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种田记(30)
难道是有受虐倾向吗?
林瑜想了一下,秦瑄好像从来没有在早上起来后说床硬,睡得不舒服什么的。
他这个外甥可比他娇贵多了,看来是被从小宠大的,还没吃过什么苦。
王家院门开着。
林瑜直接走了进去,厅堂里人不少,可是气氛看起来有些沉寂。
他回过头对李轻鸿说道:“小红,你带着言言在外面玩一会儿。”
李轻鸿也看见了屋里的人,不过他也没兴趣了解,点点头,拉着林子言去了门外,他刚才看见一棵果树,结了好多果子,底下的都被人摘走了,顶上倒是有一些,他想爬上去。
王进宝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院里的林瑜,他眼睛一亮,高声叫道:“林瑜哥你来了?”
“阿瑜来了,快坐下!”
林瑜:“谢谢王叔,这是状纸!”
他把手里拿了一路的东西递了过去。
王叔接过后也没打开看,脸上反而露出一点愁容,“辛苦你了!”
林瑜摇摇头,“您太客气了,应该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昨天的那些村中长辈都在,但每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林瑜觉得奇怪,开口问道:“王叔,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大家像是有心事。”
林兴往烟头里填了点烟丝,抽了一口后说道:“林元,把你在镇上打听到的事再给林瑜说说,看看这事到底怎么整?这状到底还告不告了?”
林瑜这几年是有些不着调,好在最近一阵儿又恢复过来了,他是读书人懂得多,村里人还是在乎他的意见的。
林元解释一番之后,林瑜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都那么不安了。
他昨日脑洞大开,说钱二宝傍上了富婆,虽有一点偏差,但大方向是对的。
金元镇的首富的独生女看上了他,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自己的妻子,给人当上门女婿。
知道这件事后,村长他们也在犹豫到底去不去衙门告状?
正所谓民不与富斗,真上了公堂,他们也不一定能赢,而且他们村里还有一些人租着首富白家的田地。
可要是不打这场官司,任凭钱家村泼下这盆脏水,以后清溪村的女儿还怎么嫁出去,岂不是人人可欺?
林瑜皱起眉头,心里也有些犯难,这事确实不好办。
按他的心思来说,是肯定要告的,钱家父子这种畜牲,就该早死早投胎,可这里面又牵扯进了镇上的首富,那变数可就大了。
也不知道本县的县令是个什么品行,若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倒也不用怕,怕的是官商勾结,告状不成再被反咬一口。
没有人开口,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第40章 来客
“爹爹!”林子言怀里抱着红彤彤的果子,屁颠颠儿的跑进院里。
“爹爹,快看,红果果!”
因为跑的太快,怀里的果子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小家伙连忙蹲下身捡,可是怀里抱的太多了,捡一个掉两个。
林子言捡了一会儿,发现越捡地上越多。
他抬起头看向林瑜,眼神有些焦急,红润的小嘴也嘟了起来,急切道:“爹爹快来帮我捡,果果都跑了。”
稚嫩的童音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众人都转头看向林子言,小家伙急得正在院里跺脚。
“爹爹快来!”
林瑜站起身,“来了,言言别急。”
林兴吸了一口烟叶,翻转烟杆敲了敲,里面的烟灰飘落到地上,他收起烟杆别回腰带上,沉声道:“王老哥,这事你怎么说?毕竟你家才是受害者。”
王叔脸色也很难看,粗糙的大手搓了一把脸,“村长,不行……就算了吧?”他声音干涩,脸上有些悲愤。
“爹!”王进宝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怎么能算了呢?姐姐和大哥可是差点死在钱家村里。”
王叔听着儿子的质问,心里也是难过,儿子和女儿差点被人害死,他能不愤怒吗?
王叔:“钱二宝要给白家做上门女婿,我们去告能告的赢吗?”
白家?
那是什么人家?
人家拔根汗毛都比他们的腰粗,收拾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不定还没等官司出结果,他们家的人就出意外了。
就像三年前隔壁村死于火灾的一家四口,那家的女儿被个恶霸盯上了,恶霸找机会绑了那家的女儿,那家人上县城里告了状,可恶霸家资巨富,只不痛不痒的罚了些钱,人都没有受一点罪就给放了。
那家人虽把女儿找回来了,可没过两天,一家四口都被火烧死了。
说是意外失火,可谁不知道他们家是被恶霸给报复了。
钱家那几个畜牲摊上了这样的人家,他不认命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进宝握紧拳头,眼里闪过不甘心,他们兄妹三人从小感情就很好,虽然姐姐嫁人后来往的少了,可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亲人的,钱家这次差点害死了他姐和他大哥,让他咽下这口气,他着实不愿意。
林兴叹了口气,“你确定不告了吗?”
王叔眼中露出愧疚,“对不起,村长,我……”
“王叔,白家虽然有钱,但白老爷也不像那种为富不仁的人,这件事情他也许并不知情,话说回来,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他示意的,这件事情就更不能悄悄的掩过去。”林瑜怀里搂着一堆山楂走了回来,摇摇头说道。
林子言把果子送到爹爹怀里后,又颠颠颠颠的跑了出去,哥哥还在等着他呢。
林瑜拿起一个比较红的山楂在身上蹭了一下,递给旁边的王进宝,这孩子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要砍死姓钱的,这几个字了。
他失笑,还真是年轻气盛。
王进宝看着手里的山楂,愣了一下,看向林瑜。
林瑜自己拿起一个咬了起来,“看我干什么,尝尝。”反正也没打农药,最多有点灰尘,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他刚咬下去,立刻打了个机灵,好酸!
林瑜把嘴里的山楂囫囵的咽了下去,果然,生吃不行,还是拿回去煮汤吧!
“林瑜,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去告?”林兴问道。
林瑜点点头,“不止要告,还要让镇上的人都知道。”
“为什么……要让镇上的人都知道?唔……好酸!”王进宝呲牙咧嘴的问道。
林瑜:“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我们告不告官,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把柄,县太爷若是公正廉明,我们攥着这个把柄,他们肯定会害怕,如果他们沆瀣一气,我们只能用舆论来抗衡他们。”
林瑜没说的是,不趁着现在他们关系还没绑定,先下手为强,等到日后钱二宝成了白家的女婿,就该想办法对付王家的人了。
不说别人,王进宝可是差点打死了他,钱二宝看起来可不像个大度的人。
林瑜想了想说道:“而且白家也不一定会帮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万一这件事就是白家要求的呢!”王叔问道。
林瑜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以白老爷的身份肯定是查过钱二宝的底细的,包括王叔你们家,他肯定都了解过了,他就算再想让钱二宝当他女婿,最多是拿钱逼走荷花姐,应该不至于杀人,要知道他是个商人,商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就算钱二宝给荷花姐安上罪名再沉塘,可只要他成了白家的女婿,老百姓都会想,是不是白家以势压人,逼死了荷花姐,这对白家来说可不是好事,所以我觉得白家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个连自己同床共枕六年的妻子,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死手的人,白家知道后,真的不会在心里犯嘀咕?
招他为上门女婿,白家真的不害怕日后被反噬吗?
钱二宝又真的敢合盘托出吗?
林瑜保持怀疑。
“所以,我们不光要告他,还要大张旗鼓的,最好镇上和县上的人都知道,就是……”林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