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36)
苏阙只看到一叠湖蓝色的纸,皱了下眉:“这什么?”
“股票。”“黄鼠狼”小小声地说。
卫小东一听,立刻了然:“嗨,这玩意儿,你卖就卖呗,搞这么神秘干什么,当我们没见过么?”
远的不说,就商维强那电影厂近来都在整顿改革,还计划着给员工发行股票。
国内虽比不得华尔街那样的气候,但某些试点城市也已经设立了股票交易地点,就算是民间,也有不少私人交易的。
这股风气虽然还没在京城展开,但他们这些大院里的孩子接触的东西本来就多,父辈们的人脉也不少,耳濡目染的,多少也懂一些。
“黄鼠狼”听卫小东这么说,表情顿时松泛下来,“我这不担心你不知道,把我当骗子送派出所去嘛。”
这条街尽头就是派出所,真要抓他,效率不是一般高。
他把那沓湖蓝色纸拿出来,沾口水数了几张给大家看:“我也不瞒各位了,这是我亲戚从沪市带回来的,84年买的,现在什么价我也不清楚,我就是急着用钱,您几位要是有意向,随便给点得了。”
苏阙接过那纸一看,只见抬头写着“上海飞乐音响股票”,底下是坚排的说明,包括发行年份、股份总额、面值这些,最末是董事长盖章,似模似样,虽然和苏阙在华尔街买卖的股票有所不同,但应该不是假货。
卫小东其实也不是很懂行,他回头看了看大家,摇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如今股市行情一天一个变,中央说是试点,能不能走下去还是未知数呢。我可不敢接。”
他们现在愁的是实实在在的挣钱法子,买股票算怎么回事呀。
当下把头摇成拨浪鼓,连双手都背到身后去。
“黄鼠狼”在这等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等来个“信息滞后”的,哪肯轻易放过他:“看你说的,这哪还能亏了呢。我是实在没法子,要不这样,上面写的五十,我折半卖给你?”
“不要不要。”卫小东还是说。
江雨凌什么也懂,索性添一把火:“我们连怎么卖都不知道,真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卖?”
“我这不是着急么。”“黄鼠狼”急得团团转,“我去广州的车票都买好了,明天就走,我要是再多留几天,指不定卖个好价钱呢。”
正不知如何是好,苏阙突然拽了这人一把:“三折,我们买。”
第35章
苏阙其实并不了解这支股票, 只是基于多年快穿世界的直觉,买下一定会有好运气。
当她说完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小东刚想埋怨你怎么还拆我台呢, 被商爻及时拦下了。
商爻把他拉到一边,悄声说:“这价还得好。”
卫小东:“还好呀?这人手里二十多张票,15一张买下来咱们也没多少身家了。”
商爻顾忌着“黄鼠狼”,没给他解释, 使用眼神示意他, 闭嘴。
卫小东满腹狐疑, 还是闭嘴了。
那头“黄鼠狼”立刻露出不满的神情, 犹豫着说:“三折也太少了。”
“那就两折。”苏阙毫不含糊地说。
“黄鼠狼”怔愣两秒, 硬是被她气笑了:“不买就不买, 你怎么不去抢!”
苏阙说:“一折也行。”
“黄鼠狼”自觉遭受极大的侮辱,把股票往包里一塞,拉上拉链站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并且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上面写着粗体的“生气”。
卫小东见状撇了下嘴:“得, 玩砸了吧。”
苏阙抿了抿唇没说话, 毫无心理负担地轻倚在门上,有点渴了, 又从背包里拿出水杯轻轻啜了一口。
江雨凌安慰她:“没事, 反正我们也不买。”
“会买的。”她说。
江雨凌:“?”
这话江雨凌没听懂, 只当她面子挂不住,笑了笑不说话了。
大家只当做休息,过了十几分钟, 原野有些不耐烦了, 问商爻:“走不走?”
“去哪?”
原野说:“另想办法呗, 实在不行回家,反正也没走多远。”
商爻似笑非笑打量他,半晌哼了声:“急什么,小苏阙股票还没买呢。”
原野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想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正要开口,没想到那“黄鼠狼”憋着气,又闷头耷脑地回来了。
“三折就三折,算我倒霉!”他咬牙切齿地对苏阙说。
苏阙满面笑容,对商爻说:“付钱。”
很快钱货两清,总共20张1万股票据,他们只用三百块就买到了。
三百块什么概念呢,相当于普通工人家庭一两个月的收入,对于“黄鼠狼”来说绝对是笔巨款,但相于飞乐音响的股价来说,却又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了。
等“黄鼠狼”走远了,商爻把股票揣进包里,忍不住感叹:“也是遇到个半吊子,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卫小东想了想,赞同地点头:“确实。票面价值50呢,咱们转手一出,能赚翻倍。”
“何止翻倍。”商爻笑道,“这虽然是84年推出的股票,但现在形势大好,估计早翻不知多少倍了。也就是这股票发行在沪市,咱们这儿信息滞后,不然那人才不会卖呢。”
“这能涨多少?”卫小东问。
“本来是涨不了多少,你看商维强两年前搞的那个,颠来倒去也就是内部员工消化,压根儿没什么赚头。但这支不同,是市场经济改革下发行的第一支股票,属于中央高度关注的。86年约翰•范尔霖访华时,还曾作为国礼被赠予……”
“约翰•范尔霖是谁?”卫小东打断他。
商爻笑着瞥了苏阙一眼:“这得问苏阙啊,她熟。”
苏阙笑嘻嘻地说:“圈子不同,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我知道他,是纽约证券交易所董事长,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了。”
商爻点点头:“当时飞乐音响劲头可足了,一-夜之间股价翻了十几倍,早不是当初那个价格了。咱们这消息滞后,这股票又只在沪市这几个试点城市发行,没多少人关注。没听那老哥说么,这是他亲戚从沪市带的,估计他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这几年都压箱底去了。”
“要不是想着出远门,估计还想不起来。”卫小东笑了一声,又用手肘去拱苏阙,“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不讲理呢。知道的呢,是你语文不好,胡乱诌的,不知道的就要说你仗势欺人了。”
苏阙张了张嘴,正想辩驳,江雨凌赶在她前面,啐了卫小东一口:“去,我们苏阙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仗势欺人!”
“她还不懂?”原野忍不住笑道,“一来我们人多,不怕那人动粗;二来他早亮了底牌,明天的车,说明抛售势在必行;三来这儿已经关门好多天了,信息滞后的除了我们没几个了,他在墙边等那么久都没人来,只能卖给我们。是吧,苏阙?”
苏阙笑笑没吭声。其实还有第四点,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是耍滑头想挣快钱的类型,否则也不会光听人说深圳生意好做就急吼吼地去了。这样的人心思不静,卖股票之前,当然不会事先打听行情,更不可能亲自跑去沪市看看价格。
卫小东又问:“那我们这股票如果转手,能出多少?”
“这就不好说了。”商爻意味深长地眯起狭长的眼,“我们第一站可以去沪市看看,听商维强说,最快明年,沪市要成立证券交易所,跟纽约那个差不多,到时候,这支股票要转到交易所去交易。”
“那是好事啊!”原野道,“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跟着中央走准没错。”
“咋,还得捏着这股票到明年?”卫小东摇头,嘟囔道,“那我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你就知道吃。”商爻笑着骂他一句,“商维强不在沪市都听说了这消息,更何况那些沪市人呢?脑子灵活的早就活动开了。”
“那我们就决定去沪市了?”卫小东滴溜溜转着眼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