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141)
“女保镖说到底不还是女的吗?再能打能打得过男的?你放心吧。这哥们在东北有根基,前两年严打才跑路的。”
应珊珊这才稍稍放了心,踮着脚尖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提着包走了出来。
“就他,老彪。”商维强也是第一次见老彪,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又介绍应珊珊。
老彪打量着应珊珊,笑得一口牙花子:“这不杂志上那个闺女么,别说,你长得和你爸还挺像的。”
“你见过我爸?”应珊珊犯狐疑。这人土得掉渣,怎么可能见过她爸爸。
老彪:“昂,不就六几年来咱们兵团劳改的老应他儿子嘛,见过一回,他还买了两包烟孝敬我呢!”
应珊珊鼻子皱起来,这特么说的什么,颠三倒四的。
她毫不客气地当着老彪问商维强:“你找的什么人,脑子没病吧?”
“诶你怎么说话的!”老彪不高兴了。
商维强怕吵起来,提议道:“去前面咖啡厅吧,我请!”
在这儿待了一段时间,商维强才知道附近有咖啡厅。该死的应珊珊那天也不说,害他在寒风里活活冻几个小时。
他掀门帘进去,把两人安顿好,付过钱就走了。开玩笑,应珊珊要谈绑票的事,他可不想参与。
应珊珊等他走远了,才抱着胳膊,戒备地打量老彪:“你不会是骗钱的吧?你知道我爸是谁,我外公是谁吗?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彪行走江湖,光听她说话就知道这丫头毛还没长齐,笑眯眯地道:“你外公是谁我不知道,你爸我还真认识。”
他从粗棉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旧照片,那是六几年他和应泯和的合影。那时应泯和还很年轻,笑得很是青涩,但眉宇间依稀有了现在的影子。
“你瞅瞅,这是你爸不?他当年走,还偷了我家两个鸡蛋,你看你是不是把旧账结一下?”
应珊珊直翻白眼:“两个鸡蛋也值得你记这么久!”
“那可不!当年的鸡蛋可精贵哩,逢年过节才吃得上,我家那是自家养的老母鸡会下蛋!”
六几年,应珊珊还没出生呢,她听老彪说得这样穷酸,直接甩了一张十元钱给他。
老彪笑起来:“闺女,现在可不是这个价了。”
“你威胁我?”应珊珊声音大起来。
老彪笑得无赖:“你爸改头换面,那也是应泯和。他爸他妈,也就是你爷爷奶奶,在我们兵团可没少受照顾,就冲这也不是十块钱能打发的吧。”
“什么应泯和,你少胡说八道!”应珊珊蹭地站起来,心想这老骗子莫不是个疯子,把东家的事按到西家来说,为了骗几块钱,值得么。
她作势要走,老彪懒洋洋伸出一条腿绊她:“本来我也不信,可你这不是出名了么,人记者拿着照片找过来,我一看,哟,这不活脱脱应泯和当年的翻版么。”
应珊珊抿了下嘴:“哪个记者这么讨厌,等我回去非让他丢工作不可!”
老彪又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名片,抬头是《北美杂志》,一个叫红九,一个叫豹头。
应珊珊只觉得这名字熟悉,想不起是谁,怒道:“哪来的《北美杂志》,根本没这个杂志好不好!”
“那我不知道。”老彪把名片揣回兜里,伸直了腿笑得痞气,“你这不是出名了么,人记者东挖西挖,什么料都给你挖遍了,实在没得挖了,挖到你-妈西南老家去了,又寻着踪迹,挖到东北来。不容易哩!”
“西南老家?”应珊珊皱起眉头,“你说的是葛梅?那不是我妈!”
“噫,你这闺女,你说了可不算。人老葛家为这事还专程找到我这里,多亏两位大记者帮忙,你们就要一家团聚啦!”
“什么!”应珊珊再次站起来要走,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的一头白发,看起来六七十岁,男的只有五十多,应该是她儿子。
两人都是老实人的面相,穿着朴素,看得应珊珊眉头就是一皱。
那老太太患有白内障,看人的时候眼神模糊,一流泪,眼角还有分泌物。
“梅梅,是梅梅吧?”老太太急急向应珊珊走来。
应珊珊向后一退,扭曲着脸大声问:“你谁啊!”
