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圈的隐藏大佬(72)
另只手的手背上有针眼,用医用胶带贴了棉球,棉球有被下压的痕迹,看样子是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人帮她按着止血。
到底不算是普通人,她完全忽视了自己的伤,如常地掀了被子,踩着拖鞋,往外走。
病房门上有个窗,她听到声,隔着窗往外看。
应三就在门外,叼着烟,碎发散在眉上,眼神很利,看着有些痞。他手里拎着饭盒,衣上带风,像刚从外面回来。
有个秘书模样的人在跟他说话,低眉顺眼的,很恭敬。
不知道说了什么,应三越听眉皱越紧,颇有些不耐烦。
祁宵静静看,眼神不加掩饰,刚看了两眼应三就察觉到了这股视线,立刻下巴微抬,极为敏锐犀利地转向这边。
对上祁宵月的面孔,他一愣。
“行了,下次再说。”应三抬手,毫不犹豫地制止秘书滔滔不绝的嘴,夹下嘴边的烟,捻灭,丢进垃圾桶里。
“诶,三少爷,等...”
秘书还没说完,他就一把拉开病房的门,没留半分眼神,直接踏步进去。
手往后摆,他握着门把将门紧紧闭合,门边磕着框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响动,完全把秘书隔绝在外面。
门内,充足的暖气扑面而来,加湿器开着,不干燥。窗帘被祁宵月拉开,阳光洒进来,外面是晴天,雪化得差不多了。
祁宵月已经自觉地坐在床上。
两人没先说话,应三拉了床上桌,把手里的饭盒放在上面,一层一层接盖子,都是清淡有营养的,他按着护士给列的单子亲自买的,总出不了错。
边防,他嘴里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怎么下床了?”
“睡得身体麻,下床走走。”
“伤口疼吗?”
“还行,不算疼。”
应三放盒子的手沉了一下,盒底碰着桌子,闷闷的一声响。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动作上的劲大了些,颇有些负面情绪。
“怎么了?”祁宵月抬脸,刚醒转的眼神裹了层氤氲水雾,声音也哑,整个人软得不可思议。
应三一看这张脸就没办法发出火来,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无处发泄。
他无奈地坐回椅子上,手交叉,肘部搭着两膝,目光紧紧注视着祁宵月,终于撇开这些粉饰太平,出声问:
“你当时有没有想过这真的很危险?”
他只祁宵月自己一个人对抗那个恶鬼的事。
“我知道,”祁宵月点头,继续说:“但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将其他三个小姑娘先支开,她们在那里,我万一护不住,她们就会丢命。”
“但你也差点丢命。”应三的眸子如深沉海域,沉沉的,像潜藏着什么。
祁宵月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胳膊,不在意笑笑,有意安抚:“没事,这不是没死吗,小伤罢了,养一段时间就行。我是大意了,也高估了人的身体能力。”
“再说,我即使死了,也就是重新做回鬼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损失。”
“可我会心疼。”
应三静静打断她。
他语气很平静,也坦然,平日里一举一动都是模板的男人此刻蹙着眉,眼光流转,皆是担忧与后怕之意。
他认真地说:“宵月,这件事你做得是对的,没人会因此责难你,你救了三条命,这是善念,也是功德。之前我们没有特殊的牵连,你不必考虑别人的感受,做事凭心便好,你认为该做的,便去做,这是应该的。”
“但现在...”
他伸手,握住祁宵月微暖的手,手劲不大,但整个圈着,让她无处闪避。
“但现在,我想自私一点,我希望你以后能多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我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平安。”
空气微有燥热,钟表轻轻地走秒声也像被无数倍放大,应三说得诚恳温柔,甚至有些虔诚,每一句话都如重锤落在她的心口。
手上都是源源不断的热意,柔柔的,将她紧紧护着手心里,仿佛一刻也不敢放开。
“你喜欢我吗?”
“是。”
“我也喜欢你。”
祁宵月蓦地眼眶发红,她浅浅笑着,眼如汪然静水,晶亮一片。
她伸出小指,轻轻挠了一下应三的手心,眉眼弯弯,笑得大方又灼目。
她说:“答应你也可以。”
她上前倾身,鼻尖紧挨着应三的脸,紧紧两三厘米的距离,目光交接,似有磅礴情意迸发而出,两人对视,呼吸纠缠。
她轻声问:“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这么做呢?”
应三似有所感,唇角微微上扬,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免得她倒,敛着笑意问:“你说呢?”
祁宵月黑琉璃般的瞳孔里映的都是应三的影子,沉默了会儿,她说:
“那就男朋友。”
第53章 我照顾你
“咳”
说完, 祁宵月似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 她撤身,重新坐回病床上。
手顺势往外抽,动了动, 没抽出来应三握着,不松手。
手心里逐渐升温,肌肤相贴,刚才暖融的触感慢慢变得有些奇怪, 小臂半麻, 像被过了电一般,指尖都忍不住颤。
应三刚才还只是松松裹着,现在他加了劲, 隔着手背祁宵月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躲避的力量, 紧紧束缚着她。
热意上涌, 鼻尖空气粘稠又暧昧。
她又抽手,应三还攥着,祁宵月瞪眼:“你干嘛?”
“你躲什么?”
“哪有躲?”
她扬了扬手,带着应三的手往上挪,两只手像被胶水黏在一起似的, 没着没落地悬在空中, 两臂僵持,整个姿势有些诡异又好笑。
祁宵月忍不住发笑:“你看我躲得了吗?”
“如果我让你躲,你躲吗?”
应三垂眸, 嘴角有隐隐笑意,他的唇很薄,色浅,像匕首的尖,看起来太过薄情,割人。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潜藏的认真,白日光又亮又灼眼,掠在他的眉头,整个轮廓模糊且夺目,像淀在光里。
她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祁宵月懂他的意思,一时没做其他反应,先眯了眯眼,笑得狡黠。
“你是我选的,我为什么要躲。”
她歪脑袋,头发垂在额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应三,幽幽道:“我随便碰到的姑娘都是你的未婚妻,我还躲什么,我不得抓紧你吗。”
调侃意味十足。
应三知道她说谁,也弯了弯唇,不闹她了,松了劲,把桌上摆着的筷子放她手里,沉声:“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怎么还转移话题呦。”
祁宵月笑嘻嘻,乖顺地拿着筷子夹菜,一边戏谑,倒不是真介意,就纯属要揶揄他。
应三给她摆菜,也不抬头,顺着她的话答:“没有转移话题,你要想听,我现在就给你讲。”
“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她指曾静白是他未婚妻的事。
应三:“没必要。”他面色不变。
“长辈出于好意订的,我回来之后就取消了。这件事隐秘,曾家还想借应家的势,不愿意往外讲,老爷子觉得愧对曾静白,就顺着他们,也没对外界解释过什么。”
祁宵月喝粥,眼睛盯着桌上小菜,早餐吃得都比较寡淡,但应三选的餐馆味道还可以,她吃得开心,点点头示意自己听着,表示理解。
“所以我就没告诉过你,”他叹气,装模作样故意道:“之前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看着就闹心,索性不说了。”
这话酸死了,祁宵月叼着筷子,斜眼睨他。
她突然想起来:“那几个小孩儿都没事吧?”
应三说:“没事,先找到的她们,都没受伤,现在应该在安排的地方休息,委员会的人还得找她们问话。”
“那就行。”祁宵月:“曾静白来找我没?”
以曾静白的性子,现在估计内心煎熬死了,如果不是应三先在这儿守着,祁宵月一睁眼先看到的估计就是吞云吐雾的曾静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