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少年郎+番外(482)

作者:空留

乔雅南适时安抚:“我对别人好,但会对自己的族人更好,大家不用担心,该你们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想着前两次分的钱,乔家人的脸色缓和下来,别的不说,大丫头说话一直都是算话的。

老族长转身面向族人:“这事并非大丫头私自做主,是和我们分析过后,我们一致同意做下的决定。脑子平时不用,这会就也不必用,听着便是。”

不敢捻老虎须,乔家无人敢说话。

老族长转过身来:“这事过了,大丫头你继续说第二件。”

乔雅南脆声应了一声,道:“第二件事,是关于婚事。听说现在男婚女嫁都在桂花里,都怕肥水流了外人田是不是?”

众人确实是这么想,自家有钱了,自然要娶一个条件差不多的回来,嫁出去当然也得找一家差不多的,可这又是那么容易的事,找来找去,最后发现条件差不多的都在桂花里,乔家尤其是香饽饽,要能嫁进乔家,那真就是躺着收钱了。

见大家的神情,乔雅南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暗暗叹了口气,她道:“都内部解决了,桂花里的人口完全没有增长啊!”

一众人面面相觑,人口增不增长重要吗?又不影响他们过日子。

好在梅序当过里长,到底是看得远一些,听着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再看一眼老哥哥,见他微微点头心下就有了数,他看不了小里长那么远,但也知道这样下去确实不利。

“桂花里要想越来越好,首先就得有人,有人才有一切。”乔雅南循循善诱:“我们就这么些人,碰上农忙时作坊的人手都不够用。而且这作坊才开了多久?以后越做越大,肯定要源源不绝的加人,我们桂花里还能抽调多少人出来?要全用外村的人,钱全进了别人口袋,你们甘心?”

自是不甘心的,众人的情绪被她调动起来。

乔雅南再接再厉:“在作坊做事的应该都看出来了,作坊里边,哪个里的人多就哪个里的人说话声音大,目前是桂花里的人牢牢占着上风,可要是我们的人手越来越不够用,到那时,家门口的两个作坊都是别人说了算,你们甘心?”

当然不甘心!想想那场面,在作坊作事的就知道这事绝对不可以!

梅序接过话来:“说得在理,做什么都得有人,打架不都得人多。桂花里才多少人,就是在同乡五里中也是垫底的,小里长的担心不无道理。”

老族长和他一唱一和:“已经定下来的就作罢,之后谈婚论嫁还得是在外村找。”

有人嘀咕:“娶进来一个,嫁出去一个,不还是打平了。”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乔雅南笑:“姑娘也不是非得外嫁,可以招婿嘛!和娘家分开住就是。不过人得好好挑,懒的,用心不纯的不能要,打人的更不行。”

姑娘们听得眼冒桃心,要是可以不外嫁,谁想嫁到外边去啊!哪里的日子能有她们桂花里好!更何况她们还有个替她们着想的女里长,以后有她在,这日子只会更好过!

环视一圈,见大家都一脸意动,乔雅南满意的敲响了下班锣:“我要说的就这两件事,天也晚了,大家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希望咱们桂花里越来越好。”

跳下凳子,乔雅南把锣往大哥怀里一塞,又和大伯爷交待了几句就跑了,她看到怀信了!

第616章 十指相扣

小跑着出村,看到牵着马儿笑眼看着她的人,乔雅南停下过于迫切的脚步,背着双手慢悠悠的晃过去。

“怎么过来了?”

“你从不爱动用我的权力,平时来桂花里都会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家,今日晚了些。”沈怀信迎上前来笑道:“到村口就见小里长正苦口婆心的劝学。”

乔雅南小下巴一抬:“我说得怎么样?”

“吕先生听着都会称赞。”

乔雅南不绷着了,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回头见沈初赶着马车过来,她却不想上去,见天边还有微光,暑气又散了许多,道:“我想走走,反正城门都关了。”

沈忠赶紧从公子手里接过缰绳,还暗暗推了公子一把,那心思看着比自家公子都热切。

沈怀信走到雅南身边和她一起慢慢踱步。

“黄昏的时候几个作坊同时下工,那人流从作坊里涌出来,看着特别有生气,就觉得大家的生活都有盼头了。”乔雅南看着两个作坊,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说说笑笑着回家,我心里特别满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特别为自己骄傲。”

“还可以更骄傲些。”

乔雅南本要再臭屁几句,可转回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她把那些话又咽下去了,低头笑了笑,张开手掌扣入他的指缝之中。

沈怀信下意识的微微用力,自然而然的十指紧扣。

他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可以牵雅南的手,明知道她不在意那些死规矩,只是仍担心在外如此做会坏她名声。

雅南却从来不会犹豫,想到就做了,她敢亲他,敢抱他,敢牵他的手,他们前进的每一步,都是雅南主动。这是雅南习惯也喜欢的相处方式,他也该把那些犹豫迟疑都扔下,让一个姑娘家主动,是他做的不够好。

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相视一笑,手牵得更紧。

忠叔挥手让大家走慢些,看着前边两人嘿嘿直笑,他得写信告诉大人。

乔雅南又和怀信说了给老幼病分钱的事:“其实想这事很久了,担心会升米恩斗米仇,也担心把他们的心养大了,但是也并非各家都有青壮养家,也有只剩祖孙,或者只剩两个老人的家庭,其他人都能吃饱穿暖了,他们还苦哈哈的过着日子。只是人心也要平衡,若只给他们,其他人也要不甘。再一听说孩子不念书挣钱去了,想来想去都觉得要管管。读书方能明智,真正想要一个地方好起来,孩子必须要读书。”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真正把这句话落到了实处。”把手牵得更紧些,沈怀信道:“做了就不必多想,你从不是冲动行事的性子,都是在心里再三衡量过了的,最后仍决定去做,说明这就是你想做的事,那便放开了去做,不必纠结。”

乔雅南晃了晃牵着的手:“小沈大人已经这么了解我了?”

“还不够,我再努努力。”

“别努力了,太过了解了不好,都没新鲜感了。你要像看书一样对我,每翻一页都是新的故事,天天抱有期待的日子才美好。”

沈怀信失笑:“论讲歪理,全恒朝估计就爹能和你抗衡了。”

乔雅南轻轻撞他肩膀一下:“把我和老沈大人相提并论,我觉得你在夸我。”

沈怀信轻轻撞了回去:“不用夸,这方面你已经少有敌手。”

两人撞来撞去,心里觉得幼稚却又不想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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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了因熟门熟路的来到书楼,见着在门前院子里打五禽戏的人上前就搀着人进屋:“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快躺着去,不用练你这祸害也能活千年。”

沈散培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趁机就将大半身体倚他身上让他带着走,边闲闲问:“来干什么?”

“满京城都在说你这次是真病了,据说还开了盘口,和尚我来探探底,回头去赢个大的。”

“分我一半就让你赢。”

了因把他往椅子上一扔,盘腿在旁边坐了,送他一个字:“黑。”

“我白过吗?”沈散培挪了个舒适的姿势,挥挥手让下人退下去,满身骨头找不出一根没泛懒的。

“不是快闹出结果了吗?你这个大功臣怎么这时候躲起来了?”

“我在朝中忤着就得给武将说话,文臣谁说得过我?”沈散培垂下视线把玩着衣带:“可这权,得削。”

了因皱眉:“你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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