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被砍后飞升了(95)
昨日白岑和他分析,怕是会有人借着白木城的死对他们不利,最合理的猜测就是栽赃嫁祸。
然而一夜过去,无事发生不说,这家人,包括知府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在是很难叫人不生疑。
管家笑了笑,腰弯得更低了。
“二小姐这是哪里话?老爷去了,您是他2唯一的亲人,往后这白府就是您做主,我对您恭敬,这是应该的。”
白岑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这是。
什么叫白府以后就是她做主?
这是要把这烂摊子丢给她的意思啊!
白岑都是如此抗拒,何况叶弄池,他当下起身,神色冷淡。
“原来是这个主意,但我并没有要什么白府的意思,你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抬脚就要走,管家却脚步一滑,直挺挺跪在了他面前。
“二小姐,万万不可啊二小姐!白家家业硕大,若是没了您,往后该如何自处啊!”
叶弄池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却是一顿。
是白岑拉了拉他的衣袖。
“有门,先答应。”
叶弄池狐疑地看过去,白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虽说不知道他能不能接收得到。
“好吧。”
叶弄池话锋一转。
“照你这样说,接手白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不过这事我还得再想想。”
“那是自然!”
见他松口,管家喜不自胜,随后拿出个印章和一串钥匙。
“这是代表白家的印章,这是书房钥匙,您收好。”
叶弄池神色不明地手下这些东西,随后嘴角微微挑起。
“你就不怕,我把这白家的家底败光?”
他怕不怕是一回事,但白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听到叶弄池这么说,她还有点惊讶。
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默契到这种不用开口的地步了?
听到这个半带威胁的话,管家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仍旧是带着谄媚的恭敬。
“您说得是哪里话,这白家给了您就是您的,就算您今日把所有铺子都卖光了,我也是没有二话的。”
“嗯。”
叶弄池垂着眼,手里把玩着钥匙和印章。
“你先出去吧。”
管家告退后,叶弄池竖起耳朵听了听,确认没人偷听,这才和白岑商量。
“你怎么看?”
白岑听了问话却没抬头,仍旧看着这印章和钥匙。
“你刚刚不是说了?败光他们。”
她的回答不假思索,叶弄池却惊讶了一瞬。
“嗯?你是这样想的?”
他的惊讶叫白岑也惊讶起来。
“你不是这样想的?”
两个问题一出,两人面面相觑。
叶弄池揉了揉额头:“我方才只是吓他的……这种俗物,我还看不上。”
白岑不太赞同他的观点。
“俗物如何?有句话说的好,苍蝇再小也是肉,况且,白家欠我的,哪里是银钱能补得回来的。”
正确说,应该是欠原主的。
只是那个应该被补偿的少女早就死在了那个昏暗的柴房。
思及此,白岑不可避免地有一瞬间的低落。
见状,叶弄池欲言又止。
他方才是不是说错了话?就该顺着她说才对的。
这白家败了也就败了,他多什么嘴!
叶弄池后悔莫及,这会儿见着白岑一直低头,只能干巴巴补救:“你说的对,明日,不,今日我们就去把他的产业全都卖掉!”
白岑的伤神也只是那么一瞬,听到这话终于抬了头,不太明白他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变了这么多。
“这倒是不着急,其实我叫你答应,还有别的理由。”
叶弄池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假象如此碍眼。
全都是白雾,真的看不清啊。
他拿捏不好白岑的情绪,只能小心地顺着她说。
“哦?是何理由。”
白岑没听出他态度的古怪,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先前我们还是有些束手束脚,而且许多事情都没有想到,如今有了家主的身份,是不是会方便我们探查?”
她的语气认真,叶弄池不自觉也放下了方才的担忧,跟着仔细起来。
“你是说……?”
白岑点点头,视线落在管家给他们的钥匙上。
“你说,这个白木城送了那么多人去各个仙府,他是怎么记得的?会不会记录下来?”
这就是白岑打的注意。
如果当真每个被送出去的人都是如白纤竹那种蛊王,那有了名册,总比大海捞针来得强。
“不过在那之前,或许我们可以先去一下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叶弄池一时没想明白,还有哪里是他们没去的。
白岑笑了起来。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看看天资一般的人,往日是怎么过的吗?”
叶弄池一愣。
他确实说过。
所以白岑的意思是……?
片刻后。
白家确实是大,他们住着的客院已经是不小,但细探下来,也不过是只占了白家大院的一角,再往里是内宅,便又精巧了不少。
入眼就是假山好水,即便是炎炎夏日,也带出了一抹清凉。
好地方。
叶弄池神色冷淡,见了这般场景只笑了一声。
“倒是会享受。”
他们是来找白纤竹住处的,先前是白岑大意了,既然来了这里,那怎么能不去看看这老对头呢?
叶弄池随手抓了个人。
“往日白纤竹的住处在哪儿?”
那婢女一怔,有些为难。
“二小姐,既然大小姐已去,您没必要……”
叶弄池神色有些不耐。
“如今我是家主,谁跟你论那个姐姐妹妹的?”
话出口,婢女明显抖了一下,匆匆指了个方向,眼里的泪花都被吓了出来。
白岑没忍住摇了摇头。
“若你的传说流到民间,定是那种能止小儿啼哭的活阎王。”
叶弄池这么品都觉得这不是个好话,当下反驳。
“胡言乱语,怎么也该是惊才绝艳的盖世英雄才对。”
对自己的定位又不清晰了不是。
仗着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白岑肆无忌惮地对他撇着嘴角。
虽是看不到,但叶弄池却莫名察觉到这视线不像善意,于是十分警惕:“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在偷偷骂我?”
白岑从善如流地把视线挪开。
“快走吧。”
白纤竹不愧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家独女,所住之处一点都不一般。
这雕梁画栋的,若说是什么公主的寝殿怕都不会有人怀疑。
再一想到在飞羽宗的时候,她的住处也是如此和心意。
白岑没忍住叹一口气。
叶弄池以为她是触景伤情,正要安慰,就听白岑喃喃自语:“有的人啊,还真是一出生就在罗马。”
每一个字叶弄池都认识,加在一起却叫他摸不着头脑了。
他聪明地选择不搭话。
虽然白纤竹已经离家许多年,但白岑看得出,这屋子还是日日有人打扫,一进屋就是扑鼻的花香,桌上摆着一瓶鲜花,上面还挂着露水。
倒是有心。
白岑嘲讽地看了一眼,随后坐在叶弄池的肩膀上大摇大摆地指挥。
“现在,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吧!”
不用她说,白岑也会这样做。
白纤竹带去飞羽宗的衣服首饰已经够多了,但没想到,留在白家的还有这么多,白岑看着这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珠宝,差一点就被晃花了眼。
叶弄池十分正直地把她端走。
白岑:“?做什么?”
叶弄池的表情十分认真:“放心,旁人有的,你都会有。”
白岑一愣。
他这是……怕自己羡慕?
白岑顿时哭笑不得。
叶弄池这人倒是跟裴镜月有些像,时细腻时不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