“梅梅!梅梅!”老太太还是叫她。
中年男人从旁掺了老太太一把,小声道:“妈,这不是梅梅,这是梅梅的女儿珊珊。”
“珊珊……珊珊!”老太太哭得更厉害了。
应珊珊忍着恶心道:“你们谁啊,我认识你们吗?什么珊珊,别叫得那么亲热!”
她回头看了老彪一眼,明白过来,“我说呢,跟商维强合起伙来骗钱吧?要多少,我爸有的是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不高兴地拉长了脸,“你-妈妈是不是叫葛梅,这是你-妈妈的妈妈,你应该叫外婆,我是你舅舅!”
这是应珊珊今天第N次听见葛梅的名字了,烦得不行:“你们认错人了,葛梅的女儿叫苏阙,当年抱错了。你们赶紧把她认回去吧,别让她占着我家里的位置。”
“什么你家里的位置?”中年男人像看外星人似地打量她,“葛梅是不是乱教了你什么,我就知道她能干这事儿,妈,你看这事闹的!”
老太太二十年没见过女儿,好不容易看见和女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外孙女,哪还舍得说重话。
她拉过应珊珊的手,软声道:“好孩子,你听我说,你真是我们老葛家的孩子,别再冒充人家领导家的孩子了,这是不对的。”
“什么对不对的!”应珊珊一把甩开她,厌恶地搓着被她摸过的手背,“你们他妈仗着我爸有钱,想攀亲戚想疯了吧。我告诉你,没门!”
她着急走,用胳膊搡了老太太一把,老太太惊叫一声,要不是儿子在旁边扶着,险些就摔倒了。
中年男人彻底恼了,拦着她道:“你给我站住!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应泯和就是这样教你的?”
“应泯和应泯和!滚你-你-妈的蛋!”应珊珊烦不胜烦,叉腰道,“你们找的人叫苏阙,再多说一个字老子打不死你。别看我瘦就以为好欺负!”
她目眦欲裂,边说边提袖子。对方虽然人多,可她在看守所也不是白呆的,社会习气学得一套一套的,什么脏话、打架套路,那都不在话下。
中年男人看得直皱眉头:“妈,算了吧,她让葛梅教废了,还认她干什么。”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又流下泪来:“她是珊珊啊,是梅梅的女儿,我……唉,是我当妈的不好,没教好她!”
当妈的哭得肝肠寸断,中年男人重重叹了口气,从包里拿了一份文件给应珊珊:“这是人家记者好心帮我们做的鉴定书,说的什么我也看不懂,你是文化人,你看吧。”
应珊珊哪算什么文化人,好在这鉴定书她不陌生。鉴定机构可巧了,就是应泯和做鉴定的那家,格式都没变过,结论写着她和这老太太有隔代亲属关系。
嗡的一声,应珊珊脑袋炸了。
她又把鉴定书翻了一遍,大部分内容她是看不懂的,但那个明晃晃的结果,如此醒目,想让她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这……这……”她脑子转得飞快,“你们他妈拿苏阙的头发做的吧!”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抬手就要打她。
老彪笑道:“她葛家大娘,劝你别执着了,这闺女养废了,你家又不是绝后了,干嘛非她不可呀!”
“你-他-妈闭嘴!”应珊珊怒喝,三两下把鉴定书撕了,竭斯底里道,“商维强……不对,苏阙给你们什么好处啊,一个个合起伙来骗我!好大胆子你们,我叫我爸收拾你们!”
“闭嘴!你还有脸说!”中年男人高高举起的巴掌终于落下,大怒道,“你爸是谁?你爸是应泯和!他冒用苏明远的身份,侵占别人财产,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妈跟他好,你-妈不听,跟他瓜田李下,还怀了你!二十年了,她就把你教成了这样?你现在吃的用的花的,每一分钱都喝着苏阙的血,你还有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