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75)
苏衡一看这天气不对,便急忙将马车赶进了庙里,此时外面狂风大作, 本就破败的送子庙, 仿佛下一刻就要塌了一般。
海南雁进了大堂,侧边有两间小屋,应当是供曾经住在这里的僧人居住。
他们打开房间找了找,里面的基本上都不能用了,看这灰尘的厚度, 应当有是有三四年没有人了。
这里里外外也找不到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可以休息, 阵阵霉味在鼻尖萦绕,这里经常下雨, 庙里屋顶破损, 经常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到了太阳高照时, 阳光又照不进去, 使得到处都是霉菌, 呛的苏衡一直打喷嚏。
外面大风吹着, 大树剧烈晃动, 小秀和女婴还有薛瑶姝住在马车里,苏衡鼻子实在难受的不行,只能站在门口, 稍微的透透气。
海南雁拧着眉看他, 想让他去车里, 又想到里面尽是女子,他一男子不方便进去,只能将这话噎了回去。
外面电闪雷鸣,苏衡有些怕,向里走了走,想道:不行就进去吧,打喷嚏也就那么一会儿,等到一会儿适应了应该就不打了。
苏衡这样想着,一转身撞进了海南雁怀里。
海南雁有些紧张,拧着眉头将外袍撑起,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衣袍道:“你,你闻不得里面的味道,要,要不用我的衣袍罩着?”
苏衡一时反应不过来,许久才“啊”了一声,看着海南雁因为紧张指尖已经捏白了,还是等着他说一句用不用。
他不是傻子,在这一刻他觉得海南雁好像是喜欢自己,但他又不确定。
那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呢?
苏衡这样问自己。
其实一开始还是鱼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抱大腿,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书里,跟在海南雁身边不愁吃不愁穿,唯一担心的就是被拿去炖了。
变成人之后是为什么还不愿意离开呢?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待在海南雁身边久了,自己离开他,会恐慌,会害怕。
他像个从未离开过家的孩子,忽然有一天需要他自己单独去学校,面对不认识的人,会让他变得急躁不安。
所以他不想离开。
苏衡自己是什么心思他自己最清楚,他是喜欢海南雁的,从第一眼被海南雁惊艳到现在,他都是喜欢海南雁的。
在自己还是鱼的时候,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是鱼的时候,他的喜欢仅仅只是看的上眼的喜欢,然而现在好像不一样了,他变成了人,真的能和海南雁在一起了,他的喜欢也变成了希望可以天长地久的喜欢。
海南雁眉头拧的更重了,以为苏衡是不乐意,正打算放下手来,苏衡忽然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独属于海南雁身上的冷梅香钻进苏衡的鼻子里,这股味道让苏衡很是安心,让他忍不住的深吸了几下,从海南雁怀里抬起头,笑着:“公子,你身上好香啊。”
海南雁脸猛然一红,用手按住他头,强迫让他低下头,咳了一声道:“这次鼻子好点了没有?”
苏衡心里暖洋洋的,用脸蹭了蹭,小声的“嗯”了一声。
苏子卿从车里拿下了被子,找了一个还算干燥,没被雨淋的地方铺好,用绳子将布料拉直拴在木棍上,做了一张简单有围帐的床。
笑着对贡宁匪招手道:“小匪过来看看这个还满意嘛。”
贡宁匪转头看了一眼点头:“满意。”
目光扫过“床”又落在了海南雁身上道,“公子,床铺好了,不如先同苏公子进去歇息吧。”
海南雁知道这是苏子卿特意给贡宁匪搭的,因此在听到贡宁匪说这话时,下意识的去看苏子卿,果然看到他有些不高兴。
那样子像是要杀了海南雁似的。
海南雁低头看了一眼缩在自己怀里的苏衡,又看了看那张简易的床,最后决定带着苏衡住进去了。
谁让他不会搭建呢,苏衡又闻不得这霉味儿。
苏子卿没有说什么,低垂下眼睛从包裹里又找出了一些布料,在旁边重新搭建了一个。
贡宁匪在挑火,上面放了陶锅,里面放了水,打算熬一些汤。
这个床搭建的还算不错,看得出来是苏子卿很用心在弄得。里面还燃了冷香,估计是怕贡宁匪对这环境不适应,尽量做的舒服一些。
不曾想被他们住了。
苏衡从海南雁怀里从来,头发有些凌乱,这里点了冷香,将霉味盖住了些许,使得苏衡没有之前被呛的那么严重了。
他透过围帐的缝隙看向忙碌的苏子卿,小声对海南雁道:“我觉得苏子卿对贡哥是认真的。”
“什么认真?”海南雁脱下外袍盖在他身上,自己在里面燃了一盏烛灯,拿出书看了起来。
苏衡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明眼人都能看懂的事情,怎么在他这就变成了瞎子了?
现在苏衡不得不怀疑他对自己好,也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宠物鱼。
苏衡一想,还真是这样,海南雁和宋金秋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了吧,对宋金秋好吧,以前他没来的时候,狗皇帝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宋金秋,但在自己分化时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从来不喜欢宋金秋,只是将宋金秋当做知己,当□□臣,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现在自己这样不也和宋金秋一样么,海南雁也是对他千好万好,但就是不是爱人的好,只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或者宠物的好。
到头来倒是让自己想多了,一心一意的喜欢他!
想到这里,原本还挺开心的苏衡有些闷闷不乐,背对着海南雁躺下,郁闷的打算睡觉。
等着回答的海南雁有些茫然的看着忽然就不开心的小鱼,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他放下书,趴在苏衡身体上方,去看他,是不高兴了,嘴撅的能挂油瓶了。
海南雁去碰苏衡,苏衡便躲开他的手,不让他碰,他心里便有了底,这是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惹的苏衡生气了。
虽然海南雁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但是苏衡生气了,就一定是自己惹的,主动承认错误,比等苏衡哭的时候再去哄,更加省自己。
海南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小声道:“小鱼?别生气,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都满足你。”
苏衡斜眼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你是不是有病”的样子道:“你说什么呢,我干嘛要生气啊,我没有什么生气的,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从哪儿看出我生气了?”
海南雁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就是从你现在这样看出来了的。
但他没敢说,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一说,苏衡就会哭。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苏衡哭,哄起来太过于麻烦。
海南雁不再说话了,察言观色的看着苏衡。
苏衡是没有生气的,他就是有些不开心,不想说话,就想单独的自己躺在床上看一会儿话本。
吃过饭后,雨渐渐的停了,风却没停。
苏衡刚躺进被窝里,挂起来的围帐便被风吹的罩在了头上,他拧着眉,用鞋子压住了底下。
贡宁匪将一切都收拾妥当,走进了苏子卿搭建的第二个床里。
苏子卿背对着他,他进去小心翼翼的脱掉靴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还未躺平稳,忽然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搂紧了怀里。苏子卿在他没来得及叫时,用手捂住了他嘴,不满的小声道:“贡宁匪,你是不是就是乐意把我的心意随意的乱扔?是不是只要是我给你的,你都不乐意要?”
贡宁匪有些莫名其妙,推了推他,发现并推不动,他暗自有些敬佩苏子卿的功夫。
苏子卿放开他嘴,贡宁匪拧着眉头道:“苏子卿,你忽然发什么疯?你说的是你围的那张床?”
苏子卿不乐意的点点头。
贡宁匪道:“我一臣子,怎能自己先住进去?当然是要先让皇上住进去了。”
苏子卿明白,但是心里就是不痛快,那可是自己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好的,就被海南雁给占去了,而这个当事人还表现的一点儿也不在意,这就很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