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219)

作者:梨子甜甜

许怀谦那一昏迷,不止这些人吓到了,陈府的两个下人也吓得不行。

就怕许怀谦有个什么好歹。

前两天,看见许怀谦教王婉婉打毛线的时候,刘贵家虽然对羊毛线居然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织成衣服惊奇不已,但还是想说,许怀谦买的羊毛线不行。

可她很怕许怀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许怀谦很有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人心里在想什么,一眼就能叫他看透。

加上许怀谦还有病,万一这种事她这种当下人的说出来,让他气不顺了怎么办,所以她当时硬是憋着不说。

在王婉婉面前她就没有这个顾忌了,虽然做错了事,王婉婉也会罚她的俸禄,并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她就是觉得王婉婉比许怀谦好相处。

“这怎么能算多嘴呢,我得谢谢你提醒我,”王婉婉听她这么一说,她就说还有哪里有一点问题,原来问题出在这羊毛上,当即拿了些钱与陈贵家的,“还得麻烦婶儿去买些细羊绒线回来。”

她对羊绒的事可是个门外汉。

“姑娘,这可不好买。”刘贵家的见王婉婉要她去办这事,连连摇头,“这细羊绒挑起来太费时费力了,且这羊毛都是用来做毡子,羊毛地毯,羊毛炕毯之类的,没人想过往身上穿,谁去做这费时费力的事,有算有,那也极为难找,得大户人家私产,她这样的人家怎么打听得到。”

这也是她看许怀谦要往身上穿才多这么一句嘴,要是许怀谦用来做别的,她也就不说了。

“不好买么?”王婉婉听她这么一说,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我们就自己去买羊毛回来挑。”

这可是她家二哥往身上穿的东西,怎么也不能马虎了。

“可是可以,”刘贵家的没有意见,“可是这羊绒挑出来,纺成线也极为不容易呢。”

“没事,”王婉婉家以前再怎么说也是开布铺的,对这纺线织布并不陌生,“正好我在家也无所事事,就当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来了这京都,王婉婉就不怎么打络子了。

主要是打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两银子,还不够他们这么大一家子吃不了几天,有这时间,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大哥二哥没有后顾之忧比什么都强。

“我帮你嫂嫂。”陈小妹见王婉婉干劲十足,立马表示要帮忙。

“你不孵你的鸭蛋鹅蛋了?”来了京都,陈小妹就对许怀谦说过的炕也可以孵鸭蛋鹅蛋很感兴趣,自己在自己的小院里盘了个炕,各种孵。

“别提了,”陈小妹抿了抿唇,“孵出来也没人买啊。”

他们居住的附近都是达官显贵之家,她总不能把小鸭小鹅卖给他们吧。

京城的市场倒是有人买的,可她就那么几只小鸭小鹅,为了这么几只跑一趟也太不划算。

想要大批量地买种蛋,还得去京郊城外收,她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陈烈酒又忙着挣大钱,谁有空帮她去收啊。

而且她也发现了,京城的开销大,她累死累活一个月挣那么十来两还不够她花销的。

所以她决定暂且把这个计划搁置一下,等她找到合适的时机,再继续她的孵苗计划!

“那也行。”王婉婉笑了笑,以前在杏花村她帮小妹孵鸡蛋,来了京城小妹倒是给她帮起忙来了。

陈府的事,许怀谦并不清楚,他被陈烈酒送到了宫门口,在宫门口经过守卫的通传检查后,就有个小黄门出来引领着他向金銮殿的方向而去。

“公公,陛下还没有下朝么?”看这方向,许怀谦给那小黄门塞了一两银子,问道。

他可是有孟方荀伴驾手册的,知道昌盛帝一般每隔五天就会在金銮殿举行一次早朝,今日不巧,刚好是一个早朝日。

原本许怀谦都算好了,卯时来,刚好是他上班的时间,一个时辰,昌盛帝也差不多下朝,这样他就可以见缝插针地插进去,还不惹人注目。

没想到,都这个点了,昌盛帝居然还没有下朝,这可真是太不凑巧了。

“许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小黄门看到许怀谦塞给他的钱没敢接,他可是鹏万里的干儿子,若不是陛下看重的人,鹏万里都不会让他出来接人,不敢收许怀谦的钱,还很热心肠地给许怀谦说,“今儿朝堂在议新科举如何推行,众部大人各抒己见,到现在还没争论个结果出来,退朝就晚了。”

“——哦。”许怀谦见小黄门不收钱,立马就把钱给收了回去,一两银子也是钱啊。

至于小黄门后面提醒的事,许怀谦完全不在意。

他就是个记录皇帝言行的编撰啊,虽然这个纪录皇帝言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熟悉朝政,但他是打定主意想摸鱼的,这些于他而言没啥用。

小黄门听许怀谦应了一声,还以为他听进去,引着许怀谦从金銮殿的角门进去了。

这个门平时是他们这些太监走的,当然大人们也可以走,比如像许怀谦这种迟到的编撰,从角门进去,根本就不惹人注目。

主要是,编撰还没有参政的权柄,记录皇帝言行也只是在金銮殿的一角有张案桌,侧对着大殿,旁边还有个硕大的殿柱,只要小心些不发出声响,无人注意到。

许怀谦进了金銮殿,经过小黄门指点,看到殿柱下面的案桌,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案桌旁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除了翰林院的编撰,还有连皇帝私生活都记录得起居注,许怀谦躬着身子,摸过去,坐在特意给他留的空位上,歉意地朝两人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

翰林院的另外一个编撰同僚:“……”

坐在他们身后的起居注:“……”

许怀谦也不知道打招呼对不对,反正他在现代开大会迟到的时候,就是这样对座位身旁的人这样打招呼的。

道歉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嘛!

见他们没有搭理自己,许怀谦也不恼,慢慢从背包里摸出笔墨纸砚来摆好。

从现在开始他要开始记录皇帝言行了!

在来之前,熟读过伴驾手册的他知道,这项活儿就跟现代的助理一样,要把皇帝的话全都记下来。

就跟他以前去开会,要把领导的话给记录下来一样。

此刻,朝堂上的讨论到了一个白热化的状态,无人注意到新加入到的许怀谦,一个个各持己见。

“陛下,臣认为,就算要推广这医术教学,也不能任由民间大夫胡乱教学,不是所有民间大夫的医术都是正规的,总有胡医庸医浑水摸鱼的!”

“还有其他科目,翰林院编撰的书籍看似通俗易懂,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民间不少学堂的夫子在反应,他们也没有学过,不敢乱教。”

翰林院的新科举书推行下去了,可问题也随之纷沓而来。

别的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教学的夫子怎么解决?

夫子跟学子一样,没有接触这么多科目,让他们教学,他们也抓瞎。

“但要从民间征召各科夫子,是不是会导致各科夫子良莠不齐?”

“这问题都还好说,重要的是,十个科目,十个夫子,普通学堂如何请得起十个夫子?!”

“还有一些偏远地区,能有一个夫子都不错了,还想找出十个夫子?”

“……”

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许怀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一会儿穿这个色,一会儿穿那个色的官员们出列。

他的毛笔蘸了沾墨,刚想写他们的对话,一落笔,傻眼地想道:“这些人叫啥来着?”

偷偷看了看旁边正在奋笔疾书的另一位编撰的宣纸,人家写的吏部侍郎、或者那个部门几品官说了什么之类。

许怀谦懂了,这就是看官服认官员,这样就好记了!

蘸了蘸墨,又要写时,笔尖顿时又顿住了:“欸,他们刚刚说了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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