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119)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苏子卿人鱼的模样,第一次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苏子卿像个破碎的娃娃,安静的躺在水下。
贡宁匪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他不敢相信的下了水,这里的温度更低,只下来一下,便感觉手脚都被冻麻了。
他潜入水中,心疼的摸上苏子卿的脸,一点温度也没有,比先前还是人的时候还要凉。
苏子卿被冻得几乎所有感知都已经屏蔽了。
却被一双带着温度的手唤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时近乎与夜色的黑,他记得苏子卿之前无意间跟他说过,说他的眼睛时蓝紫色。
他张了张嘴,瞬间嘴里灌进去许多水,他闭上嘴,眼泪和水混在了一起。
“贡大爷先别情意绵绵了,赶紧先把苏公子救上来!”
赵青用刀一刀砍断了铁链,趴在水池边上小声的说道。
贡宁匪从伤痛中回过神,将苏子卿搂在怀里。
赵青等人将五条铁链全部砍断,他们在看到苏子卿的样子时,登时惊呆了。
有几个人甚至吓得喊了几声怪物。
赵青很快从这里面回过神,在每人脸上扇了一个大巴掌道:“什么也没有,你们怎么吓成这样!没看到贡大爷和苏公子衣服都湿了么,把你们的外袍全部脱下来给贡大爷和苏公子!”
小武他们立即明白过来,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贡宁匪穿上,其中他们很识趣的用衣服将苏子卿全部遮盖住,一点缝隙也没有留。
贡宁匪抱着苏子卿离开了石室,赵青立马阴沉着脸,警告他们:“记住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今日的事情若是有一天传了出去,就别怪哥哥们救不了你们,明白吗!”
“明白!”
“仔细留意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不要让人猜出了身份!”赵青吩咐完,就小跑两步,跟上了贡宁匪。
小武几人快速在石室里查看了一遍,确保自己真的没有留下什么身份证明后,离开了石室。
一路上他们都格外的沉默,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一幕是做梦,不是真的。
他们心有余悸,他们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会不会放过他们。
这些问题他们纠结了一路,一个个跟个鹌鹑一样,平时活蹦乱跳的,此刻谨慎的跟在赵青身后,默不作声。
这件事情他们都要烂在肚子里。
贡宁匪离开了靖平王府,后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苏衡听到动静,立即探出头,挥手道:“快上车。”
贡宁匪没有半分犹豫,抱着苏子卿上了马车。
马车里还有海南雁,苏衡要掀开盖在苏子卿身上的衣服,被海南雁拦下,海南雁捂住他的眼睛道:“乖一点,天已经很晚了,你现在也看见他了,可以睡觉了。”
“我想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了。”苏衡握住海南雁捂着他眼睛的手,想拉开去看看。
海南雁不放手,,只是轻声细语的哄着他:“乖一点,你先歇息,回宫里再看好不好?”
第101章 苏子卿生死一线
太阳东升, 整个皇宫异常的安静,旭阳宫的守卫退出了宫门外。
贡宁匪站在殿外,浑身湿漉漉的立在风雪中, 抿着嘴唇望着殿内。
苏子卿身上的伤太过可怖,海南雁不想让苏衡看见,让海神族的一人带回了正殿, 此刻苏子卿等人在偏殿疗伤。
薛瑶姝不让人待在屋里, 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医官,其他人全部被赶了出去。
天愈加的冷了,天空开始飘落雪花,苏衡站在正殿门口,歪头看向偏殿, 眉头紧拧, 有些心神不宁。
他吩咐身边的同族人,指着倔强站在雪中的贡宁匪道:“小风, 去, 过去将他带进殿中暖暖身子, 站在外面能有什么用。”
苏风无声叹息一口, 方才才去劝过一回, 这人死守在外面, 怎么也不肯进来, 活像是给自己找罪受的。
今年的京师要比往年冷, 苏风穿着棉衣也冷的不行,实在是想不通这人浑身湿透,还站在风雪中冷不冷?
