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番外(42)
直呼其名,显然是不打算再维持表面的塑料同门情了。
澹雅耸了耸肩,笑眸弯月,无赖一笑:“谁知道呢。”
顾君师也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瞥了他一眼。
这人……要不是长着这样一副清雅文秀的脸,还当真与地痞无赖行径一般。
可他太小看六绛浮生了,他打嘴仗一途,并非为了息事宁人,而为了激发最大的矛盾与燃点。
既往不咎。
事过境迁。
从来都不是他六绛浮生的座右铭。
早在他出关看到澹雅与顾一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在澹雅喊顾一“阿一”时那一刻,他便凭本能驱使预谋设定了今日的场景。
六绛浮生反手一抓,直插在校场内的仙剑化至一道流光而至,他负手握剑,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一声震开,云荡雾散。
“那便请师兄剑下赐教!”
这是……挑战!
继名帖争夺的鬼婴一战之后,他也向大衍派新生一代最巅峰修为的弟子发起了挑战。
以下挑上又如何?
他已然耗尽了耐性。
校场底下的志阳道人与一干停留的人等,都听到了这一声果决的宣战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他在说什么?!
志阳道人险些没一头栽倒在地。
气得呼哧呼哧地喷气。
他以为……他以为能拿鬼婴跟澹雅相比?
澹雅是谁?
大衍派开派数百年来无论天赋还是资质都屈指一算的天才弟子。
身为大衍派乃至十一天神秘传奇的他,讲实话修炼速度并不比拥有天灵根的六绛浮生逊色,最主要是他不仅是修炼天赋惊人,他还杂修,阵、器、丹、符箓样样涉猎,堪称修真界广闻博识的全能。
虽说继六绛浮生这个天灵根来了之后,他的光芒被剥夺分割了些,但在大衍派众多弟子内心之中,要论谁是新生一代的代表绝不会是才入门修炼了三年的六绛浮生。
就连新人榜,大衍派掌门虽对他寄予厚望,却是将重押放在澹雅身上夺魁。
他、他个傻狍子,该不会这三年闭关修炼给修傻了吧。
当真以为仅凭三年的修为战力就能够挑战澹雅,无论是目前的修为境界还是对战经验的积淀,两人都不是同一等级的。
澹雅乍闻此言还微微愕然了一下,但转瞬,他忽地仰首笑了。
“哈哈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听到无论哪种场合都一贯保持优雅从容的澹雅,笑得如此肆意放纵。
“师弟,你这是要向我挑战?”
六绛浮生无动于衷:“是。”
此话一落,澹雅笑歇,一伸臂,四周空气如同受到灵力感召,一时上空风起云涌,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直泻深谷,如同流水瀑布而下,气势磅礴云搅乱。
他于倾斜而下的云中无形一抓,便从云中拔出一柄似云织雨布下滚动着紫雷电的剑。
在周遭之人一片茫然震惊的视野内,唯志阳道人年长识货,他暗吸一口气,吐露道:“四海翻腾云水路,五洲震荡风雷激,是——云雷剑!”
无眉山大弟子狄云义讶道:“这、这威力……”
竟有一柄不逊于仙剑的天阶剑。
握剑轻轻一划,被强行流泻的云气就此荡散开来,若非六绛浮生以灵力为屏障相挡,只怕也会如四周滚落呼啸而去的飞石一般坠落。
鬼婴感觉到山峰之灵力不同寻常地涌动聚集,他紧了紧声,询问旁人:“发生何事?”
梓滢正处失神怔仲间,忽闻他涩哑冷硬的询问,便将看台之上的情况如实描述于他。
“是澹雅师叔……”
如此汹涌的灵力爆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够感受得到,可见当下场面是如何的雄伟浩荡。
果然,他与他们的差距何止一星半点。
他想看。
想看他们的决斗!
