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293)
在人们的印象里,蚯蚓太小一只了,就算它边吃边拉,它也产不了多少粪,而且这蚯蚓粪闻所未闻,与其去鼓捣这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蚯蚓粪,还不如专心想想怎么呕农家肥。
对于他们的嘀咕,许怀谦充耳不闻,只让人专心施肥,由于用的是撒施法,一亩地用不了多少蚯蚓肥,最后许怀谦带来的蚯蚓肥硬是撒了几十亩地。
大家伙一看这个撒法,更是对这个蚯蚓肥没什么信心了,许大人才搞一个帐篷的蚯蚓,养也才养一个蚯蚓,就算是沤肥都没有这么快的,更别说是产粪了。
“散了,散了,肯定没什么搞头了——”
然而,打脸有时候来得就是那么快,这蚯蚓肥才刚施下去十来天,这股新鲜劲还没有过,有那日日观察菜地,就等着吃菜的人,再去看时,发现了很大的不同。
“奇了!奇了!”
“这边的菜芽竟然比那边的菜芽长得快,都快这么大一截了!”
起初地里的菜都是那么长,人们还看不出变化来,可这长到十天上头,这变化一下就叫看出来了。
那施过肥和没施过肥的地,菜苗的生长速度,一下就叫人给看出变化来了。
“还真是哩,”有人那么一吆喝,所有人都涌过来看了,在看到那明显高了大截的菜芽后,跟着惊喜道,“这韭菜都快多长出半个手掌了,我看再长几日就能割来吃了!”
有人惊了:“这才种多少天啊,竟然就能割了?”
有人算了算日子:“得有三十多天了吧。”
有人惊呼:“哎呀,那岂不是四十天左右就能收割了,这可比我们平日里割得快。”
缙朝的农户们自己种韭菜,一般都要两至三个月才能收割一次,也就是六十到九十天。
许怀谦这个蚯蚓肥,直接将他们收获的日期缩短了二十至五十天,农作物的生长周期变短那就意味着农作物的产量提高了,土地的使用率增广了,总之这是一个大好现象。
灾民们不懂这些,他们只知道,现在这菜苗长得快了,他们很快就能吃上菜了,这是好事啊。
“哎呀,不得了,”有人想到这地正是因为许怀谦施了那个什么蚯蚓肥,才长这么好的,一拍大腿叫道,“许大人那个蚯蚓肥真的管用好使,我们开春有肥料用了!”
有人立马反应了过来:“是哩,这菜地都管用,那田地肯定也管用!”
“而且这个什么蚯蚓肥,不就是地龙肥嘛,地里到处都是地龙,随便划拉划拉就能找到,这不比我们去买肥划算。”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这蚯蚓肥的好处,那脸上的笑容是越说越多,最后,眼角周围的褶子都给笑出来了。
农家人别的什么在乎,就在乎这地啊,只要这地里头的庄稼好了,这日子就差不了。
“啪啪!”两道清脆的巴掌声在人群中传来,又人把自己扇得鼻青脸肿的,“呜呜呜呜,我错了,我先前不该质疑许大人的,许大人是官,又读过这么多年书,他说的行,就一定就行,哪用得着我们这些愚民去指手画脚。”
“以后许大人说什么是什么,我再也不多嘴了!”
陈烈酒本来是听人说,菜地这边有人聚众闹事,他是过来看情况调节的,看到有人自扇巴掌这一幕:“……”
虽然早就知道他家小相公方法一定可行,但看到他们被惊讶到自扇巴掌这一幕,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算是觉得自己错了,也不用自己打自己吧?
怕他们再干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出来惊讶人,陈烈酒直接打断了这一群人:“既然知道错了,就不要再聚集在这里了,大家要是有闲工夫的话,不如到地里多找些蚯蚓,许大人那边大量需要呢。”
“对对对,陈掌柜说得对!”陈烈酒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回味过来了,“我们这么多人,需要施的肥可不少,就许大人一个帐篷的地龙怎么够,这得再弄几百个帐篷才够吧!”
