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快穿](44)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谷雨霖说这话的认真。
“别开玩笑,我当你是兄弟……”
话未说完,他胳膊被拉住,陈酒猝不及防倒了下来。
谷雨霖想吻他的唇,但陈酒侧过脸,于是这个吻,只留在了脸上。
谷雨霖正要说什么,他被陈酒狠狠一推,后背撞在桌角上。
“你这家伙……我说了不喜欢你,听不懂?”陈酒指着他,“你可以的。”
说完,摔门而出。
谷雨霖微微垂下眼。
刚才,他在陈酒的脖颈上看到了鲜红的唇印,蜿蜒到衣领里。
果然是,来不及了吗。
陈酒很久都没回来。
谷雨霖给他打了无数电话,打到一百个,陈酒终于接了。
“……对不起。”谷雨霖说。
“知错了?”陈酒问,“你要是以后不说这个话,我们还是朋友。”
“我喜欢你,改不了。”
“你——”
过了十几秒。
这十几秒几乎是对谷雨霖近乎凌迟的判刑时间。
随后,他听到陈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冷得像是十二月的雪山。
“谷雨霖,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电话挂了。
陈酒没有再回来。
他换了宿舍。
谷雨霖去宿舍找他,然后看到陈酒在和一个男生在接吻。
透过门缝,谷雨霖和陈酒的视线直直对上。
陈酒翻了个身,把那个男生按在床上。
那是陈酒和谷雨霖见的最后一面。
但是谷雨霖并不知道,他离开后,陈酒把那个男生推了一把:“行了,别演了。”
男生眨眨眼:“刚才像不像在接吻?我特意算好时间了。”
陈酒拍了一把人民币:“行了,走吧,别被他看到了。”
他吐出一口气,重重地抹了把脸。
喜欢谷雨霖吗?他不知道。
但他至今都记得,谷雨霖看着那两个男生接吻的时候,眼神里透出的无比的厌恶。
他绝对不是同性恋。
他只是被这种伪善的友情蒙蔽了而已。
陈酒是个骗子,他只是想骗谷雨霖给他写作业,给他递小抄。
但是后来,谷雨霖成了谷家的人,不再是个平头小子。
自然也不需要他那可笑伪善的关心。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大四,陈酒因为绩点不够被人举报,之后退学。
再过几个月,陈家被搞垮了,陈酒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被小弟撺掇着去找陆非因,三番五次,最后死在了冬夜。
这才是完整的剧情。
屏幕在大雪纷飞中渐渐暗了下来。
陈酒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幽幽叹口气。
“所以谷雨霖是没有自己的造型师吗?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是一个造型啊?”
系统:“……”
为了安慰陈酒,他特意找另一半要了安慰词条,看来是白要了。
陈酒说:“这个剧情的意义是?”
系统:“不,只是碰巧你解锁了这个隐藏剧情,所以给你看看而已,任务还是要做的。”
“行吧。”陈酒说,“我该醒了吧?”
系统:“三秒。”
三秒钟后,陈酒意识回归身体,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身体是冷的,大概是因为一直打吊针的原因,手背很凉。
但是他的手指,却是暖的。
因为有个人,趴在他的床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指。
左手的手套已经摘掉了。
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打吊针,陈酒居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天花板属羊。
但是睡不着,他睡太久了。
他只得无聊地瞥着谷雨霖。
谷雨霖是半趴在床上的,脸侧过来,还戴着眼镜。
鼻梁被眼镜架勒出一条红印。
有点滑稽。
但还是挺好看的。
陈酒心里百感交集,只有四个字:命运捉弄。
原主对谷雨霖大概不是没有好感,只是他以为谷雨霖只是把友情当成了爱情,而他本身不是同性恋,所以拒绝了他。
为了让他死心,还花钱找了演员。
而他只是想报仇,却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谷雨霖。
而谷雨霖倒也够狠。
不爱就毁掉。
原主悲剧的造成,背后肯定有谷雨霖的推动。
只是不知道原主死的时候,谷雨霖有没有一点后悔呢?
“醒了就不要装睡了。”陈酒淡淡道,“还有,不要握着我的手,会秃顶。”
谷雨霖缓缓睁开眼。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陈酒嗤笑:“因为我醒的时候,你握了一下我的手,虽然很快就放开了。”
谷雨霖看着陈酒:“你看到我,好像不怎么意外。”
“这里本来就是你家的产业,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可奇怪的?”陈酒左右一看,“陆非果呢?”
“杀了。”
陈酒:“?”
谷雨霖微微低头,看着陈酒,眼神幽深:“如果我把他杀了,你会怪我吗?”
陈酒:“……”
我只会害怕,然后报警,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总裁和他的替身情人(34)
见陈酒不说话了, 像是吓到了,谷雨霖说:“骗你的。”
他伸出手,揉了揉陈酒的头发:“你还真好骗。”
陈酒眼神复杂:“你真的变了很多。”
谷雨霖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
只是, 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眸中, 并没有多少笑意。
他轻声说:“阿酒,这么久不见, 你也变了。”
“那次在超市相遇, 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陈酒:“……”
那时候还不知道咱俩是同学。
他正要说话,被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嘘——别狡辩, 我知道你没认出我。”谷雨霖说, “我不是傻子。”
“那天你看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淡淡道。
陈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转开眼,看到房间的布局,怔了一下:“我在医院?”
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设备, 弥漫着陌生的药水味, 但是地上仍然铺着细密绵厚的地毯, 上面印着酒店的标志,他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手上已经有几个针孔了。
“还在酒店。”谷雨霖说, “你睡了三天了, 感觉怎么样?”
陈酒脑子有点懵, 说:“还好。”
他说:“我手机呢?”
他习惯把手机放在床边, 有事情可以直接看, 但是现在床边什么也没有。
陈酒微微皱眉, 到处找手机。
正找着, 陈酒的手被另一双手扣住:“你不要命了?你还在打吊针。”
谷雨霖几乎是咬着牙说:“你要找谁?陆非果吗?他已经走了, 不会再回来了。”
“他不可能就这么走了。”陈酒说,陆非果如果走了,他还怎么联系陆非因?他连陆非因的微信都没加上。
谷雨霖听着陈酒笃定的语气,仿佛确定陆非果不会和他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这种信任感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的心里骤然涌上了一股怒气,但并不是完全的怒意,还充斥着这几天在病床前对陈酒的担心,对陆非果的嫉妒,和一股无从发泄的委屈。
陆非果才和你认识多久,你就已经这么信任他了?
我和你认识多久,最后却是被你毫不留情地丢掉。
谷雨霖捏住陈酒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这么久了,陈酒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去找他的手机。
谁都比他重要。
陈家出事的时候,他也没有来求过他,铁骨铮铮,好,真好。
“陆非因有钱,我也有,陆非果有颜,我也有。”谷雨霖气息不稳,“为什么你喜欢谁,都不肯喜欢我?”
他用力不小,很快,陈酒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