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和偏执大佬联姻了(77)

作者:应祁

可能真的要疯过头了,去做一些很刑的事。

可青年的目光太过于澄澈,眼底都是他的模样,薄彧又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舍得用那些手段去对付顾栖池吗。

答案是不确定的。

他对上顾栖池,总是会无条件地妥协。

思及此,薄彧挣扎半晌,还是开了口:“顾栖池,那……如果没有了那份结婚协议,你还愿意吗?”

男人低下头,掀起上眼睑,眉弓与眼窝之间的高低落差显得眼睛极为深邃,翻滚着的无边暗色就这么直白地撞入自己的眼底,直白而犀利。

顾栖池再迟钝,也能听出来薄彧此时此刻到底想问什么,更何况顾栖池敏锐至极,压根和迟钝这两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薄彧想问的是——如果没有那份婚前协议,自己还会愿意吻他吗?

又或者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薄彧在问他——顾栖池,你喜欢我吗?

因为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才会牵手,会接吻,会做那些更深一层不可描述的事情。

路灯形成的金色的光河笼罩在顾栖池的身上,他今天穿了件剪裁利落的灰色大衣,内搭了一件白色的低领薄毛衣,加上薄彧的围巾将修长白皙的颈遮挡的严严实实,整个人都被温暖笼罩着。

光影起伏之间,顾栖池仰起头,斑驳的碎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半面容笼在阴影里,一半面容笼在光线之中。橙黄的光在他的周身晕开一抹毛绒绒的光圈,发丝都镀了层金光一样,冲淡了几分冷淡漠然的气质。

顾栖池猛地又贴近了一步,凑得和薄彧更近。

松垮围在脸上的围巾随着他的动作而掉了下来,露出了整张脸来。

他眼中的笑意轻松而明朗,就这么直直撞入薄彧的眼底,丝毫不曾避讳。

他压根不害怕薄彧,也从来没想过躲过他。

早在第二次他们做暧时,顾栖池就已经清晰地知道,他可能要陷进去了。

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薄彧,是因为他这个人。

尘封已久的心门被薄彧小心翼翼叩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对方笨拙地用温暖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填满,直到那些温暖能从心间溢出来。

顾栖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在清醒地沦陷。

薄彧会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晚上毫不犹豫地接起他的电话;会一夜未眠赶最早一班的飞机来看他;会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喜欢的菜色,然后将餐桌上的餐食都换成他最喜欢的;会因为他的胃病而主动去研究食谱,悄悄地和大厨学习做菜;会毫不犹豫地帮他出头,不论对方是顾家还是宋氏……

薄彧却从来不会主动去告诉他,因为这一切只靠嘴来说的话,好像显得格外苍白。

可薄彧不需要说,因为顾栖池会看。

薄彧那些汹涌的爱意早在初见之时就在心底埋下了种子,日积月累,悉心浇灌,最终在心底喷涌而出,迸发出嫩芽,一步一步成长为擎天巨树,盈满心田,最终为他撑开一片阴翳。

春日盛华,夏日葳蕤,秋日盈实,冬日蕴藏。

他总会为他遮风挡雨。

所以顾栖池放任,顾栖池纵容。

这份汹涌的爱意终有一天会席卷而上,溺亡者甘愿沉沦,一发不可收。

“薄彧。”顾栖池又喊他,“抬头,看我。”

这是那一天,他来接他的时候说的。

今天顾栖池原封不动地复述。

他抿了唇瓣,眼角眉梢因为羞赧不自觉晕开一抹粉色,耳朵也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

这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得更急了些,雪势加大,漫天的雪四散飞扬,黑发被染成白色,在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

周围的风声清晰可闻,呼啸而过,顾栖池的声音很清晰地砸在耳旁,砸在薄彧的心里。

他说:“薄彧,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要追我吗?”

