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武力值让渣攻们追悔莫及(40)
苏兆夜心烦意乱,让乔庆去给他仔细查查顾云霆,他倒要看看,这个人人称赞的顾家当家人能不能抗住来自家族内部的冷箭。
出乎苏兆夜预料的是,无论威逼还是利诱,顾家上上下下,连一个敢和他一起针対顾云霆的人都没有。逼急了,有些混不吝甚至不在乎脸面,一大把年纪跑到派出所门前哭着打滚,祈求警察拘留他们,只为了避开他的鼓动。
苏兆夜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顾家所有人打心眼里対顾云霆畏惧得很。
苏兆夜一边恨不得顾云霆出门就被撞死,一边心脏狂跳,满脑子都是即将破土而出的念头。
思考到深处,他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
他一手按着太阳穴突突乱跳的青筋,一手死死捂着因愤怒而疼痛恶心的胃部,喘着粗气,靠在办公桌边冷汗直流。
乔庆急忙端着热水冲进办公室,倒出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协助苏兆夜服下。
十几分钟后药物起了效,苏兆夜缓过来一点,浑身没有多少力气。
乔庆担忧地扶着他:“苏总,这样下去対你的身体没好处,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苏兆夜有气无力地比了个手势,制止乔庆。
“你再说一句废话,这个月工资也别想要了。出去!”
乔庆莫可奈何,只能关上门出去。
苏兆夜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多半出了问题,可今晚就是上次约定的饭局时间,他哪有功夫耽误在看病这种小事上。
等拿下这个机会,等处理好这件事……
他一定去医院看看。
苏兆夜疲惫地闭上眼睛,陷入浅眠。
临时补了个觉,到了晚上参与饭局时,苏兆夜精神好了很多。
出于対本次饭局的重视,他特意带上了乔庆,因为乔庆能力比其他秘书要强不少。
酒过三巡,苏兆夜和那位做实业的老总搭上了话。
他端着酒杯过去敬酒:“卢总,久仰久仰。”
卢总看起来很是豪爽,対能陪他喝酒的人来者不拒,和苏兆夜干了一杯,态度甚好地寒暄起来。
苏兆夜试着探了探卢总対合作的想法,卢总不置可否,别有深意地反问:“听说你们家最近和周家的公司产生了点小摩擦?”
苏兆夜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合作理念有些不同而已。”
卢总面上的笑容顿时真诚许多,主动和苏兆夜碰了个杯,将满满一杯白酒喝得一滴不剩,拍着苏兆夜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苏老弟啊,咱们去那边坐?你刚才说的那个合作有些地方我听得不太细致,你再详细和我讲讲?”
苏兆夜爽快地喝干净酒,忍着胃部的抽搐走到角落坐下,神情依然得体地対着他侃侃而谈,确实不错的合作项目引得対方连说三声好。
双方差不多敲定了合作意向,只等后续拿出书面合同再详谈。
苏兆夜心情一下好起来,连胃部的绞痛都没那么强烈了,继续和卢总推杯换盏。
一直坚持到饭局结束,苏兆夜都没失了风度,等坐上回家的车子,他身体一歪,一头栽倒在后座上。
乔庆吓坏了,冲上去连声呼唤他的名字。
苏兆夜毫无反应,额头黄豆大的汗珠冒个不停,眉头紧紧锁着,脸色甚至泛起不祥的青灰。
乔庆呆了一呆,回过神来情绪有点崩溃,哆嗦着手去拨120,抖的太厉害,拨了几次才拨対。
……
苏兆夜从昏沉中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
他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时间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买饭回来的乔庆一推开病房门,惊喜道:“苏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兆夜眼珠动了动,视线缓缓转向乔庆,整个人就像生锈的机器,动作僵硬,似乎仔细听就能听到零件摩擦的咯吱声。
乔庆见他这样,心情难免复杂。
纵然他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个老板,可対方永远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何曾有现在这种时候?
他在心里摇摇头,按下呼唤铃,上前去照顾苏兆夜。
苏兆夜被热毛巾擦了把脸,总算精神了一点,环顾房间一周,嘴唇抖了抖。
他现在是在医院?他病了?
医生很快赶到icu,稍微检查了下情况,和乔庆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的情况很稳定。注意这两天不要给他吃东西,任何食物和水都不行,我们开的吊瓶足够补充电解质。两天后他就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乔庆连声道谢,送走医生,苏兆夜就虚弱地问:“我是什么病?”
“胃穿孔,情况比较严重,幸亏送来的及时。”
要不然命可能都没了。
乔庆给苏兆夜掖了掖被子,把拿出来的饭一盒一盒装回去:“苏总,既然你不能进食,这些我就先收走了。”
苏兆夜看了他好几眼,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嗯”。
乔庆转悠了一圈,好像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泡水。
苏兆夜又看了他好几眼,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乔庆有所感觉,看向苏兆夜:“苏总,怎么了?”
苏兆夜面无表情盯着他,他茫然地回视。
几分钟后,苏兆夜气不打一处来,率先闭上眼睛:“我渴了。”
乔庆终于意识到不妥的地方,慌忙盖好保温杯,往角落一放:“苏总,医生叮嘱了,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苏兆夜忍无可忍:“你不会拿个湿棉签给我润润?我嘴唇要干裂了。”
乔庆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去找棉签,顺便打了杯热水过来,沾湿棉签给苏兆夜润唇。
他力气不小,苏兆夜被棉签擦得越发没有表情,静静看了什么都没感觉到的乔庆一会儿,慢慢垂下眼睛。
以前他不是没生过病,自从回国后,每次生病都是孟饮冰照顾他。
曾经他不以为意,现在想来,不管是大病小病,哪怕就是寻常的受凉感冒,孟饮冰都上心得很,从来没有出现过临到吃饭时间才发现不能吃什么东西、或者他渴了疼了対方却一无所知的事情。
每次生病,不用他说一句话,孟饮冰总是知道他想要什么,提前为他处理好。
苏兆夜闭了闭眼睛。
没有対比就没有落差,曾经的无微不至已经离他远去,因为孟饮冰不在他身边了。
孟饮冰一直都把他照顾得很好,就连没有生病时也是这样。
而现在他生着病,孟饮冰却不在他身边了,只有一个秘书跟着他……
苏兆夜重新睁开眼睛,盯着注射点滴的手背,胸口那个大洞好像又破开了,冷风从病房窗户里灌进来,一路灌满他的心脏。
他觉得全身都空荡荡的,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了无法形容的冲动。
他想见见孟饮冰,就算见不到,能听听孟饮冰的声音也好,哪怕……是骂他的声音。
他太想孟饮冰了,工作的时候还能凭借疲惫勉强压下思念,在病中,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念就格外强烈。
苏兆夜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手机,直到把手机攥在手心,五指被边框硌得生疼,才骤然惊醒过来。
他现在给孟饮冰打电话,真的合适吗?
他有些迟疑。
或许孟饮冰会看在他的诚心上,稍微软化一点态度?
苏兆夜承认,他为这个猜想心动了。
他的掌心渐渐被汗浸湿,最终还是怀着奢望拨通孟饮冰的号码。
拨通的铃声不紧不慢响着,明明没过去多久,苏兆夜却像等了好几个小时一样,指尖冰凉一片,期盼和担忧交织,又怕孟饮冰不接电话,又怕孟饮冰接起来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不管几率多么小,至少在这个时候,苏兆夜还是期盼一切能如他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