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111)

作者:米荷

苏希见和苏珊珊说不通,懒得理她,摇摇头就走了。

但这显然刺-激了苏珊珊。她被钱远山起-诉诈骗本来就不合理,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又是苏阙!又是苏阙!!

押送她的警车在三叉路口被一辆油罐车堵住了,她心一横,撞开警卫跑了下去,很快被荒地的植物掩盖了踪迹。

第102章

苏珊珊逃跑时, 苏阙正在看心理医生。

她对葛梅如何搭上苏明远的事一无所知,按道理,葛梅和方雪桐是没有交集的, 所以交换孩子的说法不成立。但葛梅有没有见过苏明远就不好说了。

她直觉自己小时候失去的记忆是关键,尽管时间线有些对不上,但可以从苏明远的行为上看出端倪。那时她和苏珊珊都才出生不久,说不定苏明远和葛梅还有联系呢?

她请一位权威专家做催眠, 每月进行两次治疗, 不过或许这段记忆是她潜意识里不想记起来的, 一连几个月过去, 总是没有成效。

心理医生认为她太着急, 建议她趁春节多多休息。

“今年的金像颁奖晚会设在年二十九啊, 你到时要参加吧?”心理医生是一位干练的女性,为苏阙做完治疗后,边收拾东西边和她闲聊。

苏阙“嗯”了一声:“不知道今年搞什么, 二十九颁奖,三十又是宋氏的晚会, 之后连续七天都要去各大电视台做节目, 真是一点休息都没有。”

她打了个哈欠,精神还没有从刚才的治疗中恢复过来。

心理医生笑了笑:“人红是这样的, 年后又有电影要拍吧?”

“是, 听说是和京城那边合作, 还不知道能不能谈好。”苏阙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听说是和京城合作还期待了一阵,结果一接触,才知道对方根本不是正规电影厂, 也和她认识的人没关系。和商爻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是一家新起的私人工作室, 几个主创的名字她听都没听过。

她对这事也就不怎么上心了,反正公司谈好了会通知她。

心理医生看她神情恹恹的,笑道:“你要是太累就在这睡会,正好我下个病人取消了。”

苏阙想了想:“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正好她也很久没睡过饱觉了,要是提早回去,说不定又要被苏希缠着陪她玩。

她于是又躺回治疗椅里,闭上了眼睛。

心理医生为她调暗室内光线,悄然离开。

不知是否刚才的治疗起了作用,苏阙很快进入黑甜的梦乡。

然后,很意外的,小时候住过的农场轮廓破天荒地清晰起来。

这个农场是姑奶奶方晓仁从最后一任丈夫手里继承来的遗产,后来留给了方雪桐,苏阙六岁以前都住在这里。方雪桐过世没多久,苏明远就带着她搬去了洛城。一开始住在downtown的公寓,后来苏明远的剧本卖了钱,成立了苏氏影业,他们才搬进了海滨那幢别墅。

据苏明远说,苏阙可能是因为方雪桐骤然离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发烧烧到快四十度,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的院,醒来后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老实说,她对这个农场没有多少记忆,也谈不上感情,纵使这个农场现在变成她的产业,她也没有打理过。

农场属于方雪桐遗嘱的一部分,一度是苏珊珊逼着她归还的资产,尽管现在苏珊珊已经没有能力再跟她提起此事,可她一想起这个农场,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苏珊珊。

那感觉很恶心。

再加上方雪桐也是在这里去世,她几乎从不回忆这里。

每次做治疗,她都有意识地避开这里。

却没想到,在这个意外的时刻,那原本模糊的农场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她感觉自己缩小了,变成小小的一个孩子。

一种“家”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低头看着自己穿着锃亮小皮鞋的脚,终于鼓起勇气,跨过了农场的栅栏。

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院子,院子里有方雪桐侍弄的花朵,她很喜欢一种叫铃兰的植物,还曾教过苏阙辨认。现在那花开得正好,随着微风左右摆动着。

在两棵巨大的伯尔橡树之间,是工人们住的屋子。

现在屋里没有人,大家都在屋后的农场干活。

他们养很多动物,有马、有牛、有鸡、有鸭。

一个黑人老妈子提着水桶从她面前走过,微笑着问她:“苏,你想跟我一起去挤牛奶吗?”

