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59)

作者:酒心梅花酥

朝一直盘旋啸叫在夜空中、颈上带了白斑的秃鹫,狠狠扎了过去。

“啊!!!”

迦娜尖利的惨嚎响彻夜空。

温热的鲜血一滴滴落在沐凌轩的脸上。他滚烫炙热的身子,终于逐渐冷静下来。

抬头望去,云景一手扯住迦娜金色的长发,扬手一下下深深戳进她肩背的惨白肌肤上。

玉石扎在骨骼肌里间扑簌簌的声响,在静谧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云景咬牙切齿:“还认得这簪子?它是你送给白筠的东西……他去了宇凰也不曾丢掉,还传给了陛下……这是你自己做的孽!要死,也让你死个清楚明白!”

白筠,是沐凌轩那位出身姑兰的胡人生父的名姓。

小叮咚告诉云景,解相思局,只能以毒攻毒。迦娜利用他和沐凌轩的痴情、宇凰兵士对云景心生爱慕,给众人下了相思毒,愈深愈不得解,直到被自己的欲望折磨到X尽人亡。唯一能阻止迦娜施法的,就是令她也入局。

可她早用冰魄封住了自己的六识。

不知情为何物,不再心生怜爱。

除非,用曾经真心爱过她的人,沾了“情”之一字的物件令她见血,方可破局。

迦娜的鲜血如雨滴一般在空中飞溅泼洒,亦淋在了三人身下四万之众的宇凰士兵身上。察觉到那四万兵士躁动不安,沐凌轩暗呼不妙。

以迦娜法力高强、心思缜密,绝不可能只施了相思毒一种。解了相思毒,反而释放出他们身上更强大的魔性,连迦娜都无法抑制,只会带来更大的灾殃。

他突然一声大喝,“小景儿!住手!”

云景愣住的当下,他和迦娜都直直跌在了铺满金丝绒羽被的床上。那床咯噔一声巨响,似是承不住三人的重量,重重摔在地上散了架。

抬眼见云景落地仍死死揪着迦娜不放,握着发簪的手满是血,颤得不成样子,沐凌轩爬过去从身后死死抱住他,“小景儿,没事了……没事了!松手!”

“云景!云景!”

沈云棠手里抱着块大红丝绒的披风急急跑过来,将云景裸露的身子裹住,又贴着他的脸不放,“别害怕……哥哥带你回家!”

死一般的寂静。蛇果美女蛇、四万宇凰大军,都不见了踪影。

被沈云棠拦腰抱在怀里往回走了两步,几乎晕厥过去的云景,突然看到沐凌轩仍半跪在原地。

他的身后,浑身是血的迦娜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手上握着那支方才扎进她身体的玉簪,架在沐凌轩的颈后。

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狡黠笑意。

“陛下!陛下!”云景突然又踢又打,发了狂地挣扎起来。

沈云棠没有停下脚步,暗暗使尽力气抱紧他不松手,

“陛下带你来,就是为了用他的命,换你和孩子、四万宇凰大军的平安。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沈云棠第一次没有称呼沐凌轩“狗皇帝”。

遥遥望着沐凌轩,见他也痴痴望着自己,红了眼眶,竟好像第一次淌下泪来,云景的泪如瀑布一般滚落。

前世沉渣泛起的记忆,利刃一般一刀刀割在自己心间。

他似乎听到沐凌轩用心音传语对自己说,“前世你为朕先走一步,害朕寻了一千年不得。这一次,朕都还给你。”

作者有话说:

真不是要开虐,其实挺甜的不是嘛……

小景儿真要大着肚子上战场了,期待不?

本文恢复日更,没食言吧。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感谢!

第63章 宝宝,要陪爹爹去救父皇吗?

旌旗翻动、火光熊熊。云景眼前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宇凰王朝凰穿九云的明黄旌旗,在烈风中簌簌作响,被血污硝烟染得斑驳不堪。

提着缨枪勉强撑地,云景喘着粗气,抬眸见同样一身戎装、浑身血污的沐凌轩,手中的剑血光寒光交织,依稀看得出宝石镶嵌、刃锋犀利,像极了赐给裴英的折颜,却活生生砍出了数个豁口。

耳边突然响起咻咻风声,云景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抱住沐凌轩的身子,

“陛下小心!”

