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被砍后飞升了(7)
“做得很好。”
来不及分清这是不是剧痛之下产生的幻觉,风停了。
面前空空如也,许如归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这一回说到:妙龄少女与百岁老人刀剑相向,无名男士竟在一旁袖手旁观。
第5章 、砍五刀
白岑从梦中惊醒,不受控制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滴落,浸到眼睛里传来一阵刺痛。
她想抬手抹去脸上汗水,却被肩上的刺痛疼得倒吸一口气。
这伤是……
灵剑穿胸的场面出现在她的脑海。
许如归呢?!
白岑瞬间清醒,顾不得疼痛坐了起来。
入目是熟悉的窗幔,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起舞,最后落在了桌上的灵植上,胖乎乎的灵植抖了抖叶子,翠绿又可爱。
是她的房间,十足的岁月静好,但这平静在她看来却充满陷阱。
她不是该在战斗吗?
烧火棍立在床边,白岑试探地叫了他两声。
“烧火棍?”
没有人回答。
白岑的心沉了下去。难不成……
她不死心地又叫了两声。“活着吗烧火棍?”
“在呢。”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烧火棍多难听啊,叫叶弄池。”
白岑松了口气。
还会说话,那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不过……叶弄池?
说不好是不是孤陋寡闻,但是剑灵都是这么有名有姓的吗?
白岑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瞬间警惕起来,紧盯房门。
来人见到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稳步踏了进来。
“你醒啦?”
轻快的声音响起,白岑打量起她。
是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绿裙衬得她娇俏非常,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眼睛也是圆圆的,像是个小动物,看向白岑的目光清澈又好奇。
她看着无害又可爱,白岑的警惕褪下不少,但仍没有放松。
“你是?”
少女放下手里的托盘,白岑这才看到,上面是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她掏出个瓷瓶,一边往汤药里滴了些什么一边答道:“我是灵淮峰的景芍,大家都叫我小芍药。”
终于把药调好了,她一副满意的模样端了过来:“我收到你的求救符,马上就赶过来啦!”
“求救符?”
白岑看着这碗黑漆漆的汤药,一时拿不定主意,语气也满是疑惑。
“对呀,”景芍蝴蝶一样的睫毛煽动了两下。“你忘记啦?”
白岑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瞟向了烧火棍……不对,是叶弄池。
叶弄池沉睡了百年,好不容易积攒了些许力量,却在前一天全都用掉了,这会儿正是难受的时候,感受到白岑的视线,他的语气也说不上好。
“符是我画的,放心喝吧,确实是灵淮峰的人。”
白岑咽下嘴里的疑问。
虽说她弄不懂求救符,也搞不明白灵淮峰,但是如果先前一些都不是错觉,那这个叶弄池的的确确跟自己绑在了一起,总不会害她。
不过他画符……
烧火棍怎么画符?
滑稽的画面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白岑一时间有些走神。
……不过叶弄池神神秘秘的,一定是有别的方法。
总归不会是她脑海中的那样。
白岑冲着景芍笑了笑。
“谢谢。”
“不客气呀。”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白岑,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白岑犹豫了一下,把药碗往嘴边递了递,果然景芍的神色更加期待了。
白岑了悟,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随后她就为自己的莽撞举动感到后悔。
长剑戳肩的时候她没哭,手掌差点被划断的时候她也没哭,偏偏此时此刻,这么一碗药叫她不受控制地落了两滴泪。
这药,已经不能用苦来形容了。
太怪了,真的太怪了,一言难尽的怪。
“怎么样怎么样?”
偏偏景芍不知道她的感受,接连追问。
白岑感受着嘴里形容不出的古怪味道,似乎是苦,但苦里面又说不上的腥,还有点辣。
但面对景芍亮晶晶的眼睛,白岑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了咽。
“……挺好的。”
“真的吗!”
景芍激动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个药呢!我就说不会太差!”
……第一次?
白岑瞬间怀疑起景芍的专业程度,另一边叶弄池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白岑的额角跳了跳。
眼见白岑喝了药,人也醒了,景芍蹦蹦跳跳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裹。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啦~”她对白岑挥挥手,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下次受伤还要找我哦,一定要找我哦!”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白岑琢磨着,还是不要再有这个机会比较好。
白岑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个破旧的院子再没有其他人,这才肃了神情,开始询问。
“我晕倒之后发生什么了?”
叶弄池打了个哈欠:“就你看到的啊,你血葫芦一样躺在那儿,我又不能不管,索性画了符,叫灵淮峰来人,也防止许如归杀个回马枪。”
“回马枪?”白岑立刻抓到重点:“他没死?”
就算白岑对于修真一事一知半解,但也知道那一剑的威力。
许如归看起来是个半吊子,竟然能安然逃走?
说到这个,叶弄池的不屑简直要溢出棍子了:“老匹夫留了一手,来之前就带了传送符。”
传送符,这白岑倒是知道,绘制过程极为艰难,且需要耗费很大的灵力才能施展。
也不知该说许如归谨慎还是胆小,面对她这个刚刚筑基的烧火弟子,竟然会警惕到这种地步。
白岑叹了口气,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先前是性命攸关,她行动倒是没有顾虑,事后想想还是后怕。
一是怕自己死在这儿,二是怕许如归死在她手。
即便是万不得已,但遵纪守法这么些年,贸然干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儿,心里的坎多少是难过了些。
现下听到许如归没死,她倒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有发愁。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许如归那个样子,实在是小人中的小人,他活着对自己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叶弄池看出了白岑的纠结,难得地宽慰了两句:“放心吧,我看他那个胆小怕事的模样,摸不清你的底细的话,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什么动作。而且……”
他冷哼一声:“他若是再敢回来,你我就一剑劈了他。”
两人都默契地没提想办法揭穿许如归的事。
许如归在外门只手遮天,‘长老’的身份足够叫他立于不败之地。
白岑揉了揉额角,没理会他的血腥发言。
“那灵淮峰是怎么回事?”
话一说完,却久久没有回应。白岑疑惑地望过去,却听叶弄池缓缓开口了。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笨,却没想到还蠢……入门守则这种保命的东西,你都没记住?”
……怎么她又错过什么修仙常识了?
白岑顿了一下,淡定移开视线,泰然自若:“我不配看。”
四个字,叫叶弄池再说不出斥责的话。
他原本是知道一点小废物处境艰难的,却没有想到苛刻到连守则都不给她看。
这是不认她做弟子的意思。
他从白岑淡然的语气中读出了深藏数年的委屈与不甘,平静的外表下不知隐藏着多少波涛汹涌。
叶弄池觉得自己这是往人家伤口上戳,但他是何许人也,天上地下没有能叫他低头的,他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硬邦邦转移了怒气:“那这是飞羽宗的漏洞,真不知道现在这些长老是做什么的。”
他熟练甩锅,白岑也配合着深以为然地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