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72)
少年立刻矜持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分外端庄地坐好,理理自己的衣袍。
小声地抱怨:“朕才不是小孩子……”
说完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伺候的婢女和奴才们……而他方才那句脱口而出的抱怨,像极了撒娇。
连忙清清嗓子,重新、大声地来一遍:“皇后有心,朕心领了。往后不必送如此孩童的东西。”
听见一声低低的、气音的笑,纵容地说:“好,那陛下容臣妾先将这个做完?日后,保证不再送了。”
“……随你便就是。”
说着,闪躲地垂了眸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双灼热的眼,依旧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
连后颈都泛起微微的热。
直到身边又响起刀刻的声音,他这才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才发觉:周围一群侍奉的人都在,唯独长乐和依满人没在。
“长乐呢?”
他问。
“你睡着时,他一直坐立不安的,去到处找东西了。”
“找东西……?他该不会还在找那包药吧……”
少年低声自语。
“应该是吧,我没问,反正问了他也不会和我说。”
白素头也没抬地回。
这倒不是气话,每个利益团体都有自己的核心成员。而长乐,俨然是段长川这个团体里最最核心的那一个。
长乐的嘴越严,段长川就越安全。
但少年显然不这么觉得,一会动动屁股,一会又抠抠袖子……
动作大的,想忽略都不行。
女人放下手里的刻刀,无奈:“段长川,你是不是怕我不高兴?”
少年的动作果然一滞。
不等小朋友回话,白素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不告诉我,我才是要高兴。你知道为什么许多的为国效力的特工,一般都是独立完成任务,只在规定的地方凭口号传达信息,而从来不去认识他们的上线或者下线吗?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守住秘密,维护住最高层的核心力量。他不告诉我,挺好的。”
少年羞愧地抠着手指:“是朕……想岔了。”
白素抬手捏捏他的脸蛋,莞尔:“也没有,是陛下给了臣妾足够的信任,否则,臣妾定然会胡思乱想。”
“你……你也会胡思乱想吗?朕还以为……你不会来着。”
女人发出一声清浅的笑:“怎么不会。再如何理智,对在意的人、在意的事,也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胡猜乱想。”
一句话,揉碎了想便是:你是我在意的人,也是我在意的事,所以我会失去理智,也会胡猜乱想。
段长川又记起昨日自己腹痛发作时,白素同他说过的话: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我把你惹成了这样。】
那时的她慌乱到不知所措。
还有……自己将母后赶回凤玺宫后,Alpha握着他的手,落在他身上的那一滴眼泪。
霎那间,从心尖尖里,涌出一股暖流。
【原来,在朕未曾注意的时候,她便如此在意朕了啊……】
【怎么办,朕好像也越来越在意她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写到想写的节点……可是,已经十一点多了嘤,先发上来叭。
还是明天白天精修哦。
第56章 此事非同小可
段长川和白素在院子里闲坐的时候, 长乐已经从书房寻到了前面的大殿。
他寻遍了几乎所有的地方,也没找到那包砒|霜的影子,可是, 却在前殿一个不起眼的暗格抽屉里寻到了一封信。
若是往常, 看到这样的信件, 他定是要放回去的。
可这一封却无比不同寻常。
因为信封的最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长乐亲启”四个字。
字迹清秀飘逸, 一看便知是段长川的手笔。
仔细看,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见信启。
这封信是写给他的, 是陛下写给他的……要他只要见到了, 就打开来看。
长乐看看四周……整个大殿空无一人,只有另一间房里, 能听见伊满偶尔发出的响动。
干脆坐到地上,读起来。
展信,见着熟悉的字体,在第一排上写着:长乐, 见字如面。
像是……是一封家书。
一身百花蟒的小太监, 对着信认认真真地读起来。
起初面上还很茫然,完完全全的状况外。
可看到一半,又乍然明白……顿时, 拿着信的两只手都抖了起来。
-
而在卧房前的小院里, 一身明黄衣衫的少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的座椅。
身上披了件毛皮大氅, 单手拄在桌沿上看策论。
春日困乏,少年脑袋一点一点的, 眼睛闭了又睜, 睁开又闭上……好生困。
长乐就是这个时候匆匆闯进来的。
小太监眼眶红了好大的一圈, 来时还在吸鼻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少年面前,两只胳膊都抱到了他腿上。
“陛下……!”
压抑着的哭腔,像是受了好大好大的委屈。
段长川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策论“啪嗒”一声掉下来,连瞌睡都没了。
少年轻缓地眨眨眼,过了好一会才看清来人,迷迷糊糊地问:“嗯?长乐……?怎么了,你突然哭什么。”
小太监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抱着他的腿,抽抽噎噎:
“……陛下……呜,陛下您别不要奴才……”
“奴才……奴才不能没有您……”
说话间,伊满也跟着匆匆地跑过来。
“伊满,他怎么了?”
段长川问。
伊满看看跪在地上痛哭的长乐,也很茫然:“回陛下,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正和师父一同在前殿找那包消失的药,师父突然就哭了起来……”
段长川看看自己被抱住,已经完全不能动的腿:……
无奈开口:“长乐,你要将朕的衣袍弄脏了。”
小太监连忙惊恐地退开几步,想了想,又揪住他的裤脚。抬起脑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可怜巴巴的。
“别趴着了,起来回话。朕为何不要你?你犯了什么错吗?”
长乐这才直起身来,两只袖子一直往眼角上擦:“奴才没有犯错……”
段长川脑袋里的问号更多了:“你既没有犯错,朕为何不要你?还是你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前几日朕让人将你拖出书房,确实传出一些流言,但你也该知道,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他看起来实在困惑,连带着长乐也一起困惑了。
主仆二人对视许久,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没有不要奴才吗?要不……陛下您发个誓。”
敢让皇上发誓的奴才,这位御前大总管恐怕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就连伊满都吓得跪下,拽着他的袖子阻拦:“师父,您是糊涂了吗……!”
快哭到昏厥的小太监这才猛得反应过来,“啪”一声便打到了自己嘴上:“奴才……奴才一时糊涂!奴才一时糊涂!”
再然后,就对着自个扇起来没完了。
段长川人都傻了:是怎么一个人演完的一整场虐身又虐心的大戏啊?
还是一旁的白素看不过去,上前把人给拦住了。
然后把震惊中的少年揽住,问:“干什么呢,自己和自己演苦情戏啊?还嫌他不够苦呢?陛下这边什么也没说,你倒好,一会哭一会扇巴掌的。别人看了会对陛下怎么想?这殿里多少眼睛看着呢,不知道吗?”
“是,娘娘教训的是……”
“都是御前的人,稳重一些。”
“是……”
女人同长乐说话,少年就静静地看着。
倒不是他不想插嘴,而是……白素靠近的瞬间,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后颈痒痒的,还有一点酸,让他总想揉一揉。
可心里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那是个很隐私的位置,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痒这个事情吧……它就是,你越想忽视,就越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