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43)

作者:米荷

那会沈一曼有心给他说朋友, 就是隔壁商晓明的远房侄女, 本来都约好见面时间了,家里却来了一封信,说葛梅改主意了,愿意跟他处对象。

毕竟是认识葛梅在先,赵冬海喜滋滋请假回了老家,跟葛梅相处几日,便在家人的催促下上门提了亲。

他原本想着结婚是大事,怎么也要等到年底挑个好日子,谁想葛梅却有些着急,硬是催着他把日子提前到了三个月后。

就这样,三个月后赵冬海又请了一次假,回家结婚。

结婚当晚,葛梅一开始不想让他碰,后来瞒不住了,才支支吾吾地说有次做农活时不小心弄破了那层膜,怕赵冬海嫌弃她。

出乎意料,赵冬海没有嫌弃她。

他在部队这大半年也学到不少东西,开化了思想,知道这不是葛梅的错。

夫妻俩的婚后生活甜过蜂蜜,可惜好景不长,没几日赵冬海假期结束,就又回了部队。

接下来的日子让赵冬海幸福得像在做梦。

每回父亲来信,都夸葛梅这媳妇不错。葛梅年轻漂亮,烧得一手好菜,家务干得妥妥帖帖,还能帮着下地干活。邻里妯娌关系也都不错,大家都很喜欢她。

每每说到这,父亲总要敦促他努力上进,将来出息了,把葛梅接去城里,再生个孩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赵冬海也是这样打算的,工作上更加卖力。

没过两月,更好的消息传来,葛梅怀孕了。

赵冬海高兴得两天没睡着觉。

为了让葛梅轻松些,他特意买了车票,把葛梅接来城里,在医院旁边的招待所开了房间,好方便葛梅产检。

“那天下午,我特意请了半天假,陪着葛梅去医院。我清楚地记得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每个擦肩而过路人身上的汗味,还有医院门口,那两株石楠花发出的刺鼻味道。”

说到这里,赵冬海咧开嘴,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月光下,他点了支烟,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苏阙没有催促,她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商爻握住了她的手。一开始轻轻的,后来加重了力道,大约是想安慰她,朝她挤了挤眼睛。

苏阙回了他一个清浅的笑容。

说实话,她并没有太多波澜。在快穿世界里,她见识过比这更恶心的事,只不过现在相关人员换成了她自己。

尽管她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是葛梅的孩子,但她依旧没多少真情实感。葛梅在她这里,只是一个名字。

赵冬海抽完了一整根烟,才又继续往下说:“葛梅去做检查,我去医生那里拿单子,上面的字迹虽然潦草难辨,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葛梅怀孕五个月了,可笑的是我们结婚也才不到四个月。”

“孩子不是你的?”苏阙问。

赵冬海耸了耸肩:“我当时还抱着一线希望,问她怎么回事,她嘴硬,说医生写错了。”

“你信了?”

“没有。半信半疑吧,心里一直有个疑影儿。”

赵冬海苦笑了下:“还是那天后来,沈阿姨,就是你外婆,说在医院看见我们了,问那是不是我媳妇,我回答说是。她又问怀的是不是双胞胎,因为那肚子有点大,不像怀胎四月的样子。”

沈一曼是过来人,又是做学问的,说话很有说服力。

赵冬海心里的疑影儿越来越重,忍不住就找葛梅质问。

葛梅一口咬定是医生写错,连连哭诉自己委屈,赵冬海顺理成章说再去找医生问问,谁知葛梅却急了。

葛梅认定赵冬海不信她,非要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赵冬海怎么解释她都不听,一来二去,赵冬海干脆把她独个儿丢在招待所,想自己静静。