从未有这么一刻,他痛恨自己的天盲,即使是以后重塑身肉,亦一样不能够凭借一双真实眼睛去看清四周。
顾君师被六绛浮生牢牢护在身后,她湖水般无波的眸子凝眸。
一般修士或许辨别不清,但她却可以甄别,这般浓厚的灵力不该是一名金丹修士……除非,他一直在刻意压制着自身修为涨长。
果然是个城府极深之人,玩得好一手扮猪老虎。
这时,志阳道人见势头不对,一瞬移至两人中间,沉喝一声:“住手!”
然则,两个火遮眼的人却全程眼中只有对方,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志阳道阳额头青筋直跳,他滴溜溜的小眼睛一转,看向六绛浮生身后的顾君师,忽然福灵心至,大声吼道:“喂,顾那啥,你一介凡人站在他们两人的周围,是想被两股拼斗的压力碾碾压成粉沫吗?”
这一句旁喊的话,却远比他之前对着两人阻拦厉喝的那一句有效果。
两人的动作徒然一滞,敌对绞杀的灵力也因此收敛了几分。
志阳道人见此,那叫一个气得直发抖。
奶奶个腿!
(本章完)
第53章 我的,别动(三)
底下狄云义跟几个师兄妹都相继赶过来,一方站几人两边劝阻。
师兄妹挡在六绛浮生前面:“小师弟,你们要比试也不急于一时,等到了虚空门参加新人榜,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狄云义则拦在了澹雅身前,拱手道:“澹雅师弟,倘若小师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师兄在此替他给你赔罪就是。”
狄云义入门最早,修为也比澹雅高一个境界,自也担得起一句师兄。
常婀跟在他们后面,不知澹雅师兄与浮生师弟之间发生了什么摩擦。
但见九吞山主他们都离去,唯独澹雅却单独留下,他不在九吞山看台好好待着,偏生过来了无眉山看台,再加之当时唯顾一一人在此,女子第六感敏锐,倒也猜到了些什么。
是因为顾一吗?
常婀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眼下也没多想,她拧紧眉心,提醒道:“哎,师弟,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处理?”
只见他垂落的一只手,褐红色血液沿着薄透出青筋的手背,潺潺如溪滴落地面。
她上前想替他处理一下,却被呲呲寒结起的冰霜凝住了前路,她一滞。
顾君师闻言,从他身后绕到了他面前。
她拉过他受伤的那一只手,伤在臂膀与肘弯之间。
寸长的伤口,不算深,也不算浅。
他没动,她瞥向他斜伸的另一只手,仍握紧仙剑,不曾放松。
一面冷冽战意,一面却任由她对他摆弄。
她无视他周身凛冽不可侵的神色,伸手覆于其手背,欲将其夺下。
他眉眼一动,纤羽浮翩,乌灵的眼眸仍笼一丝未曾褪却的冷冽,看向她。
“放手。”
他怔了一下,力道微松,这个时候竟乖得不可思议。
她一个巧劲,素手生花,仙剑已从他手掌中转移至她手。
但不等仙剑感应到她体内的暗黑气息,她手腕灵巧一转,便将其掷飞于一旁矗立半空。
她对六绛浮生正色道:“我区区一个凡……”说到这,从不知口出诳语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洗脑的感觉,她都险些自认为她脆弱到一碰即碎了,她谨慎地换了种说法:“此处风大,我等你归来太久,倒有些冷了,我们回罢。”
这是在劝他休战。
也是在邀他归家。
他一听她说冷,这才想起如今他已是修士,冷热的感应极为模糊,但她却还是一个凡人,风大会冷,阳炙会热。
他摸上她的手,的确冰凉如玉,他当即施法了一道灵力罩在她周身,隔绝山涧崖风,但就此罢手,他又似有些不甘。
“夫君。”
她又低淡唤了一声。
这一声,便彻底令他失了斗志。
他用手替她暖着,一边用眼底无情的神色看着澹雅,低下声,谆谆告诫道:“你往后不要再跟他讲话……他别有居心,他会想方设法地离间我们夫妻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