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63)
村子哭声哀嚎,火龙吞噬着房屋,跳动的明黄色火光在众人的脸上辉映,海南雁皱着眉看着漫漫火光, 血腥味阵阵穿过人群。
那些大哭的村民沉浸在痛苦之中, 这样的场面海南雁不止一次见过,每次都能牵动他疼痛不已的心脏。
苏衡从海南雁身后出来, 火龙映在他的瞳孔里, 这一幕比刚才直视现场还要让他震惊。
他微微喘着气, 双唇颤抖着, 不知道该说什么。
海南雁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将他轻轻搂在怀里, 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看, 这些性命会让他们一个一个来尝还的。”
“宁匪!”海南雁阴沉着眸子, 火光在他的眼神里跳跃,仿佛为他画上了金瞳,使得更加的可怖, “地图拿到了吗?”
贡宁匪道:“回陛下, 已经拿到, 不过那兄妹二人已经被杀。”
海南雁垂眸道:“立即从各州县衙调取三千人,将整个圆形山围住,捉拿山中所有人等,不能放过一人!”
“属下遵命!”贡宁匪领命,跨上马儿同苏子卿一同去各州县调兵去了。
临明时候,村中火势渐小,一共几户人家几乎被烧了个精光,村中活下之人不过寥寥几人。
狭小的马车里坐着三人,海南雁听着张廷飞的报告,轻轻的给枕在腿上的人扇风。
听他禀告完村中的情况后,回道:“整个村子灾后重建,每户每年发补偿金一贯,其后代可享入县衙一职。”
“是。”张廷飞将这些记在了本子上。
海南雁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苏衡,忽然想起了问张廷飞为什么会和苏子卿碰上。
张廷飞收好本子,道:“臣接到皇上的密旨便连夜出了京,不曾想路上遇上了海世子的侍卫路晨飞,那路晨飞一心想要臣的命,被一些黑衣人救了下来,行至兖州府时,无意与一些五大三粗的镖师起了冲突,才幸得苏大侠所救——”
海南雁了然的点点头:“下浙江一事你不必去了,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于你——”
张廷飞听后,跪下领旨,离开了马车。
马车安静下来,麻雀在树枝上唱歌,海南雁揉着眉头,看着车外烧尽的村庄。
县令在指挥着手下清理村民尸体,见张廷飞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张园县县令张柯参见张大人,不知张大人来此,未能保护好大人,使得辖区出现此等恶劣案件,实在是下官疏漏之罪,请大人降罪。”
张廷飞看向马车,海南雁并没有理会到他们这里,此事太过恶劣,不到半年时间,大燕国出现了两起屠杀百姓的案件,朝廷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个案件一出,看陛下的反应便知这件事情上有牵扯的都会惩罚。
张廷飞细想之下,明白了自己要怎么做了,他转过头严厉道:“张县令,这可不单是你疏漏之罪,还是你放纵之罪!此事波及重大,待本官查明之后,一一向你询问!”