葛梅肚子越来越大,但她不回老家,多次跑去部队门口找赵冬海,赵冬海愿意妥协,但有个条件,希望她再去医院做回检查。

葛梅始终不同意,逼急了就发疯,痛斥赵冬海不是男人,又倒打一耙,怀疑赵冬海外面有人。

不知怎地,还真让她打听出来,商晓明的表侄女差点成了赵冬海女朋友。

葛梅挺着大肚子,当场就要去方商两家闹,赵冬海好说歹说,总算赶在她冲进大院前拦住。

这之后葛梅更是三天一哭两天一闹,赵冬海没法在部队呆,刚巧遇上改革,他就申请了退伍。

他带着葛梅回了老家。

没过几天葛梅就生了。

大家都以为孩子是早产,只有赵冬海知道,这跟医生说的预产期完全吻合。

那点疑影儿终于露出真容,他再不愿面对葛梅,连那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推门出去后再没回过家。

那年月到哪都要证明,他没有,只能到处躲,最后变成社会闲散人员,跟着人到处混,混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那时想着,等自己安定下来,葛梅也冷静了,就再找她谈谈,好聚好散。谁知没多久就听说,葛梅带着孩子跑了,跑去哪儿也没人知道。”

“你后来没打听过?”

“倒是见着了几个跟她同村的,”赵冬海回忆说,“有说看见她去了沪市的,有说在广州重庆的,最离谱的还有人说在香港见过她,反正真真假假的,我也就懒得再找了。”

“那个孩子……”

赵冬海抬眼打量她。

话说到这里,赵冬海再笨也看点名堂来了。

他没点破,只是用一种看冤孽的目光,带着嘲讽地看着苏阙。

“有一回,我恰好遇见一个在她们村插队的女知青。她跟葛梅不熟,能聊的不多,不过她提了一句,有天晚上瞧见葛梅和一个男知青一块儿守菜地。那天不是葛梅当值,不知为什么,她记得很清楚。”

“那人是谁?”苏阙问。

“女知青没看清,只知道是个男的,不是村里人,应该也是个知青吧。”

赵冬海说完,站起来伸了伸腿,随后叉着腰,颇为感慨地叹息一声:“葛梅这人不简单。刚见她时,她美-艳娇嫩,像一朵纯洁的小雏菊,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雏菊下盘踞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喷出毒液,一辈子都洗不掉。”

当年葛梅带着孩子离开,还把他家里的余款全部卷走,大约是为了泄愤,连地里的玉米都没放过,掰得干干净净。

那之后赵家老两口就气病了,没多久撒手人寰。

直到现在,赵冬海的婚姻状况还是已婚,他又是现在这种身份,更没大姑娘愿意嫁他。

苏阙还想再问些细节,可赵冬海却不愿再说,挥着手赶她:“要不是你那笔记本上写的联络人跟我当年退伍时,老领导写给我的一样,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回去吧,那个小刘,把这姑娘的钱还她。”

一个跟班走过来,狐疑地瞧了瞧苏阙,最后把从商爻他们那搜来的钱还了回去。

第43章

苏阙拿着钱没动。

大脑一下接收太多信息, 她有些缓不过来。

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葛梅有了眉目,但更多的疑问却又随之而来。

按照赵冬海的叙述,葛梅和方家没有交集, 最多也就是沈一曼远远瞥见的那一眼,那么,葛梅的孩子是怎么和方家孩子调包的呢?

她清楚地记得沈一曼说过,方雪桐是回米国后生的孩子。

有没有可能, 葛梅每天在部队门口等赵冬海的时候, 远远地见过方雪桐呢?

——不, 只是见过一面就调包孩子, 这理由太牵强了。

苏阙否定这个猜测, 继而又想, 或许,葛梅和方雪桐在米国以外的地方相遇过,那么, 赵冬海提供的几个地点就是线索。

沪市、广州、重庆、香港……

很好,他们接下来正要去沪市, 就从那里找起吧。

突然, 她的手被重重捏了一下。

她回头,商爻正复杂地看着她。

这人大概以为她骤然得知生母消息过于震惊, 以至于脸上肌肉都紧紧绷了起来, 但其实这只是苏阙陷入沉思时一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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