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快穿](46)
谷雨霖的视线与他对上。
随后谷雨霖熄了烟,转身回房。
谷家的地方,陆非因一个人是进不来的。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想起陆非果上飞机前和他说,陈酒昏倒了。
他有点担心,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大概是不必担心的。谷家的医生资源很强大,堪称是最优级的资源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只是想听陈酒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想必也听不到了。
但是,快了。
凌冽的冬夜里,陆非因穿着单薄,身形高挑,像是拍杂志的男模,有点孤单地站在一旁。
有一位卖花的小姑娘走过来:“先生,送你一朵花,祝你早点找到喜欢的人。”
“谢谢。”陆非因微微笑了起来,他抽了一枝花,“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扫了码,鲜艳的玫瑰娇艳欲滴。
“等他回来了,再送给他。”
离接他回家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谷雨霖自然看到了陆非因,他没想到,陆非因的速度这么快,已经查到了这边。
陈酒一向都是光彩夺目的,像是无法掩饰其光芒的宝藏,谁都想取走。
谷雨霖回了病房,看到陈酒又睡着了,气息平缓。
他身上还带着冬夜里雪的气息,脱了外套,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花香味又浓郁了不少。
谷雨霖看了眼墙上的香味检测仪,发现浓度已经高出了一般值。
医生叮嘱过,因为黑瓶的不可限制性,过度散发香气是会损害身体的。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粗暴,亲吻,或者doi。
谷雨霖把这个数值发给医生,询问。
医生说这个程度还不是很危险,只是有些波动,稍加安抚就可以稳住。
连老天都在给他机会。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沉睡的王子。
陈酒的呼吸有些悠长,呼气的节奏很缓慢,也很虚弱。
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让他的身体素质每况愈下,看到他的体检表的时候,谷雨霖都有点担心,陈酒会不会生气过度又损害身体。
但是控制不住,当他醒来的时候嘴里吐出言不由心的话语。
明明想关心他,最后总是会生气。
然后吵架,不欢而散。
他们两个人中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鸿沟。
但是……如果我偏要过来呢?
哪怕陈酒一步都不走,谷雨霖也要走完这遍布荆棘的一百步。
酒店的地毯吸音很好,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微长的发丝擦过陈酒的脸颊。
平心而论,谷雨霖的脸也是很经看的,就是时下少女非常喜欢的‘精英’气质,在一群四五十岁的秃顶大叔当中,他和陆非因则是人气很高的了。
陆非因的面孔偏向西方人,轮廓更为深邃,而谷雨霖则更是偏向东方人的精致眉眼,尤其刘海微微卷起,轮廓稍显柔和,但并不失凌厉。
金丝眼镜冰冷的镜框挡住了男人略显狭长的凤眼,之后侧边的链子垂落,微微晃悠起来。
碰撞出清冷的金属音。
陈酒微微皱了皱眉,脸往一侧偏了点。
谷雨霖摘掉碍事的眼镜,看着陈酒微微蹙起的眉眼,伸出手想要抚平,又怕惊动了陈酒。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回头看看我。”谷雨霖怔怔地看着陈酒的睡颜,他曾经无数次,在陈酒喝醉之后看着他。
那时候心中只有酸涩。
不似现在,满是绮念。
他现在穿着衬衫黑裤,一副像是要去拍杂志的模样,却是半跪在床前,就连呼吸也很清浅,生怕呼吸重一点,便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他一点点向陈酒靠近。
他什么也没有。
只能靠偷换一个吻。
但是离那略显苍白的唇仅剩几厘米的时候,谷雨霖却停住了。
就在这一个暧昧的距离里,他停住了。
这十几秒的时间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陈酒感觉到脸上被发丝擦过的痒意,有些不耐地又转过头。
他的唇无意识擦过谷雨霖的唇。
或者说只是一个错觉。
其实只是一段风轻柔吹过。
谷雨霖呼吸一滞,下一秒,无法自控地吻上去。
多年未解的情绪,痛苦和不甘,全都通过这一个吻发泄出来。
陈酒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陆非果在亲他,便搭着他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唔……别亲了,喘不上气。”
他轻声说。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
陆非果亲他,完全是凭借蛮力,每次都险些把他亲到窒息。
但是这个吻,却透着疯狂的意味。
而且,他闻到了男士香水的味道。
陆非果是不喷香水的。
他突然清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谷雨霖微微闭着眼睛。
亲得很专心。
谷雨霖感觉到陈酒的气息乱了,他便微微离开,让陈酒喘气。
陈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谷雨霖气息也有些凌乱,他重重地喘口气,低声说:“你要打就打,不用顾忌。”
说完,又亲了上来。
陈酒甚至还没思考要不要打。
陈酒:“——你放开我!”
谷雨霖微微箍住他的手腕,声音很沉,带着沙哑:“我就是要亲你,哪怕死,我也要。你要是不愿意……”
陈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个冰凉的东西。
陈酒还以为是个棍子,直到谷雨霖的手指带着他弯向正确的方向。
谷雨霖像是对这一块很熟练似的,手指的茧擦得他很疼。
陈酒脑袋迷迷糊糊的,过了好久,听到“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叩开了。
陈酒:“什么东西?”
“小时候没玩过么?”谷雨霖居然笑了,说:“感觉一下,是什么?”
陈酒摸着形状,沉默了会:“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试试就好了。”谷雨霖说着,又重重亲了下去。
陈酒手腕都拾不起的重量,这居然是一把木仓!
沉甸甸的,触感冰凉细腻,他甚至在上面摸到了很细节的纹路,显然不是玩具枪。
“你……你疯了!拿这个干什么!”陈酒怒道,但他只能发出几句含糊的音。
谷雨霖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稍稍退开,他白皙的脸颊上有一抹红晕,随后他说:“你不是恨我吗?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很简单。”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好了。”
“你真的,真的疯了!”陈酒吓呆了,他只是要报复谷雨霖,可没想要他的命啊!
陈酒:“系统系统,万一我把要报仇的对象干掉了咋办!”
系统:“干掉就完成任务了呗,这不正好?”
陈酒:“我可不做这种任务!我宁愿拐弯抹角一点!”
系统:“那你小心点,那玩意容易走火。”
陈酒:“……”
谷雨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陈酒终于意识到了。
亲一下罢了,他还能掉块肉不成?
陈酒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还在扮演人设,自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竭力不要让自己的手乱动,随后凶巴巴地说:“你往后退,不然我真……真动手了!”
谷雨霖却是一笑,似乎觉得很有趣。
“阿酒,我第一次见你这种模样,真可爱。”他叹道,“明明生气极了,还不敢对我说重话,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有趣极了。”
陈酒外厉内荏地吼:“我真动手了!”
谷雨霖握着陈酒的手,一点点移动,唇角挂着笑意:“往这里打。”
陈酒:“……”
兄弟,你不给面子啊。
陈酒狠狠瞪着他,生怕那木仓一下子开火,想了想,痛心疾首地把它扔了。
妈的,和谷雨霖一比,他完全没有优势。
当然陈酒还想把枪对准自己,但是他怕自己手一抖,自己嗝屁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