他在心里泛着嘀咕, 走到了贡宁匪身旁, 正欲开口, 海南雁出来了。
海南雁看了一眼贡宁匪,面色不虞道:“不换衣裳站在这里作甚?是想着二人比比谁更惨!简直胡闹!滚进去将衣裳换了,不准再出来站着!”
贡宁匪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湿漉漉的回了他在宫里值夜时休息的屋中。
雪花由小变大,簌簌的落在殿门口等着的苏衡肩上。
海南雁走过去,眉头微皱,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了苏衡身上,不满道:“外头雪下的这般大,怎滴不进去?”
苏衡跟着他回了殿里,里面燃着地龙,热气争先恐后的包裹住他们,身上的寒气逐渐的少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在殿里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子卿的伤怎么样了。”
海南雁伺候他脱下衣服,道:“无碍的,有薛姑娘在不必担心,倒是你,从昨夜开始就没怎么歇息,要不要先去歇息会儿?”
苏衡抱住海南雁,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叹息一声:“不怎么累,我看贡哥的状态有些不对,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宽慰宽慰他?”
“你莫要操心他了,乖一点,快些歇息会儿,我陪着你。”海南雁捂上他的眼睛,铺开被子两人钻了进去。
海南雁身上有股冷梅香,之前他一直觉得海南雁的体温较低,只是没想到在冬季胸膛会这么暖。
海南雁身上的热度不住的勾引着他,热气氲氤着他的脸色红润起来,整张小脸红彤彤的,睡意也随之而来。
苏衡昏昏欲睡的藏在海南雁的怀里,乖巧的睡着了。
许久,海南雁才悄悄的起身,让李擎多备了几个汤婆子,放进了被窝里,将被子掖好离开了正殿。
偏殿陷入了沉静中,在雪季里显得尤为压抑。
贡宁匪又站在了门外,不过这次是在屋檐下等着,也不畏风雪,低沉着眉目,略显沧桑的立着。
过了不知多久,偏殿的门终于打开了,薛瑶姝疲惫的出来,额间渗出细汗,用湿布细细擦着手上的血迹。
几乎是在她出来的一瞬间,贡宁匪立即围了过去道:“他怎么样了?”
“无碍。”薛瑶姝深出一口气道,“晚些时候给他吃些流食,不宜吃辛辣油腻等膳食,我每日会来给他换药,修养月余便可。”
贡宁匪一直提起来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面上也松动了几分,没了之前的固执。
这次苏子卿伤的太重,昏迷了许多天,才渐渐清醒过来。
贡宁匪越发的沉默,有时就是盯着苏子卿一直看,有时就是默不作声的发呆。
临近年关,天气更冷了,苏衡缩在殿里不出来。将近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有了微微一点的隆起,倒不像是怀孕,像是吃胖了一样。
自从从靖平王府救出苏子卿后,海祯便请假不上朝了,监视靖平王府的暗卫每日传来的消息也是这样的,说海祯像是真病了,整日不出门,大夫坐诊,药汤每日送进屋里。
苏衡不放心,宣宋金秋进宫来商议。
也不知救苏子卿那晚宋金秋和海祯发生了什么,苏衡再次见到宋金秋时,他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眼窝凹陷,衣服像是挂在身上一样,活像个衣架子。
苏衡窝在榻上,手里揣着暖炉,歪着头看宋金秋道:“怎地瘦成这副样子了?”
宋金秋低垂着眼睛,抿了抿嘴道:“近日失眠多梦,胃口不佳,劳烦娘娘为臣挂心了。”
苏衡没在开口,整个旭阳殿忽然陷入了沉默,宋金秋垂着眼睛,面上无虞,静静的立在下方等着苏衡问话。
苏衡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过了一会儿示意宋金秋让他坐。
宋金秋应了一声,坐在一旁。
“那日海世子没有对你怎么样吧。”苏衡忽然开口问道。
坐在一旁的宋金秋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犹豫片刻缓缓摇头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