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128)
京城第一舞姬早已被他提前杀掉了,两人不过是白跑一趟。
赫哲休屠早有预感,这不刚好就猜中了赫哲昊的计划,先一步下手,断了赫哲昊后路。
第一舞姬没了,这第二、第三,尽是些歪瓜裂枣,古兰珊朵心气傲瞧不上的。
赫哲昊以为寻到了帮手,熟不知这帮手早就被他解决了,到头来是白忙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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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银杏叶:是我!你们爱情的见证者。
第90章 干事业第八九天
赫哲昊和古兰珊朵多番找人打听, 终于寻到清落住的地方。
清落虽从小在教坊司长大,但七岁时就逃了出来,女大十八变, 长大后她面貌改变大变样。若非清落亲口提起, 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曾在教坊司待过。清落在京城名声大噪后便搬出留香楼,买下了间宅子。
侍女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 对这一身异域装扮的一男一女生了戒心, 若是换做以前, 侍女早见如此奇怪的两人寻来, 早就将门关上不予理睬,可是今中午主子回来以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留意寻上门的陌生人。
侍女手搭在门扉上, 把门严严实实堵住,问道:“我瞧着二位不是京城人士, 找我家主人何事?”
古兰珊朵开门见山, 自报家门, “我们二人是西州来虞国贺寿的使团。久闻清落姑娘大名, 今日上门讨教一番,同样是舞姬,不知是你们虞国更胜一筹, 还是我西州的异域舞蹈技高一成。”
“西州来的?”侍女愣了愣,伸头望了眼周围,发现这两人独自前来, 记起清落叮嘱的事情, 松口让两人进来,“请二位随我去内院。”
清落在屋子里点茶, 听见侍女来报,心想赵婳上午同她说的这事,这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西州的人便找上门来了。
清落让侍女将两人带到正堂,她将桌面上的茶具收拾一番,这才往正堂会一会二人。
一男一女异域打扮,女子身子纤瘦,手臂上的金臂钏极具异域特色,清冷的气质清落一看便知此女子常年跳舞,或许也同她一样,从小就研习舞蹈;而那男子眼眸狭长,剑眉英挺,气质矜贵,清落猜测此人约莫是西州某位官吏。
赵婳说得果然没错,这西州来的两人,有问题。
*
半个时辰后,赫连昊和古兰珊朵离开宅子。
清落在门口一站,很快赵婳安在宅子周围的护卫出现在她面前。
清落写了封信交给护卫,让其交到赵婳手中。
日落时分,皇宫。
霍澹带赵婳去凤栖宫逛了一圈后,便回了思政殿和几位大臣议事,刚从大殿出来,准备透透气回殿中批阅剩下的折子,溜了半圈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怡和殿外。
霍澹:“……”
这厢,赵婳听丹红说皇帝在殿外徘徊不进,心想这人政务肯定还没忙完,不然依他那性子,直奔进来都是矜持把持住了的。
在殿中待着也无聊,赵婳便出去了,正巧遇见霍澹转身欲走。
“陛下折子批阅完了?”赵婳走了过去,明知故问。
“……还剩一点。”
霍澹牵着她手,慢慢走下台阶,“适才刚和大臣们议完事。今日朕收到一封折子,是早前自请离京去越州驻扎的胡奎胡将军递上来的。这胡奎,行事乖张,但是行军打仗确是个好手,之前就是因为朕罢黜张焱,他一气之下就自请离京去了越州带兵,倘若他不走,这镇国大将军的位子,还轮不到傅钧。胡奎听说张焱官复原职,便上书请求调任回京。小心台阶。”
赵婳不喜欢身上这繁琐的衣服,里里外外裹了六层,虽贵气,但是行动一点也不方便,脚下踩到裙摆差点摔一跤,幸好霍澹手快,扶住了她。
