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神助攻(255)
妇人很快备好了粗茶淡饭,晚间众人围聚一席,也没有什么讲究。
容潮与朝穆也算家里的客人,故而妇人晚间备了四个菜一个汤。虽然对于容潮与朝穆而言,饭菜看起来、尝起来都很普通,但小家伙们都很开心,毕竟平日里他们可见不到这么多菜。
家主很是热情好客,主动为他们夹菜。
但很快家主发现朝穆与容潮都不怎么吃饭菜,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朝穆道:“粗茶淡饭是不是不合公子的口味?”
容潮见状连忙道:“我家公子身体不适,所以近日胃口都不太好,您千万别多想。”容潮暗道:身体不适这个借口如今看来真是好用。
容潮知道这些饭菜对于这些百姓家而言可谓是“粒粒皆辛苦”,若是他们不吃浪费了,他们表面不好说心里必然心疼得很。容潮只得拿过朝穆没怎么动的碗饭,随即带着笑意又补充道:“我挺喜欢吃的,都给我吧……”
见状,朝穆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容潮。
第186章
用完饭,妇人便带着容潮与朝穆去西侧屋休息。
路上,妇人有些为难解释道:“……我们家只有这一间空房了。”尽管朝穆向她介绍时,说容潮是他的侍从,但她却发现他并不使唤他,二人晚饭也同坐,同行间也不分前后,几乎不见主仆之礼,举止间反而很关心他。
故而妇人猜测朝穆待他并不是作侍从,而如果不是主仆,只怕一般也不同住一间屋子。
朝穆道:“没关系,有劳夫人。”
三人来到屋前,妇人把手中油灯递给他们,随后道:“公子别客气……被褥我已经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了,你们直接用便可。”
容潮道:“多谢夫人。”
妇人笑道:“二位公子不必客气,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便可。”
容潮笑着点头应声后,朝穆朝妇人也微微颔首致谢,妇人随后便回自己屋去了。
朝穆端着油灯在前,容潮跟在他的身后,二人进屋后,目光巡了一圈。
这间屋子很小,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一面柜子,都已经很旧了,墙边还堆满了杂物。
容潮看到床上用草席铺垫,叠放着一床被褥。
虽然是半个杂物间,但容潮与朝穆来之前,妇人已经打扫过,故而看去,整个屋子整洁有序。
进屋后,朝穆将油灯放到墙上,屋子里依旧很昏暗。
容潮走到床边,晃了晃床板,整张床便发出吱吱呀呀声,他随后转身又看了看地,泥土地因为长年累月的打扫,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尽管棱角都已经被磨平,但想必躺在上面也不会多舒服。
容潮道:“神仙有大慈大悲之心,你受了伤,今夜本君便把床让给你吧。”
朝穆看着他的身影,听着他轻扬的声音,垂眸轻笑没有多言。
容潮随后把被褥留给朝穆,抱走草席,在一旁的空地铺好,躺了上去。
朝穆随后也合衣躺在床板之上。
这个季节虽然是盛夏,白日里空气闷热,但山间里的晚上,还有些凉。屋子里很安静,连油灯燃烧发出的偶尔“噼里啪啦”声也能清楚地听见,此外便是山野间鸟叫虫鸣之声。
容潮有些累,这几日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日回到九溪宫后随后又出宫,一路上虽然悠闲,但总归走了这么久。他躺在草席上,身下的坑坑洼洼让他好不舒服,他忍不住翻了几个身。
明日出了人间地界,他们便无需这般用脚赶路,再有一日,他们应该便能抵达琴鼓山,从琴鼓山再往北,最多两日,他便可抵达百里梧桐林。
容潮心中一边想着后面几日的行程,一边算大概什么时候能找到太叔奕,良久,才迷迷糊糊入睡。
朝穆侧目看向不远处背对着他的容潮,察觉到他微弱平稳的呼吸,他知道他已经睡着了。但他也知道他的睡眠一向很浅,为了避免他听到动静,他随后用了灵力将身边的被褥无声无息送到他身上盖着。
次日,天蒙蒙亮时,院子里的鸡鸭便此起彼伏开始叫唤,半夜时,它们也偶尔叫一两声,但容潮那时实在不想醒,就继续睡了。
现在它们成群结队的打鸣,容潮便再睡不下去了,他伸手时发现身上还盖着被褥,随后坐起来,看向朝穆那边,便见他有些幽深的目光也在看向自己。
容潮不知道他是一夜未睡还是比自己醒得早,随后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被褥。
“你半夜非要拽我的被子……”
朝穆悠悠然如是道。
容潮有些意外,觉得现在的他与以前的他有些不一样了,竟然会和他开玩笑?
容潮轻哼了声,自然是不会信他的话。
二人起身后将屋子里摆设复原,才打开房门。
天空上,金灿灿的红色朝霞映满天际。
妇人早早地便起床收拾院落,家主也在劈柴忙活。
看见容潮与朝穆从屋里出来。夫妇俩笑着问早。
容潮与朝穆也微微笑着回应。
二人简单用过早饭后,方才离去。
临别前,朝穆应容潮昨日所言给了夫妇一家一颗价值不菲的明珠,夫妇俩坚持不收,朝穆便没有再多言,施了灵术将明珠留在农户家中,二人离去后,夫妇回到屋中发现小妹妹趴在桌上,手中捧着一颗明珠看。
从农户家离开时,容潮与朝穆与夫妇二人在门前就明珠一物来回推辞了几回,明珠在阳光下璀璨不已。
远处的一名混混躲在墙角看见这番场景,立马认定容潮与朝穆二人非富即贵。
容潮与朝穆离开农户家后,那男子便一路跟随着他们。
二人都没有回头,连对视都没有心照不宣地继续悠然往前赶路。
通往人间的结界大多设在山岭河水凡人不易靠近之处。
但这里却不同,一座驻守在国土边疆的城便是附近居民活动的边界。他们不会再往前,因为再往前便是未知之地,千百年来,所以越过界限者都有去无回,故而后来便无人再敢出此边界。
容潮与朝穆很快进入结界前最后一座城。
那混混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不远处,甚是为他们都没发现自己而窃喜。
容潮放慢脚步,看了下四周,发现一条死胡同,随即示意朝穆。
二人旋即装作对当地不熟而误入那条死胡同里。
混混对这一带很是熟悉,见状大喜,掏出怀中的匕首,当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一入死胡同,混混却发现巷子里空无一人,眼前只剩下一堵墙,他自然一脸懵。
他明明亲眼看见他们走入这条死胡同的!怎么两个大活人就平白无故不见了?!
男子不安间转过身,看见对面的盈盈笑着的容潮与目光微沉的朝穆,猛地一惊,手也止不住微微颤抖了下,随即又握紧了些掌心里的匕首。
这男子心怀鬼胎,好在他们都不是凡人,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可若直接放了他,只怕他还要去祸害别人。
容潮正在沉思如何处置这人时,混混却是狠下心,提起手中的刀下定杀心便对准他们而来。
朝穆目光微冷。
无声间,一道灵力直接打断他的手腕,混混痛苦倒地。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混混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畏惧,声音颤抖。
容潮知道他的手再也好不了了,目光微变,随即对着他盈盈笑道:“你错了,我们都不是‘人’哟。”
混混当即有一种天崩地裂之感。
须臾,城中官府前出现一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守门的衙役们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他们想不通怎么凭空出现了一男人?他们随即看向四周,但却没有什么发现。
两名衙役随后上前,对男子喝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男子忍着手腕的伤痛,瞥见隐了身唯独他可见的容潮与朝穆,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我……我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