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圈的隐藏大佬(63)
老婆婆拿了钥匙来,夏寄纤跟祁宵月一间,曾静白和应念一间,几人按着她指的路,上二楼找房间。
一到二楼,那道似有似无的哭声却是消失了。二楼很暗,只吊着一盏灯,可能因为年久失修,还忽明忽暗的,有些怪异。走廊细细窄窄一条,两边房间对着门,距离仅供两人并排站。
祁宵月和夏寄纤的房间在最尽头,祁宵月插钥匙拧锁,门刚推开一道缝,就有扑面的灰尘扬起。开门声吱吱呀呀,令人牙酸,两人罕见地一愣,推门进屋。
屋内摆着两张床,床上是大棉被,套着鲜红花朵的被罩,窗帘也是暗红色,紧紧拉着,不透光亮。
四周陈设简单,墙上挂满了画框,都用红水笔画着奇形怪状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比起应家给安排的洲际酒店,这里的住宿条件可真让人寒心。”
夏寄纤啧啧感慨,抬手按开灯,灯光炽盛,照亮整间房屋。
也照亮她手边墙壁上一道狭长的暗红痕迹。
“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摸了摸,指尖上没留下什么痕迹,这道颜色仿若已经渗进墙内,红得深沉又惊心。
不知为何,看着这道红痕,她莫名的有些心悸。
祁宵月也侧头看过来,她没上手,只盯了两秒,脸色却忽的沉下来,眼神牢牢钉在墙上,眸光犀利,宛若锋利的刃。
夏寄纤陡然心慌:“怎么了?”
小小的房间里一时寂静,风拍着窗,灯光照着红窗帘红棉被,炽亮白光也仿佛镀了血色。
隔了大半会儿,祁宵月才撤开身子,抱着臂,轻声回答夏寄纤的话:
“这是血。”
“人血。”
第46章 我爱他吧
夏寄纤失控, 连连退后好几步。
她撑着额,稍稍避开视线, 面上没慌,但眉拧着,刚才摸过墙壁的手攒起来, 背在身后,手腕微颤。
“这是溅上去的人血。”祁宵月后撤站住,对着墙壁指指,声音严肃:“颜色还没有特别暗沉, 应该也是近几天刚溅上去的。”
血色浸染, 大片的红刺剌剌地铺在惨白的墙壁上,四周围了一圈画框,画框里裱着的画也是红, 鲜艳得仿佛要灼眼, 诡异又恐怖。
祁宵月的目光顺着血迹的弧度从上往下移动, 触及到底,她凛声:“按照这个出血量,应该是死了人的。”
“人杀的?还是...鬼索命?”
“不知道,但这里没有阴魂的气息。”
祁宵月移开视线,边说边转身去铺床,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夏寄纤刚才还没震惊, 现在看她动作忽的目瞪口呆:“祁宵月你干嘛呢?”
“铺床啊没看见吗?”
“废话我能不知道你那是铺床吗?”
她抬手甩门,门砰地一声撞墙,隔绝了外部呜咽的风声, 夏寄纤跨过整块方地毯,伸手来抓祁宵月扬被子的手,压着嗓子:“现在还铺什么床啊,这地方肯定有鬼,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厚重的棉被波浪式的滚起,震出阵阵沉积的飞尘。硕大的红色牡丹花绣得精致,静静附在被罩最中央。
外面风起,木窗吱嘎作响,从窗缝里,又飘来刚才那神秘消失的孩子哭声,憋着气似的,有一阵没一阵,听着像隔了层膜,沉沉压在耳底。
祁宵月若无其事地摆枕头,铺被子,耳边有声,她全当没听见,只淡然说:“暗阵的事肯定跟这里有关联,进都进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
她还笑,颊边的酒窝浅浅,“何况我们还搭了大几千块钱在这儿呢,不住一晚,未免也太亏了吧。”
夏寄纤动作迟钝地伸着指头指天花板,又往窗那边示意:“这小孩哭你没听见?”
“听到了,我不聋。”祁宵月专心摆弄自己的床,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鬼哭罢了,怎么,你害怕啊?这种东西不应该见多了吗?”
