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难撩(18)
“过来坐坐吧,站着给我挡风不成”
话柔和了不少,脸色还是冷冷的,惨白的脸看起来很脆弱,欣长的身材略显单薄,好像风一吹便会倒下一样。
“过来就过来怕你不成”
气鼓鼓的脸像是吃撑了的豚鼠,紧紧握起的手僵硬的放在身侧,犹如准备战斗的的选手。
“呵呵。”低沉的笑在雪中飘散,刚刚还紧绷着的脸一瞬间柔和了,整个人也比刚刚有人气多了。
石头很大总长约半丈,两个人坐绰绰有余,中间放了一根拐杖将二人分开不少。
安茴儿是真想来瞧瞧打雪仗的,谁知遇上个冷飕飕的人!如今坐在这儿她也不敢动也不知说什么话,真是活受罪!
“大冷天的怎的想出来了”
黑白分明的的眸子很纯净,黝黑的瞳仁又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白的过分的肤色挺直的鼻子好像那个匠人手底下最精美的作品。
“你不也出来了。”小嘴嘟囔着话不等风雪吹散就消失在嘴边。
“什么”
邵攸宁向前倾了倾额前被雪打湿的发丝划到了眼前,如此便显得慵懒了。
“想打雪仗。”安茴儿如实道,真是好学生一枚了。
“和他们”
邵攸宁有些迟疑的指向那群玩的开的孩子,眼睛瞪大显得有些呆,刚刚拒人千里的冷清早就不见了踪影。
“不行吗?我还没及芨呢,算不得大人。”
粉白的唇漾开了,眸子里也染了笑意,七里村十三四岁嫁人的女子都有,及芨嫁人的反倒很少,这人倒是好意思说自己还是个孩子。
邵攸宁别过头,额前的一缕发被细风吹向了耳后,大方道:“那你去玩便是,和我解释做甚。”
安茴儿皱了皱鼻子,迷了眯眼睛好像打哈欠的猫儿,“不是你问的”
“嗯”
低沉的声音在安茴儿的耳畔回响,安茴儿干咳了几声,惹不起躲得起安茴儿心中默念,“我去打雪仗了,你确定不来?”
邵攸宁低着头,眼尾上扬,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这双腿你觉得我能打吗?”
“对不起,我…我不是。”局促不安的话似乎怎样说都不是,邵攸宁似乎看出了安茴儿的别扭轻松道:“你去吧,我可不比你是个孩子。”
“……”安茴儿心里那一丢丢的愧疚突然烟消云散,这人嘴巴怎的这样坏。
安茴儿也不打算还嘴了,只当这人就这点癖好满足他便是,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又回来将帷帽摘下,“给我收好,丢了你要赔我的。”
转脸便展露笑颜的奔向了孩子窝,“姐姐教你们滚超大的雪球。”
明明是年岁不小的人了偏偏就是和那一群孩子玩的开怀,一个白绒绒的雪球直直的朝他脸飞来。
邵攸宁拿起帷帽放在了脸前,雪散开了扑在了脚旁,一个水蓝的倩影朝他跑来。
“你把我做的好久的雪球弄怀了,你陪我。”
细小的手通红通红的,衣裳上也有些水汽,鼻尖微红头发上还粘着雪花比那些孩子还邋遢。
“你帷帽弄坏的,不是我。”
上扬的嘴角满是温和,脸上依旧惨白,明明是指鹿为马的话却很认真,认真的让人怀疑不得。
“……”无赖!
邵攸宁拿过身旁的拐杖缓缓的站了起来,朝安茴儿走近几步,“带上帷帽回去吧,不然花姨该急了。”
安茴儿迟迟没接,邵攸宁犹豫道:“还没玩够?”
“不…不是。”说完就将邵攸宁手里的帷帽抢了过来,小跑了几步突然停下,“你也早回去吧,以后多穿些,脸冻的比我还白。”
说完安茴儿就匆忙的跑了,刚刚那人离她很近不知怎的心竟然快了几分。
邵攸宁的脸上漾起柔和的笑,两年前他重生的,当时的他除了诧异更多的是欣喜,他不用留着那抹余温度日了,若是再晚些他都以为他们在地府相见的,看了诸多的奇闻异事倒也相信他重生了。
今生只求将她拴在眼皮底下,平安一生,其他的……瞧了瞧檀木色的拐杖,“他不配。”
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驳被邵攸宁压了下去。
爆竹声一声接一声的来,邵攸宁叫回了那些孩子,不过片刻刚刚还像小鸡一样散开的孩子都不见了。
“娘,我回来了。”
湿答答的头发,有些凌乱的衣衫,花素衣将安茴儿拉进了屋,“快些把衣裳换了,怎的玩的这样疯,没个女儿样,可叫人看见了”
“没有,今日年关大家伙都在家做饭忙活呢,那里有闲空出来”
花素衣松了口气,“你哟,不让娘省些心思,那些婆子的嘴有多碎你不知?活的你说成死的,她们若是瞧见了不知会传出什么话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