你和我,从最简单也最真诚的那一步重新开始,不再有其他什么影响的因素。

你来追我,我们谈恋爱吧。

就在这个冬日,就在这一刻。

大雪不断地落下来,却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冷意,反而被沸腾的血液湿濡地融化,雪水和缓流进薄彧的内心空白的深处,填补那些滋生出来的不安与忐忑。

薄彧闭了闭眼,似乎是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了下,顾栖池甚至能听得到很明显地口水吞咽的声音。

在初雪日,在凌晨两点的午夜。

薄彧探过头去,嗓音很哑,掌心滚烫,扣在顾栖池的后颈上,滚烫灼热的吐息几乎是砸在顾栖池的耳廓,他倾身询问他:“顾栖池,我喜欢你,所以可以在追求前接吻吗?”

顾栖池将他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然后微微笑着,他伸出手,揽上薄彧的颈,先亲了下薄彧的唇角,而后道:“薄彧,我们接吻吧。”

薄彧扣着他后颈的力道猛地加重,方才那些温柔的舔吻仿佛是一个错觉,他凶狠地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掉。薄彧的唇舌再度抵进来的时候,顾栖池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他放肆。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他,没有放过口腔中任意一个角落,搜刮着他的津液,吞入腹中。薄彧在之前可能吃了什么薄荷味的润喉糖,顾栖池承受着他的吻,漫不经心地想着。

但很快被薄彧发现,很重地咬了下他的舌尖,将他的思绪唤回,混杂着薄荷糖的凉爽气息烙印在唇瓣,薄彧柔软的发丝蹭过自己的耳廓,鼻尖浮现出很淡的香味,是对方的洗发水的味道,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顾栖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被强硬地扣起下颌。

水渍声在耳边不停响起,混杂着呼啸的风声,顾栖池却只能听得见自己胸腔之中疯狂躁动的心跳声,鼓槌一样,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耳膜,让大脑都忍不住随着心跳声而起伏发麻。

过度的窒息感让人头脑眩晕,舌根被吮得发麻,顾栖池被亲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灵魂深处的战栗像岩浆一般炙烤着全身,淌过血液,肆意烧灼理智。

等到最后,顾栖池压根喘不上气来,瞳孔涣散一片,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一条缝,嫣红的舌尖发肿,被薄彧要出来含着吮吻。

他试图推搡薄彧,却被对方紧紧扣着腰,只能承受。

顾栖池其实数不清两人到底接吻了多长时间,但他能察觉到,两人的接吻时间越来越长了,薄彧的吻技也越发纯熟。

最开始的时候,顾栖池分明还能跟得上他,不至于把自己亲得这么狼狈,可最近几次,他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薄彧的节奏,对方亲得太凶了,顾栖池有心去回应他,却压根没那个机会。

他被薄彧勾得根本找不着北,别说回应,能有呼吸的时间就已经算表现很好了。

顾栖池有些无力,腿也有些发软,半阖着眼,下颌搭在薄彧的肩膀上,细细地喘着气。

他嘴唇被亲得发肿,覆上了一层旖旎的水痕,像涂了什么镜面唇釉一样。桃花眼眼周一片绯色,眼睫上挂着泪,眼底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有些可怜。

薄彧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后颈,确保他的大衣和围巾之间不会有风灌进去导致出汗感冒,又偏过头去吻了吻他的侧脸,眼神餍足而满意。

顾栖池被他揉得有些哆嗦,像被人拎着后颈皮的猫,使不上任何力气。

等到他终于喘够了,顾栖池不自觉地舔了下唇,被薄彧咬出了不少小伤口,有些疼。

他拉着薄彧的袖子,往下扯了扯,很认真地道:“薄彧,不能再亲了。”

再亲他就要被亲死了。

他声音哑着,还染了些鼻音,头脑也有些昏沉。

虽然和薄彧接吻很舒服,但是也是在有些耗费自己……

顾栖池漫无目的地想,照着薄彧这个接吻方式,今天再多亲几次,他可能就会登上娱乐版面的头条——

惊!十八线男演员竟和男友亲密至极,雪地拥吻三小时!最终因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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