“我看你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就是因为当回事,所以才要揪出来到底是谁想取走我们的命。”
这话振振有词,夏寄纤嘶气,“我算是知道了,你跟曾静白才是一类人。”
“怎么说?”
“一样疯的不得了,脑回路太奇怪了。”
祁宵月弯眸:“我当你夸我了。”
夏寄纤呸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后卸力,坐在自己床上,啧啧惊奇道:“你说应三看人这都是什么标准,审美那么诡异。”
这话不知道是拐着弯在夸还是骂,祁宵月眼垂眼,不搭理,夏寄纤往后仰身,眼睛对着天花板,头顶灯光直射入瞳孔,激出一点泪。
她突然想问:“你跟应三是什么关系?”
祁宵月斜睨她:“八卦啊?”
“就是好奇你和曾静白会成为什么关系。”夏寄纤呼气,看着浅薄一层水雾往上飘,她慢慢接后半句:“朋友或是情敌。”
“都不会。”
“嗯?”
“Just acquaintances.”
“唔。”夏寄纤挪着下巴,蓦地一笑,懒洋洋,整个人裹在长长的衣服里,只有小小一团,她哈着气:“那我就当是你”
“砰砰”有人敲门,她一卡,声音被截住,祁宵月只听到一个字“你”,她回头看,没问什么,先抬了抬下颔,示意:“去开门。”
夏寄纤听话起身。
门外是应念和曾静白,两人整顿得快,在门口杵着等人。
楼下,那个婆婆手脚更麻利,已经潦草地备好了饭,此刻正站在楼梯口往上张望,手里扬着锅铲,嘶哑着嗓子喊:“吃饭咯,赶紧下楼,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就凉了。”
那锅铲在她手里利得像把刀,夏寄纤看得膈应,先叫祁宵月下楼,她跟后方。
这点小地方没有单独餐厅,所幸还有个小后院,支着防水篷,摆着几张方形木桌。屋里气息太憋闷了,几人选择在外面吃,宁愿吹冷风也不愿意就着那满屋血红色下饭。
老婆婆也是个抠门的,四个人也没做几个菜,红红绿绿一片,打眼一瞧都是素,唯一的肉菜还得在青椒里找肉丝。
曾静白不饿,祁宵月嘴挑,只有夏寄纤和应念凑合着吃。
曾静白插着兜,往院边走,那里有散落的凳子,围着一圈可有可无的篱笆,后面远远的是枯黄的山腰,近处是一条用泥土和砖块铺成的小路,坑坑洼洼还蓄着雪水。后方还有一户人家,同样的小两层,红铁门极其扎眼。
她迎着微弱的风,拿出火机,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打出火,头顶飘来一句:“老烟枪啊?”
侧头,是祁宵月,白白净净素着一张脸看她,没什么表情,好像就随口一问。
她松开拇指,夹出烟,“介意吗?”
祁宵月用脚挪着木凳子,把它摆对地方,一边坐下一边趋开杂七杂八的碎石块,嘴里说:“请便。”
曾静白打着火,火苗摇摇晃晃,蓝红之色泾渭分明。火尖舔舐过烟头,曾静白轻轻抽一口,嘴角泄出一绺烟雾,细细往外飘,空气里有烟草味,浅浅的,不难闻,也很难让人忽视。
她嗓子哑,语调沉沉,是抽惯烟的,“常抽,没瘾。”
这是在回祁宵月那一句话。
也许只有这样的画面才适配曾静白,灰白雾霭中,艳丽的唇色隐隐显出轮廓。视线向下,眼皮半掀半闭,眼神落在虚处,空无一物。头发遮着额,眉峰露着,又浓又靓,犀利得像把刀,又高贵得像只波斯猫,谁也惹不起。
祁宵月觉得这样的曾静白特别好看,也很有攻击性。
她先说:“屋里有血。”
曾静白掸掉烟灰:“嗯。我们屋也有。”
“你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异常?”
“没有。”
祁宵月轻笑:“近段时间都是雪天,不会有游客这个时候上山,这么看这地方倒像专门来等我们的。”
曾静白不反驳,烟被她夹在两指,烟头对外,火光微亮:“应该是来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