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被砍后飞升了(75)
叶弄池摇摇头,随后有些迟疑:“该不会是想把东西收回去吧?可是不是说从秘境带出来的,就是我的吗?”
叶弄池的表情警惕起来,活像这老者要抢东西一样。
“不不不!”
老者被他说得有些尴尬,连忙摆手。
“绝无此意。只是想问一下小友,知不知道此物的来历?以及那人为何要赠与你这东西?”
叶弄池恰到好处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他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羞涩。
“他想跟我结成道侣,这些都是讨好我的手段罢了。”
这番话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他说的时候眼睛微微向下,不肯与人对视,实打实的羞涩。
白岑差点从肩膀上掉下去,表情也活像见了鬼。
叶弄池要不要自己听听自己说了什么?
老者一听也有些尴尬,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情情爱爱的时候,见人如此,他也不好再追问。
“那好,说是他以后联络了你,切记与我们联系。”
“那是自然。”
叶弄池一派正直,还有些愤愤不平:“怎么能叫这样的人乱了我们的规矩。”
老者见问不出其他,只能寒暄两句便自行离去。
叶弄池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恭敬羞涩。
白岑在他肩膀上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其实你当个女孩儿也挺好的。”
叶弄池一顿,随后把它捏了起来。
他没收力,白岑被他捏得脸都嘟了起来。
“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
叶弄池语气十足的危险。
“我哪里就适合当个女孩子了。”
白岑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积分清算还些时辰,纵然叶弄池急着回去,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晚间几人夜宿山间,倒是风平浪静。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通报出结果了,叶弄池到了前面一看,众人乌泱泱的,里一层外一层,为首的便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见到飞羽宗来到,众人无一例外纷纷避开了一条路。
叶弄池神情自然,对于这种待遇是习以为常。
组织长老又是一番高谈轮廓,大意无非是此次试炼困难重重,但诸位却都有优异的表现云云。
白岑听得发困,恍惚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开学典礼。
似乎每一任校长讲话时都是如此。
好在这位长老话虽多,但很快就来到了正题。
念到叶弄池名字的时候,众人都对他投以羡慕的目光,唯有他本人却是心不在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胳膊上点来点去。
白岑被他戳得直点头,忍不住揪了他的手指。
“别闹了,叫你了。”
“哦。”
他回了神,伸手便从长老手中接过象征魁首的乾坤袋。
仪式很长,两人一直说着小话。
“你说我们这回去该怎么交代?”
叶弄池也在考虑这事。
在他看来,白纤竹的事情是小,如何向揽月交代才是大事。
他叹一口气,只能用四个字总结。
“听天由命吧。”
很快几人就踏上了回程的飞舟,期间那些师姐远远地看着,想过来又不敢。
一是这小师妹与来时的气质截然不同,整个人都是生人勿进的气场,二来,白纤竹的事情总归是在他们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知道,这个小师妹远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
没两日,一行人便回了飞羽宗。
下飞舟时,各位师父都等待许久,见人回来纷纷迎了上来,好不关切。
他们早就听说秘境发生的事情,见到自己弟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些笑目样。
“如何?秘境中可还安好?”
“师父放心,弟子没给您丢脸。”
周遭围绕着这幅亲密氛围,叶弄池却好像见不到一样,满脸踌躇。
白岑张着眼来回张望,没见到揽月,她有些失望。
“师父怎么没来?”
听到她的问话,叶弄池小声道:“她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寒暄的模样,自然是在家里早早等着了。”
该来的躲不掉,叶弄池深吸一口气,便要御剑回山。
谁知命剑才起,便被人挡的去路。
是柳耳,白纤竹的师父。
“杀了我徒弟便想走,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她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模样,只是有些违和的漫不经心,好似公事公办一样。
她这样说,旁人的视线自然也就聚集了过来。
叶弄池还没等说话,景芍当下挡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徒弟做了什么事?”
虽说她不知前因后果,但她自诩还是了解白岑,能把白岑逼到杀人的地步,白纤竹一定是非同一般的过分。
白岑也是有些感动,却又担心她会有惹祸上身。
只是她的担心显然多余。
景芍的师父见状也立刻凑了过来,向来沉默寡言的他难得主动说话:“我徒弟说的有道理。”
叶弄池没忍住笑了一声。
大概护短也是刻在飞羽宗门规里的吧。
宁澈此时也到了跟前,她拦住柳耳欲动的手,笑意盈盈:
“白岑这次可为我们飞羽宗立了大功,夺了魁首。但一码归一码,她的罪自然要认,只是有什么事先等她回了师尊之后我们再说。”
柳耳那边挑了挑眉,视线在叶弄池身上照了个来回。
她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没必要为个便宜徒弟得罪旁人。
她收回手娇滴滴的笑道:“瞧你们紧张的。这可是咱们的宝贝,我又没说要怎么。”
宁澈也笑:“柳长老素来最强道理,倒是我们此人忧天了。”
这话就是反讽了,柳耳听了面色也不好看,却没有办法发作。
此时宁澈对叶弄池挥了挥手:“许久没见你师尊了吧,还不快去。”
叶弄池抬眼瞧了宁澈一眼,略一拱手。
“多谢。”
白岑抬头,有些诧异。
“难为你还会说个谢字。”
两人腾空而起,没了旁人的视线,叶弄池光明正大的戳了戳白岑的脑袋。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不懂理数,不知感恩?……还适合当个女孩儿。”
最后一个问题又是露出他爱记仇的真实模样了,白岑差点咬了舌头。
她怎么就不长记性?非要惹他,他这仇记起来,一时半会儿恐怕就忘不了了。
叶弄池轻轻哼了一声。
“有这功夫猜忌我会不会说谢字,还是还是想了想待会儿见到揽月该怎么办吧。”
白岑其实一点儿都不紧张,懒洋洋地往他身上一趴,左右风吹不到她身上,她这时还有点惬意,看着熟悉的景色,有点跷二郎腿的冲动。
“那便是你要考虑的了,左右师傅看不见我,有古怪的也是你。”
他这时当真是明白为何往日的叶弄池如此肆无忌惮了。
被人看不到有不好,却也有好的时候,比如不用在意他人目光,也不用在意该如何与人交往。
叶弄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学会了这般无赖姿势,顿时哑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教他教的错了?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就像是两人身份对调了一样。
这样一想,他又不自主的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可不就是对换了吗?连身体都换了。
落到院中,果不其然,揽月在院中等候多时,桌上摆的是白岑素来爱喝的茶,旁边还放了精致的糕点。
听到动静,揽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笑了笑。
“倒是没辜负我的期望,还算合格。”
夺得魁首一事早早就有人报告进了她的耳朵,她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她的徒弟嘛,就该是最优秀的。
叶弄池在门口踌躇了一下,突然有些近乡情怯,不知是该先迈哪只脚。
先前没有实体还好,如今有了实体……总觉得自己要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