十数支羽箭,全部深深射进了脊背上残缺不全的铠甲。

火辣辣的入骨疼痛,并非只在肉体。那一刻,云景似乎明白,他们真要生离死别了。

微微抬起手,躺在沐凌轩的怀抱,眸前的光线忽明忽暗,云景努力露出一丝微笑,

“就算死了,臣也不想和陛下分开……”

“啊!!!”

他猛地坐起身来,额上滚下豆大的汗珠。

双手胡乱摸着身下的被褥,被汗水浸得一片透湿。

方才……只是噩梦么?

可为何一幕幕历历在目。尤其是那种刻骨的疼痛、心痛,竟似真的经历过一番。

越要想明白,头却痛得要裂开。再也无法忍耐这等苦痛,云景死命扯着头发,凄厉叫喊出声,

“啊!!!”

沈云棠赶紧进了大帐,手上端着一只中原的冰裂纹瓷碗,盛着胭脂色的粥。

他放下碗,抱住云景满是泪水汗水的脸在怀,轻抚他的头发,“别害怕,你身上的病都好了……从今往后,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地。”

沐凌轩留下自己的条件之一,就是迦娜治好云景下身出血的恶疾——本是她给了秦太医下毒的秘方。这亦是沐凌轩带云景入秘堡的缘由。

如今云景恶疾已愈,沐凌轩再无牵挂,便依照之前的约定,唤沈云棠接回了云景。

他要一个人,去救裴英和四万宇凰大军。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云景指尖泛白,几乎扯破了沈云棠的衣裳。

“你小时候喜欢吃甜,吃粥总少不了桂花糖。这是大王特地命人从边境送来的,快尝尝。”沈云棠端起案上的粥碗。

“哐啷”一声脆响,冰裂纹瓷碗摔在石砖地上碎成数片,胭脂色的热粥染了一地绛红。

“你们都在瞒我!都在骗我!”云景泪眼婆娑,声嘶力竭,“只当我是附庸、是宠物,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自以为是为我好……殊不知眼睁睁看着陛下为我去死……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他“砰砰”捶着胸口,竟似要锤碎一般,“为什么带我离开陛下……就算死,我也不想和他分开!”

莫玉掀了门帘大步走进来。见沈云棠的手被瓷碗划破,血一滴滴落在银蝶缠绕的湛蓝蔽膝上,他赶紧从袖中扯了手帕握住他的手止血。

“你如今所为,难道不正是因为被你哥哥和烨帝宠坏了?”瞪着歇斯底里的云景,莫玉罕见地没了好气,“自你入了秘堡,你哥哥夜夜都睡不着觉,毒发了数次。你竟还来怪他?”

沈云棠被莫玉强行拉出了大帐。周围一切寂静地可怕,云景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抱紧身子缩在被中,他又悔又痛,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

突然间,按上了自己的小腹。

指尖细细摩挲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涌动,从丹田贯穿到了胸口。

腹中突然一跳,云景向前一踉跄,赶紧扶住几案。

差点没站稳。

“宝宝……你在说什么?”他红着眼眶,喃喃自语,又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恍然大悟一般,几步走到紫檀木几案前,小心翼翼掀开一只封了火漆的朱红木匣。

“宝宝,你是说,要陪爹爹去救父皇?”他抚摸着匣中的东西,泪水又盈满眼眶,“爹爹答应你,无论是生是死,咱们一家三口,永不分离。”

此刻迦娜的秘堡。一片银白的寒霜之中,沐凌轩凤眸紧闭,正坐在一片悬空的岩石之上。剑眉和披散在玄色寝衣上的长发,都凝了一层冰霜。

他的手腕脚腕,乃至脖颈都拴了一圈黑色的铁链,亦结满了白霜。

难得披了件遮住胳膊胸口的长锦服,迦娜在沐凌轩周围打着转,忽而又停下脚步,跪坐在他面前。

“别计较我这么款待陛下。谁叫你的妖术,比师兄都不差。”手指从沐凌轩的眼角勾勒到高挺的鼻梁,迦娜看着他脸上瞬息而逝的不悦,得意地笑出声,“堂堂宇凰王朝的皇帝陛下,竟会为一个娇滴滴的小郎君甘愿入套。师兄若在天有灵,非得被你气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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