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难撩(80)
“你不知羞!”这种事竟挂在嘴边,她又不是窑子里女子,可以任他折腾的。
邵攸宁没有理会安茴儿的叫嚷,按了按眉心,声音薄凉,“给我穿衣。”
安茴儿自小娇养大的,好声好语的还能哄哄她,这样生硬的口吻,那小性子自然不服气。
安茴儿拉过被筒,将自己蒙了个严实,露出小脑袋,水润的小嘴嘟着,“自己穿!我又不是你的仆俾。”
一条腿已经暴露在被子外,邵攸宁拉着那被紧紧攥着的被筒,“不行!我帮你穿过衣,你得还我。”
此时的邵攸宁,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引人恼火。
任性的模样,引得安茴儿哭笑不得,他素来稳重,平日都是老气横秋的,近两日是越发看不出头绪来了。
安茴儿翻了白眼,“你什么时候帮我穿的,休要骗我。”
勾起的嘴角含着坏意,冰冷的手指擦过那白皙的耳垂,意犹未尽道:“昨日,你光着睡着的时候,你总往我身上趴,为了好好睡觉,我给你穿的。”
“……”怪不得她醒了时身上有衣裳,她还以为是妙语给她穿的。
邵攸宁趁着安茴儿发呆,猛的将被子掀开,看着安茴儿抱怨的眼神,神色喜悦,轻快道:“快帮我穿。”
安茴儿无奈的起身拿过衣裳。
玄色的寝衣,脸前半开着,冷白的皮肤上面还有几缕红印,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双手自然伸开,傲娇的眼神一副讨夸的模样。
安茴儿解开腰间的带子,在那逼人的目光下换上衣裳,隐隐若现的肌肉显露,这人看着薄弱,到没有真的那样瘦弱,就像他本来面目一样,都是伪装。
“快点,我冷,若是病了你要替我喝药。”
若是说邵攸宁以前懂礼稳重,如今这就是脱了缰绳,愈发的像个孩童了,喜怒无常不说,偏偏爱折腾人。
将腰上的带子系好,瞥了一眼那任性的俊脸,“我怕苦,可没人替你喝。”
“我也怕,那你只能做寡妇了。”
“……”她好像记得某人不怕,还口口声声说厌吃甜,再说,她喝了,他病就好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一丝丝挑衅,埋怨的看着她,好像她做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绝定。
早晨空气中泛着寒气,邵攸宁是穿戴好了,她还穿着寝衣呢,不再看邵攸宁埋怨的目光,快步的走到床幔里,“我才不,若你真的比我先去,我就改嫁。”
“你敢!”
安茴儿躲进了被子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轻轻挑着眉,“反正那时候你也不知道。”
深茶色的床幔被掀开,青白的衣衫将人衬得温润,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安茴儿却知道都是假象,若是以往她倒会说一声这人真和善,如今她只想看看这人脸皮下表情是个怎的模样。
“茴儿是没听过陪葬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为了睡回笼觉她还是不与争辩的好,白净的小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夫君,你胡说什么呢,你一定长命百岁。”
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睛,头微微低下,看不清面色,声音清冷平静,“我舍不得茴儿,所以,今生茴儿必须和我一起!”
安茴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总觉得邵攸宁身上带着戾气,这句话也有些怪异,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
茶色的床幔放下,“呆会儿我出去一趟,好好的在家呆着。”
“知晓了。”温温的声音带着鼻音,身上的目光没了,安茴儿不禁送了一口气。
翻了身,带着仅留下的困意入了梦,暖暖的阳光照在被子上,不热不冷,正是舒适,若是再过些时日,屋中怕要放冰了。
正是睡的香的时候,一抹冰凉跑进了被子,安茴儿不耐烦的裹紧被子,腰间的凉凉的痒痒的,抬起沉重的眼皮,正要瞧瞧谁这样烦人,一张认真俊脸映入眼帘。
“你还不走?”
邵攸宁熟稔的将腰间的带子系好,掀开安茴儿紧紧拽着的杯子,冷声道:“起来陪我用饭。”
安茴儿皱着秀眉,嘟着嘴,依依不舍的缩在被窝里,“你自己吃,我累,不想起,以往你自己也能吃的。”
邵攸宁拿过衣裙,浅浅的梨窝挂在嘴角,任性霸道,“从今日起,你都要陪我吃饭,不然我把你送给宋书香。”
小脸气的通红。
狭长的眸子带了笑意,看着那气急败坏的人,悠悠道:“,你可以试试,反正怎样我不吃亏。”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安茴儿,挑衅的眼神,别具深意。
若是以往,安茴儿还有些底气,毕竟以往他都是吓吓她罢了,从未过火,可这几日邵攸宁变化太大,她甚至都分不清那个是真实的他,那个又是他精心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