“这是好事,看来陛下今日很高兴。”赵婳走得缓慢,不像以往在霁华宫当琴师时,“闲着也是闲着,去思政殿陪陛下批奏折吧,正巧《地方志》还没看完。”
霍澹以前觉得批阅奏折时有位女子在旁不成体统,可尝试过一次才发现,得分人。
阿婳在他左右,不吵不闹不干政,安安静静在一旁看书,他批阅奏折的速度都快起来了。
思政殿。
赵婳像以往一样去书架拿书,发现有好几本书的排放是乱的,这层一会儿是史书,一会儿又是杂谈,好几种不同品类的书籍混在一层,乱得很。
赵婳索性就顺便他归整收拾了,“陛下,这排书架,与御案靠得近的,放的是史书之类与整治相关的一类;这边是闲书,”她怀里抱着两本书,一排排给霍澹指,“陛下以后别放错了。”
话音刚落,赵婳又觉不妥,继续帮他整理书架,“算了,我还是跟负责打扫思政殿的太监宫女说一声吧,让他们收拾时留心些。”
霍澹放下朱笔,满目温柔。
看着她在书架前忙碌,嘴上还在不停念叨,这不就是夫妻之间的日常么?嫌他殿中乱,要亲自动手帮他整理。
霍澹嘴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目光心满意足从她身上离开。
怕打扰霍澹处理政务,赵婳没再絮絮叨叨,动作也轻缓了些。她简单把书籍分类规整好,拿了要看的书去榻上,翻书没看几页,高全盛便进殿通报季扬有事情找她。
“季扬找你作甚?”霍澹不悦,总感觉赵婳有事情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放下折子,霍澹道:“让他进来。”
“我让季扬派人保护清落,事情没个进展,我便没同陛下讲,不是陛下昨日跟我说让随便调遣羽林军么?”说话间赵婳已经走到霍澹跟前,道:“估摸着今日有西州人去找过清落了。”
季扬进殿,递上一封信,“今日下午,有一男一女两西州人寻到清落家中,大约半个时辰就离开了,清落姑娘平安无事,写了封信要交给赵姑娘。”
赵婳拆开信,一目十行。
“陛下,赌对了,鱼儿上钩了。”赵婳把信给霍澹,“跟古兰珊朵去到清落家中的男子应该就是西州皇子。”
信上,清落把事情简单说一番,已将按照赵婳说的,吊他两人的胃口,约好明日戌时在清落家中再次碰面。
霍澹扫了眼信,道:“许太后寿宴迫在眉睫,西州皇子此时找到清落,单单是为了让西州舞姬与清落切磋一番?朕看未必。不管前几天发生的舞姬被杀案与西州有无关系,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西州使团出席这次寿宴必定有问题。西州皇子和西州舞姬,此时应该在鸿胪客馆好好准备寿宴献礼,而不是在即将献舞献乐时执意见素有‘京城第一舞姬’的清落。”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霍澹眉目深沉,信的一角被捏得皱巴巴。
赵婳道:“陛下且瞧着,西州皇子打的什么算盘,明日见分晓。西州若真有坏心思在寿宴上,那这心思必定与找清落相关。陛下适才也说寿宴迫在眉睫,时间紧张,西州皇子急于求成,倘若好好利用这点,诱导一番,不怕他不说!”
她暗暗搓手,“我已经准备好明日去套话了!陛下等我好消息!”
霍澹眉头一皱,“明日?明日上午不准出宫,下午朕陪你去。”
赵婳扯了个笑,安慰皇帝,“知道知道,我这不是特地让清落把人约到戌时么。”
明日册妃圣旨下来,她身份就变了,称呼也该变了。
霍澹有些不高兴,阿婳不屑宫中妃嫔之位,反倒对宫外秘辛之事感兴趣。
他挫败。
阿婳对他也是爱答不理,若非知道阿婳不在乎虚名,心里有他,愿意与他携手一生、并肩作战,霍澹哪里容忍她干涉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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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秋末初冬的季节,阴沉了好几日的天,难得放晴。
赵婳被封为贵妃,赐居凤栖宫的消息从圣旨搬出后就在宫里传遍了。
许明嫣知道后大怒,“砰——”的一声将紫砂茶壶扔在地上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