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婚那天我重生了(87)
“紫色的虹膜——全球仅有600双这样的眼睛,概率仅一千万分之一……”【1】
看着手机上伊丽莎白泰勒紫罗兰色的眼眸,林酝使劲捏了捏长命锁上的宝石。
再仔细回想,记得哥哥说过,思逸哥出国的时间,是他从火场出来住院的那段时间前后,是巧合?还是他也经历了那场火灾?
林酝有点泄气。
那天是周日,步行街上的人那么多,起火的又是一整条店面,如果思逸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受害者呢?
小兔子看了眼隔壁房间的方向,一墙之隔的那边,就躺着答案,可他却过不去,只能干着急。
他咬着唇,认真考虑拿着结婚证书的照片去前台,看能不能搞到桑思逸房间的钥匙。
视线挪向阳台,不能走门,翻-墙行不行?
林酝来到阳台上。
两个房间的阳台是相连的,但中间有一面防盗的放射状铁刺。
谢天谢地,小镇的酒店楼层不高,他们就在二楼,下面还有个小平台。
小兔子给自己打了打气,颤抖着手脚,从铁刺外翻了过去。
跳下地的时候猛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蹑手蹑脚地走进桑思逸的房间。
男人背对他躺在床上。
桑思逸睡得并不算安稳,林酝的到来似乎惊动了他。
他翻了个身,皱眉仰面躺着,呼吸有些急促。
纠结的情绪在看到男人面孔的那一刻,突然就散了。
不管是不是他救了我,他都是爱我,也是我爱的人。
林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男人睁眼的时候,眼角锋利的弧度,会给人压迫感。
现在躺在床上,眼睛静静地闭着,浓密的睫毛盖下来,柔和了神色,让他显得无辜又无害。
只是眉毛还皱着,给眼睛的弧度增加了一点紧张。
林酝慢慢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揉一揉他的眉头。
触手冰冷湿润。
他吃了一惊,赶紧去摸男人的额头,皮肤很凉,一头冷汗。
上次公交车着火以后,在冰激凌店门前也是这样。
那时思逸哥说,是脱力之后的低血糖。
今天也是吗?
“思逸哥,思逸哥?”他轻轻摇晃着男人。
桑思逸轻轻嘟哝了句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酝去洗手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坐在床边,轻轻帮他把冷汗擦去。
不知道是不是干爽的感觉取悦了男人,桑思逸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温热的手指抚上男人的脸颊,试图带给他温暖。
桑思逸喃喃地发出了一点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林酝弯下腰,凑到他唇边。
没有再发出声音,桑思逸长臂一伸,把眼前的小兔子拉得一个趔趄,栽倒在他身上。
即便是病着,手臂的力量依然让林酝无法抗衡。
桑思逸抱着身上的人翻了个身,把头枕在他颈窝里,收紧了手臂。
林酝突然福至心灵,刚才思逸哥说的是:“我好难受,抱抱我好不好?”
他伸出手臂,把人抱紧。
贪恋他的温暖,男人靠他靠得极紧。
半个小时后,桑思逸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再过一会儿,呼吸变得悠长宁静,眉头也松了开来。
林酝松了口气。
面对面抱着的姿势让人有点发闷,他轻轻挣了挣。
熟睡后的桑思逸手臂放松了些,几经努力,他才终于翻过身去,可刚刚远离一点,又被桑思逸拉进了怀中,大手还在他肚子上揉了一把。
被抓住的小兔子哭笑不得,好在现在双手自由,他慢慢伸出手,把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不管事实如何,他还是想要求证。
那么,就从思逸哥当年治病的情况查起吧。
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已经是当地时间两点,林酝算了算时差,试探着给何欣然发了个消息:
【璃云:何助理,思逸哥今天不舒服,一直冒冷汗,是不是之前的病发作了?需要注意什么吗?】
何欣然秒回:
【天下第一特助:啊,老大又犯病了!他身上带着药,贝前列素钠片,就是那个白色药瓶里面红色的片剂,不严重的话吃两颗,要是压不下来,再吃一颗然后去医院。】
【璃云:好像不严重,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这会儿不冒冷汗了。】
【天下第一特助:那就是老大自己吃过药了。奇怪,你们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吗?野炊的时候把树烧了?车子烧着了?地震引起森林大火了?】
看着何欣然奇奇怪怪的猜测,林酝突然想起了几小时前的火光。
【璃云:是闻不得烟吗?几个小时前有民宅着火……】
【天下第一特助:没那么脆弱,老大有时候还抽烟呢,不过抽得不多。但是浓烟不行,老毛病了,肺部曾经受损,浓烟会引起肺动脉高压,发作的时候大概就是头晕、冒冷汗,能用药物控制的话就不要紧,实在难受还是得去医院。】
【璃云:上次公交车着火,是不是……】
【天下第一特助:啊,那次比较严重,去医院挂了水。】
【璃云:怎么会有这样的病?是以前生病留下的后遗症?】
【天下第一特助:应该是吧,我刚做他助理的时候要严重些,会时不时犯病。老大都是拿药压着。后来研究所出了新疗法,现在已经基本能够控制。】
感觉何欣然有些放松了,林酝咬咬牙,打字试探:
【璃云:好的,谢谢你,我放心多了。那家研究所叫什么名字?】
何欣然毫无察觉,报了研究机构的名称,没再多说什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开浏览器去搜那家研究所。
可是搜来搜去,居然一点消息也搜不到。
何助理没有弄错吗?
他又只好去搜“肺动脉高压”。
“肺动脉压力升高,超过一定的值,有可能会引起右心衰竭……会出现呼吸困难,……导致脑组织供血不足……咳血……”【2】
这么严重吗?
小兔子看得胆战心惊,心脏像密密麻麻扎了针,隐隐地疼了起来。
如果真是为了救我……
眼圈红了,视线也变得模糊,林酝丢开手机,翻身把桑思逸紧紧抱住。
梦里的人终于被惊醒,这才发现小兔子竟然跑到了自己床上。
伸手把人搂紧,桑思逸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你怎么过来了?”
林酝紧紧抱着他。
以为他是被之前的事吓到了,桑思逸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乖,不怕。那个诺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思绪被带偏,林酝闷闷地问:“他就是你在哥伦比亚找祖母绿时,背叛你的人,对不对。”
“嗯,”桑思逸把下巴枕在他头顶,“但他也是你朋友的哥哥,我本来就没打算怎么样他,杀人犯法,我只是让他活得不痛快罢了。看在我们小酝的面子上,我放他回家团聚好不好?”
“真的吗?”小兔子抬眼看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男人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真的。”
见到他前,国王是利刃,是暴徒,只求痛快,不顾因果;
见到他后,便想要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不让他有任何为难和遗憾。
已经是半夜三点,窗外一片寂静,连天上的星都困倦。
林酝把脸埋在男人怀里,闷闷地问:“思逸哥,你明明不舒服还不让我照顾你,你这是什么病啊。”
“没什么,以前受了点伤,偶尔会发,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该更难受了,我还有点头晕,睡觉好不好。”
小兔子蹭了两下,还想说什么,唇上一凉,已被男人吻了上来。
桑思逸的体温还是有点低,这个吻十分温柔,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虚弱。
林酝碰了碰他冰冷的舌尖,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