“哎哟,那得需要多少地龙啊。”众人一想到许怀谦当初弄那一个帐篷,可是弄了好几桶的地龙,这紧迫感一下就起来了,“我们可得抓点紧了,下个月开了春,这地里可是离不了肥!”
“那还在这里讲什么,大家伙,走吧,找地龙去。”
他们风风火火地去地里找地龙了,许怀谦正在愁羊绒衣怎么卖。
陈金虎一共给他拉了九十五车的羊毛,一车两千斤,一斤二十文,这个价格加上运费一点都不贵。
陈烈酒写出去给各大商人问羊毛的信回来了,所有商人都说,大量地没有,只有几百几千斤。
毕竟,先前也没人想过用这羊毛制衣服,都是和着羊皮一起,做成羊皮衣更暖和,更省力。
看上羊毛的价值也是它能够做毡子、地毯,而这类的毡子、地毯都是卖给富人家的,穷人都是用不起的。
有大头赚,谁费劲巴拉的用羊毛给老百姓制衣服。
所以,许怀谦觉得陈金虎收他的价一点都不高。
九十五车的羊毛,因为都是在西域挑过一次的毛,比刚从羊身上刚剪下来的羊毛要干净得多,一斤羊毛制成毛线的比例高达七八十,因此,这么多车的羊毛,最后做了八万五千套羊毛保暖衣出来。
其中八万套都被许怀谦拨给了灾区的老弱病幼,最后这五千套,他打算拿去京城先售卖售卖,看看销路如何。
如果可以,等反馈回来,他们就可以在盛北开办一个羊毛作坊,向整个缙朝提供羊毛制品。
一个可以供应整个缙朝的羊毛作坊,提供的就业岗位和带动的经济发展,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这样,只要盛北这边的粮食再能够增收,不说增收多少,只要能够增一倍,就离昌盛帝想要的繁荣昌盛,不远了!
现在问题就是,这羊毛衣究竟要怎样卖,才能打开销路?
“我看过了一件羊毛衣的重量大概在六两至一斤,得看大小,小的就轻,大的就重,”做生意陈烈酒比许怀谦强,“我们就按照,一件羊毛衣一斤算,一件衣服的成本价都是一百二十文。”
羊毛二十文,羊毛线的手工费五十文,织成衣服的手工费五十文。
“你卖肯定不是按照单件卖,”陈烈酒看许怀谦做得都是上下成套的,“这样一套的工费就二百四十文了。”
“还得加运费、损耗、店铺租金,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消费,”陈烈酒连算盘都不用打,就给许怀谦算了出来,“你想要盈利的话,至少得卖到四百至五百文才有得赚。”
许怀谦根据陈烈酒给他价格算了算,除去成本以及杂七杂八的损耗,净利润在百分之十至三十左右。
确实得卖四百文至五百文才有得赚。
“这样,出厂价定四百文,”许怀谦想了想,“这样我们的利润在百分之十左右,也算合理。”
“商人们从我们这里进货,以五百文的价格卖出去,他的利润能够达到百分之二十左右,不算特别暴利,但至少也不会亏。”
许怀谦还是希望他的羊毛厂做大做强的,一个暴利的行业是做不长久的,只有细水长流才能够让羊毛厂一直开下去。
把所有人的利润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很有必要。
“可以。”陈烈酒觉得许怀谦这个方法很好,所有人都卖一个价,卖多卖少全凭本事,就不会出现全国各地,贵的贵死,便宜的没人要的情况发生。
“那我就给婉婉写信了,让她也按照这个价格卖。”敲定好,许怀谦给王婉婉回了一封信,毕竟他们两个作坊做得都是相同的东西,他们要不是相互痛个气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出现,市面上的东西是一样的,价格却不一样的情况。
这样很不利于许怀谦的后续计划。
王婉婉这边一收到许怀谦的信就忙碌开了,她这边上千人的作坊,一个冬也制作了上万套的羊毛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