张柯瞬间整个人瘫坐下来,急忙磕头饶命:“张大人,下官并不知这里会有这些匪徒,还请大人念下官不知者无罪上饶恕下官——”
张廷飞垂着眼眸看他道:“张县令,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县衙从去年开始便有关这些匪徒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写下来,交由陛下。而不是在这里求别人来饶恕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事态扩大,你认为还有谁会出手帮你?人人都在自保,人人都需要一个替罪羊,你自己想清楚,等圆形山围剿成功后,你还有多少希望保住你的命?还有你家人的命。”
张柯怔怔的看着张廷飞,许久说不出话来,他环顾四周,仅剩的七八名村民坐在树荫下大哭,眼神是不是的停在他身上,他知道这次他是逃不了了,但怎么也不能连累了家里人。
想明白这些后,他匆匆起身上了马车回了县衙。
张廷飞去做别的事情去了,海南雁坐在马车里等着贡宁匪回来复命。
苏衡睡了会儿醒了,天空吹起了小风,将炎热稍微吹走了些许。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趴在车窗上吹了会儿风,渐渐清醒过来。
不一会儿乌云遮住了日头,黑压压的一团压在了头顶,大风自东南而来,吹得马车晃晃悠悠的,苏衡穿好衣裳,下车抬头一望,转进了车厢里道:“这天看着要下一场暴雨,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这些百姓也要先处理一下。”
海南雁点头:“张廷飞已经去办了,一会儿进县衙,住的地方你不要操心了。”
苏衡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从包裹里取出一些吃的,递给他道:“一整天未进食,先吃点吧,不然身体扛不住。”
海南雁接过食物,随便吃了一些进去,便给了苏衡。
苏衡微微撇嘴,拿起吃了起来。
衙役们一瞧天气不对,便去找了张廷飞,说明了想先回衙门,等到雨停了再进来清理。
这件事情张廷飞解决不了,只能去问海南雁。
海南雁看着放一排的村民,微微皱眉,其中就有村长一家,他记得,村长儿子在县城里做小二,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家中已经遭受到了这种惨无人寰的事情。
他让衙役们先将尸体送去县城的义庄里头去,赶着马车进了县衙。
还未进县,大雨便接踵而至,进了县衙苏衡下车扶着海南雁下来。
苏衡撑开伞不让海南雁淋着,他没有海南雁高,只能垫着脚尖替海南雁打伞。
海南雁用余光看见了他,嘴角弯起,伸手接过雨伞跟在了张廷飞身后。
他们现在身份只是张廷飞家中的表兄,其他的并不表露。
刚进了县衙大堂,一名慌慌张张的衙役便从后院跑来,见了张廷飞一行人,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摔在了海南雁脚下大喊:“县太爷,县太爷上吊自杀了!”
张廷飞已经,慌张的看向海南雁,向他行礼道:“表兄,我有话要说。”
海南雁微微蹙眉,点头示意去张柯屋中瞧瞧。
他们屏退了众人,三人往后院走去。
张廷飞四下看着没人,忽然跪在地上道:“微臣有罪,这张柯的死可能与微臣有关。”
海南雁道:“朕知道,先去张柯屋中瞧瞧,看有什么线索。”
张廷飞站起来,这次换成了他跟在海南雁和苏衡身后,三人来到张柯屋中,这里乱七八糟,很明显是在关键时候找什么东西翻乱的。
张廷飞将张柯从梁上弄了下来,放在地上,在身上摸了些许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道:“不应该的,微臣说的那些话,他听了进去,应该会留下那些人的罪证,不能什么都没有。”
海南雁在马车上时,便听见了张廷飞和张柯的对话,张廷飞这样的威胁是最有效的,因此他便默认了。
他扫视了一番屋中,走到书桌前随意看了一眼,问身边的苏衡:“看出什么了?”
“啊?”苏衡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等海南雁重新说了一遍,他才开始认真的扫视起整个书房。
他看了一会儿摇头:“这啥也不缺啊,该有的都有,我看不出什么来。”
海南雁无奈的轻弹了他一下道:“你这个小笨蛋,这书桌上一本书也没有,你就没觉得奇怪?”
苏衡下意识的顺着海南雁的这条思路走去,草!还真是没有书!
怪不得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被人搬走了!?”苏衡恍然大悟的道,“砚台有水,墨未干,毛笔沾着墨掉在了地上,这明显便是写过什么东西后,被人闯进来抢走了,而后将砚台清洗干净,当做没有发生过什么。”
海南雁夸奖道:“有进步。张廷飞,将第一时辰发现张柯尸体的那位衙役带来审问一番。”
张廷飞领旨,让人抓来了那名衙役。
那名衙役一见了张廷飞立马跪了下来,眼神虚晃,神情紧张。
苏衡立着脚尖,悄悄趴在海南雁耳边道:“这人一看就有问题,肯定是他拿走了张柯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