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番外(44)

作者:二恰

她没办法再用什么长辈晚辈来骗自己,他们就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

她会被他吸引,会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会感到羞耻。

再想到白日里方玉恒那句调笑,他问凌越是否吃味了,凌越抬眸朝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根本不敢听后面的话便红着脸蒙头跑了出来。

她此刻无比的后悔,那会就该待着把答复好好听完!

凌越可能、或者、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光是这么想着,便让她心底涌起股莫名的燥意。

被子暖得她的脸都开始发烫了,她抱着被衾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好似在烙饼一般。

她确是没有想过要再嫁别人的想法,只想摆脱凌维舟与书中全家悲惨的结局。可若那个人是凌越,是救过她命与她亲密接触过的凌越,她好像并不那么排斥。

且从几次私下相处中可以看出,他对凌维舟这个侄儿并不算亲厚,那就算出现什么矛盾也是正常的吧。

或许这真是个办法。

沈婳抱着被子,脑海里又浮现出凌越看她的眼神,以及那没入腰间的伤疤,也不知是何时留下的……

她是不是要再去试探下他的心意,总不能说她自作多情了吧。

沈婳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了发烫的脸,翻来覆去,直到天色渐明,才沉沉地睡去。

可惜她纠结了一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还来不及去试探,就听说凌越出京平乱去了。

“平乱?大过年的哪来的乱子。”

沈长洲咬了口竹节卷,空出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北面遭了雪灾,难民没东西吃,趁着城门守备松懈,冲进城内抢掠,据说知府衙门都被砸了,不得不向京求援。”

沈婳捂着被敲的地方朝她哥努了下嘴,梦中好似确实有过这么个事,但她记得当时去平乱的不是凌越,怎么梦与现实又有了出入。

“即便是平乱,那也不该是王爷管得啊,怎么会是他领兵。”

“谁知道呢,许是这位爷太久没见血,手痒了?你平日不是对这种事最不感兴趣吗,今儿是怎么了?一说起肃王,你倒来了精神。”

明明她与凌越都是私下见面,不可能被人知晓的,但被兄长戳中,还是忍不住地心虚:“没,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了,别欺负你妹妹了,昨儿都没睡醒,用了膳就去给你们祖母拜个年,再回屋好好歇着。”

父亲开了口,兄妹二人都老实了,用过膳拜了年,她就踏着瑞雪回了鹿鸣小院。

原以为凌越不过是平乱,很快就能回来,不想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几个月,待到

时局稳定已是孟春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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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沈婳身上厚厚的棉衣也逐渐换成了轻薄的袄子,她种在院中的牡丹与兰花也悄悄探出了嫩绿的叶芽。

这几个月来,她都被拘在房中调养不许外出走动,但有沈长洲在,不出房门她也能知晓京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凌维舟的病出了正月便大致好了,他处事也比之前更加严谨,御下愈发宽和,日日批阅奏折到夜深,下了朝还要去陛下跟前侍疾。

朝堂内外人人都夸太子勤勉又孝顺,眼见关于太子失德的谣言即将被人给遗忘时,陛下的龙体竟真的一日日好起来了。

也不知是太子照顾得太过尽心,还是天气转暖,总之陛下月初还只堪堪能下床,到了月末便能上朝听政了。

凌维舟自然也将代理朝政之权归还,而更叫人捉摸不透的是陛下身子好转后,最常去的不是贵妃的翊坤宫,竟是贤妃的承乾宫。

一时间朝野内外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演变到后来成了陛下不喜太子,想要另立新太子之说。

而这些风波沈婳也不曾在梦中见过,从她落水到凌越带兵平乱,她发觉也许是她对赵温窈态度的改变,导致梦中的走向也发生了改变。

梦中是陛下一直卧病不起,凌维舟稳坐太子之位,一年后陛下驾崩,他顺利继位。

如今她也不知太子会不会被换,若是真的换了人做太子,她这婚事就更难办了,不仅不好退,可能还会牵累沈家。

退亲之事,更是迫在眉睫了。

许是有换太子的谣言在,很多人来打探消息,她这鹿鸣小院反倒热闹了起来,她干脆将院门紧闭,不管谁来皆是不见。

贵妃邀她进宫说话,不好意思尚在病中,别家贵女请她过府赏花,不好意思伤寒未愈,总之说什么也要熬到想出办法再说。

但她没想到,千算万算忘了三月末的祖母大寿,不仅宾客临门,就连凌维舟也带着贺礼登门拜寿,人都到小院门口了,她这生病的幌子自是不好用了。

沈婳看着眼前的凌维舟,他还是一身湖蓝的锦袍,束发戴冠一丝不苟,依旧温润如玉,但看着清瘦了许多,眼里也透着些倦意。

相隔几个月再见,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仔细想来,这该是两人头次这么久没见面。

凌维舟见到她露出个浅浅的笑,下意识想去牵她的手,却被沈婳侧过身给挡了。

她装作没有看见,转身领着他往屋内走,“太子哥哥好久没来我的鹿鸣小院,我这可新添了好些东西,我领太子哥哥瞧瞧。”

凌维舟看着她的背影,疑惑地收回手掌。

自熙春园一事后,他几乎没有一刻是松懈的,那二十藤鞭伤得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最在意的名声。

他成宿成宿地做噩梦,仿佛身边有无数的人在对他指指点点奚落嘲笑,说他不配做太子,说他快滚下去。

好不容易待他养好了伤,稳住了朝堂内外,父皇竟能下床了,还日日都宿在承乾宫。

他又开始夜不能寐,想要找母妃宽慰一二,可劈头盖脸的皆是责备。

昨儿他带了母妃最喜欢的芙蓉糕过去,结果她看也没看,全都打翻在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吃,这些东西给我有什么用?你是太子,能不能将眼光放长远些,莫要只盯着这口腹之欲。”

凌维舟僵直着身子一言不发,任由母妃继续发泄:“上次的事,那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我派人送了两回东西邀她进宫,她都推说还病着。”

母妃对沈婳不满,他是早就知晓的,但没想到母亲会下如此狠手,“应当不会,我了解婳儿的秉性,若真的知道了什么,肯定早就将事情闹大了。”

贵妃也觉得计划天衣无缝,为此她还打伤了自己的女儿,“可她怎么会安然无恙,那小太监又怎么会这么巧被人打死了?”

“听说那太监本就手脚不干净,偷了人的银钱被人泄愤也是有的。既是口供都能对上,想来只是个意外。”

秦贵妃心觉太过巧合,可又没其他更合理的说法,只能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凌维舟迟疑了下劝说道:“婳儿到底是无辜的,母妃若不满意沈家,也可以想别的法子。”

秦贵妃蓦地瞪圆眼看向他:“你当我不知道她无辜,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若不是你不争气,何须我如此费心。罢了,此番就当是她命大吧。”

“对了,明日是沈家老太太过寿,你带着贺礼去试探一二,千万给我稳住那丫头,若连这都办不好,我看这太子你不当也罢。”

凌维舟听见沈婳连喊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大步跟着她进了里屋。

屋内换上了春日的摆设,从屏风到幔帐皆透着浓浓的春意,一进屋还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丫鬟很快就端上了茶点,沈婳亲手接过端给他:“太子哥哥快坐。”

凌维舟从进屋起,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见此露出个温柔的笑,“这些事有丫鬟,何至于你亲自动手,你坐着陪孤说说话。”

沈婳从善如流地将杯盏放下,自然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给他介绍盘中的点心。

凌维舟见她与往日无异,心中的那点猜疑更深了些,他记得很清楚,上回在熙春园他挨罚时,她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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