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女主都被我虐哭了(快穿)(75)
他反正是不会在众人面前表露了身子不适的,那些大把想要杀了他的人都在盯着他。所以只要她跟太医说自己不舒服,开了药方再去给九千岁喝便是了。
太医倒也没有怀疑,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掉下去山崖,想必定然是会受伤的。她要求开些补血的方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待到太医走后,左丞相便也打了招呼离去了,虽然他名义上是她的义父,但大晚上的一直待在她们的营帐里,传出去也不好听。
左小六跟她说了一会话,便也有些扛不住了,这两日她们都没怎么睡觉,一直在狩猎场寻人,此刻悬着的心放下了,左小六便也开始犯困了。
苏年年看出来她的困意,笑道:“快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待到明日再与你细说。”
左小六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她的营帐。
营帐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她和苏清清两个人。
苏清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着头一脸的沉思。
“姐姐,你活着回来,妹妹也替你高兴。但你和九千岁一同在山洞里待了两日,传出去之后怕是你的名声也就毁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些幸灾乐祸。
苏年年轻笑了一声:“那依照妹妹之言,我该如何做才能保全名声?”
“既然姐姐开口问我了,那我说实话,姐姐也不要生气。”苏清清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呵呵道:“要不然姐姐嫁给九千岁吧,这样便能保全了名声,而且姐姐后半生也算是有了着落,跟着九千岁最起码姐姐是衣食无忧的。”
说罢,她瞥见苏年年面无表情的样子,连忙用小手捂住了嘴:“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这又惹姐姐生气了不是。不过也不是我说,虽然九千岁是个太监,但姐姐如今的身份也没有多高贵,九千岁配姐姐,那可是绰绰有余的。”
苏年年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冷笑一声:“既然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就把你的嘴闭好了!这话若是让九千岁听到了,万一哪天早上舌头不见了,你可别哭着嚷着说后悔!”
苏清清的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股子瞧不起九千岁的劲儿。她凭什么看不起他,就因为他是太监?!
哪怕她苏清清是一个完整的人,也不如九千岁一个不完整的人心地干净。
九千岁可不是苏清清一个鸠占鹊巢的大白莲能置喙的,因为苏清清她根本就不配!
被苏年年一呵斥,苏清清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目光环绕了一周,在发觉四周无人后,她才松了口气。
虽然并没有人,但苏清清却也不敢再说话了。她心中不屑的想道,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即便苏年年是跟一个太监单独相处了两日,但谣言不长眼。届时一传十,十传百,谁知道传到别人口中,苏年年就和九千岁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两人相顾无言,有丫鬟端着两碗汤药,进了营帐,苏年年接过了汤药,问清了哪个是补血的,哪个是治伤寒的。
没有人发现,营帐外一闪而过的一个黑影。
九千岁侧卧在柔软的纯白色狐狸皮上,他举起酒樽,迎着夜明珠的光亮,摇了摇酒樽中的透明清酒。
他面前的矮几上,摆放着两颗红豆。
一个黑衣人从营帐外如鬼魅一般快速的进了营帐,恭敬的跪在地上。
“她怎么样了?”他眯着细长的眸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黑衣人将方才在营帐中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一遍,说罢后,垂下头静静的等待着九千岁的吩咐。
九千岁漆黑如夜的双眸,微微的垂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扬起头将酒樽里的清酒一饮而尽。
矮几上的红豆,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原来即便她对他如此之好,也是瞧不起他的吗?
也是,这分明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是个太监,竟然也敢妄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他,他能给她权势财富,但他却给不了她一个普通男人,都可以做到的正常生活。
他不会有自己的子嗣,若是跟了他,她这辈子都要受人指点,还要因为他的身份,遭受暗杀和白眼。
九千岁品着舌尖上的苦涩,只觉得心中一片涩意。
果然是镜中水月,看着触手可得,但实际上他却永远也触摸不到那汪明月。
放过她吧,看在她救过他,看在她维护过他,看在她温暖过他,放过她吧......
就在他手掌握紧,狠狠的攥住了酒樽,心中苦涩难言之时,营帐外响起了一个淡淡的女声。
“九千岁,你在吗?”
他微微一怔,是她。
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黑衣人挥了挥手。
黑衣人走到营帐边上,稍稍的掀开了营帐的帐布,从缝隙中快速的掠过。
“进来。”他嗓音微哑。
苏年年皱了皱眉,她刚才仿佛看到一个黑影从营帐的那一头蹿了出去。
她摇了摇头,想必是她眼花了吧。
苏年年端着手里的汤药,缓缓的走进了营帐中。
九千岁见她手中拿着一只小碗,挑眉问道:“此乃何物?”
“补气血的药,都快凉了,你快趁着还有些热气喝了吧。”她将碗放在了他的矮几上。
九千岁愣了愣,这药不是她给自己要的吗?怎么又给他端过来了?
苏年年看见他手中攥着的酒樽,瞬时便蹙起了眉:“你喝酒了?”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嗯。”
“你不要命了?你身上还有伤,内力也没有完全恢复,你真把自己当做铁人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身体?”她的语气有些冲。
话一出口,苏年年便愣住了。
她这是怎么了?他伤不伤身体,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沉默了一会,便呐呐的开口:“我,我先走了,你记得喝药。”
说罢,她便垂着头想要离开。
九千岁抬起眸子,将矮几上的红豆收好,长臂一伸,大掌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苏年年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拽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按在了矮几上,她的后背紧贴着紫檀木的桌面,他一手捞住她的腰,另一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上。
他扬起唇角,懒懒的笑道:“本尊想放过你,但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苏年年满脸疑惑,什么放过,什么送上门,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她没来及将疑惑问出口,便已经被他用薄凉的唇堵上了。她瞪大了眼睛,感受到他的舌尖上带着的丝丝苦涩,那是清酒的滋味。
一阵清风吹进营帐中,月光如银色的绸缎一般泄了一地,她额间的碎发,被风儿卷起,融入了他墨色的黑发中,缠绵悱恻。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她愣愣的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喃喃自语道:“我得了风寒,这样会传染的......”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九千岁还是听了个清楚。他哭笑不得的想道,这种时候,她想到的竟然是风寒会传染。
他是想放过她的,就在刚刚,他险些说服自己放过她,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又闯了进来,她便如同是四月的骄阳,令身在地狱的他,都能感受到那一丝温暖。
若是没有见识过光明,他本可以忍受身处黑暗的冰冷。可是现在,她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活着,他又如何能忍受原先行尸走肉的活法?
苏年年明显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涨红着小脸,飞快的从矮几上跃了下去。
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跑到了营帐外,她脚步一停,转身对他叮嘱道:“记得喝药。”
九千岁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那声音带着一丝畅快,他微微颔首:“本尊记下了。”
苏年年听他应下了,转身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