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妇跑路后(270)

作者:冉珏儿

不管咋样,家人是第一位的。工作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可以再赚,但要是身体不健康,那就什么福都享不。程涛惜命,不仅是他自己的,还有家里人的。

何庆笙松了口气,隔着电话线,程涛都能感受的出来他大姐夫的担忧。突然之间,程涛就有些释然,相比于他要说的事情,他大姐夫应该更担心他们仨人在省城的安危。

他觉得自己不用找什么借口了,因为根本不存在,即使他找出来了也会存在漏洞,到最后还得麻烦大姐夫替他找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简单点儿,这样的话,他大姐夫那边儿也容易胡编乱造。

“我这次打电话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嗯,”何庆笙随口答应。反正只要是他们仨人健健康康的,红春这边就有了交代,他就什么都不担心。

何庆笙一边拿着电话听筒,一边端起旁边的搪瓷缸喝水。

听电话那头说第一遍的时候,他都没能反应过来,手里还握着搪瓷缸,却没有了动作,他刚刚好像是要站起来却又没完全站起来,现在只是维持着一个很累的半弯腰姿势,看上去很别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久之后,何庆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明刚刚喝了水,喉咙还是有几分发紧。

程涛又说了一遍,“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主要这事儿挺离奇的,你说怎么就被我遇见了呢?我在省城人生地不熟,和谁说都不合适,就只能找你。”

何庆笙把搪瓷缸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但是,刚才他确确实实被震惊到了,谁到一个陌生地方,偶然出去逛一逛,就能看到一面金砖墙呢?

金砖,墙!

这但凡换个人,何庆笙都会觉得他是在哄自己玩,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另外,真的不是看走眼了吗?不是普通的金黄色的砖吧?

何庆笙可是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他现在恨不能立刻跑到程涛跟前,让他带自己去看一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见,谁敢确定这件事真实发生了。也不能说是不信任小舅子的为人,主要是这件事情本身太离奇,让人很难立刻说相信。

何庆笙的脑子,已经好多年没有转的这么快了。几乎是在顷刻之间,脑海里的信息已经爆炸,呈喷泉式在脑中闪现。

琢磨着程涛的最后一句话,何庆笙觉得还挺欣慰。不是无人可说,恐怕从刚开始就打这主意和自己说呢。

“这件事情交给我,不过这次你可能没有办法跟葛家的事情一样完全不露面。”何庆笙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冷静的做出判断。

金砖墙,这话他听着都觉得夸张,可想而知传出去后大众会是什么反应。

哪怕只有一块金砖,都可能引起极大反响。

世事如此,葛家的事情只能说是和葛家人息相关,外人只是看个热闹。不管葛家遭遇什么,他们最多也就是议论议论,然后说句“活该”。金砖可是不一样,这可是金钱,在这个世界上,凡是沾财的事情就极可能会引起轰动,一个处理不好还可能引发几方矛盾。

只有一块金砖,可能就会引起居民对废旧古老宅地进行大规模搜寻,过程中难免会有所损毁。要是真有一面金砖墙,那可就不仅仅是民间了,各方利益牵扯之下,谁知道会发展成多么严重的社会问题。

作为一名的军人,何庆笙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就连这次回老家,都是他执行任务的其中一环,他对于各方利益牵扯了解的可太深刻了。现在,这个消息既然递到了他这儿,递消息的是他的亲小舅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当然优先考虑军方利益。

但是这里就有个问题,他小舅子再想躲在背后就不成了,就算是再亲再近的战友,恐怕也止不住好奇这件事的根本。

如果只是战友还好,他的职务和军衔现在很能拿得出手去,这个何庆笙还是有自信的。但是架不住省城领导多啊,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上边儿问他,他还能不答?

所以一开始他就给小舅子打了预防针,这件事如果不捅出去还好,要是捅出去,他再想安静的躲在背后看事态发展就不可能的了。

“嗯。”程涛也不矫情。

虽然他知道文家老宅的这一面黄金砖墙,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被发现,也有不可能有人去碰它们,就算是孟晓琴也得掂量掂量现在的社会环境。

要想不被人发现和怀疑的情况下,把这面墙据为己有,最好的时间节点其实是三年后,当一切都结束了,社会风气开始渐渐转好,拿着这些去南方,她绝对会获得巨大的发展空间。

但是夜长梦多,他觉得的最好的时间点,对方并不一定这么觉得。每个人都想法和处事方法都不同,他不知道孟晓琴是咋想的,万一她就是硬往上蹭呢。

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现在需要在文家现有遭遇上添把火,文琪被抓走,现在这个时候是文家很难熬的时期,这要是被他们熬过去,以后可能会出现很多个杨三叔,一个就够让人痛心的了,多出现几个可就是造孽了。

虽然细算之下,他和省纺织厂并不存在利益关系,省纺织厂再辉煌,都和他没甚关系。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虽然没有侠客的武艺,但如果连勇气都缺少的话,就太不像话了。

既然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他跟前,让他可以直接和文家硬碰硬,那他当然就得试一试,一味的逃避不是程涛的办事风格。

事情还是应该在最初发现的时候解决掉,这样可以避免很多节外生枝。

后面,何庆笙还叮嘱了程涛很多,因为对方是出于好意,所以程涛一一都应了下来。

不过对方太啰嗦了,程涛第一次知道原来何庆笙也能这么啰嗦。

“你现在还住在省纺织厂的招待所对吧?我回头会让人去找你,没事儿不要外出,好好待在厂里,还有……”

“大姐夫,这些话你都连着说两遍了,我记下来了。我是觉得你担心过头了,我不过就是在经过的时候偶然看见这一幕,你放心,根本没人发现我,我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还不到躲在省纺织厂招待所不出来的地步,……”

“凡事还是小心为上,你别不把这事当事。”何庆笙不赞同程涛所说的话。

“嗯,我知道了。”程涛勉为其难的把事情应了下来。

临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大姐夫,我之前好像没和你说清楚,我们要在省城多留几天,是因为小墩要认干亲。对方一家都是省城人,他母亲和二姐一见如故,小墩又喜欢他,两家人才撮合成了这次认亲。”

“对了,小墩干爸之前也是当兵的,在部队待了八年,前两年才转业回来。虽然没听他说,不过他在部队里应该也是个风云人物,他叫齐和昌,大姐夫你认不认识?”

齐和昌这个人,程涛觉得他不管到哪里都能发光发亮。

一个懂得自己要什么,并且因此自律到极点的男人,不管干什么都会成功。

他这边说完话,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出声,程涛都以为断线了,试着喊了几声……

“你说小墩要认齐和昌当干爸?”

“昂。”程涛听着他大姐夫的声音突然变深沉了。

“我记得他还没结婚。”

“昂,这可不是我占他便宜,他虽然没结婚,年纪却比我大好几岁,被小墩喊干爸挺合适的。”程涛没想到他大姐夫还真知道齐和昌。

“哦,也行吧。”何庆笙语气平淡。

挂电话后,程涛有点不明所以,听他大姐夫这语气,好像和齐和昌有点儿不对付啊。

这事如果从他大姐夫这里打听,肯定打听不出个所以然。

脑海中闪过齐和昌的脸,这边这个也不是好说话的。别看齐和昌在省纺织厂内表现的很和气,有事没事还面带微笑,但谁要说他好说话,恐怕整个纺织厂的人都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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