“好呀。”她听见自己说。

然后她的小皮鞋就变成了鹅黄的小水靴,脚踝处还各有一只可爱的小鸭子。

她换上了干练的背带装,胸-前还系着一条粉红色小熊围裙。

她接过黑人老妈子递过来的小水桶,哒哒哒地向前跑。

一只叫南希的母牛等在那里,她跑过去,踩在小板凳上,学着黑人老妈子的样子拽着母牛挤啊挤。

挤啊挤。

她没有多少力气,什么也没挤出来,母牛甩着尾巴,并不拿她当回事。

她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叉着腰像小大人一样数落南希。

南希眨眨眼睛,听不懂。

她气得要爆炸了。

这时一只少年的手从头顶伸过来,用力一挤,牛奶喷了她满脸。

然后她听见一个嘲讽的声音说:“就你这样的小不点挤什么牛奶,平时连牛奶都不怎么喝的……”

她更气了,张牙舞爪地向少年扑去。

少年的脸逆着光,她只能看见他微微上翘的嘴角。

他比她高出一大截,她拼命拽他的衣服,想把他的脸拽下来。

她拽啊拽,拽啊拽,骤然大喊着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她有个哥哥。

可是为什么她从未听苏明远提起过?

这个梦境是真的吗?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望着那被城市灯火映照得苍白的夜空,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究竟,什么才是真实呢?

与此同时,同一片夜空下,苏珊珊终算寻着记忆走到了城寨。

她记得叶嘉文就住在这里。

现在她走投无路,只有叶嘉文一个朋友。

叶嘉文一家已经被从原来的房子赶出来了。和字头的大鱼因为她被茅奇志动了家法,当着手底下几十个兄弟的面挨了一顿板子,颜面尽失,从此以后隔三差五找她家的麻烦。

原本还能和叶国华聊上几句的大鱼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不仅把叶国华手掌砍了,还把叶家的家抄•了。

叶家本来就没多少积蓄,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街坊也嫌他们晦气,当面不说,背地里把自家的夜壶泔水往叶家门口倒。

再加上叶嘉文找工作不顺,只能从原本的好地段搬出去,搬到更加偏僻杂乱的城寨角落。

这事儿她没告诉苏珊珊,苏珊珊也不知道,只是在往城寨中心走的时候,不小心和蓬头垢面,出来倒夜壶的叶嘉文撞了个对眼。

四目相对,彼此都很尴尬。

叶嘉文扭头就走。

苏珊珊赶忙追上去,明知故问地道:“叶嘉文,你住这?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啊?”

“你说我怎么这样了?”叶嘉文吊着眼角,上下打量她,“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嘛,新闻里说你苏氏继承人的美梦破灭了。”

提起这个苏珊珊都恨得咬牙:“那是苏阙害我!”

叶嘉文才懒得理她,哼了一声径自掀门进屋。

屋里狭小极了,叶国华躺在床上嚷着要吃饭,她从床上方的木板上取下锅子,拿到门口的蜂窝炉上安置。菜板没地方放,用小马扎摇摇晃晃地撑着。

旁边门帘微动,一个卷着美发卷的中年女人走出来,一脚把她的蜂窝炉踢倒,骂道:“作死咧,大冬天你在公共地方烧这种炉子,起火了怎么办,叫我们大家给你陪葬啊!”

说罢也不看叶嘉文,扭着腰摇摇摆摆地走了。

现在叶嘉文在城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都要踩上一脚。

叶嘉文敢怒不敢言,自己默默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认命地蹲下身重新把锅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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