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被砍后飞升了(18)
若说方才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的话,那眼前这一幕绝对是她理解不了的。
挡在她身前的,竟是白纤竹!
白纤竹刚从试炼台下来便看到这一幕,来不及多想就飞身而下为白岑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她身子本就弱,加上灵力消耗不少,虽然是硬接下来了,却也是口中泛出了鲜血。
她擦了擦嘴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白岑如何也是我妹妹,不知她犯了什么错,长老要下此狠手?”
她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见她如此,有善感的师妹已经哭成了泪人。
“白师姐……”
白纤竹疑惑地看了过去,接触到她视线的师妹却避开了眼,独自啜泣。
她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转过身看着白岑。
“发生什么事了?”
白岑看着她,一时心绪复杂。
她是如何也想不到,白纤竹竟会为她接下这一掌。
她当然不会觉得她是好心,只是一时也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旁边师妹终于忍不住哭着把实情告诉她。
“白师姐,齐师兄他……被白岑逼得自爆了!”
白纤竹恍惚了一瞬,眼中似震惊也似茫然。
她转头看了看白岑试炼台的方向,又看了看白岑,猛地捏住白岑的肩膀。
“她说的可是真的?齐劲他自爆了?”
白岑垂下目光。
这是默认了。
白纤竹激动起来。
“你怎么能!他虽是平日里对你严苛一些,但罪不至死,我们是同门啊!你如何能如此歹毒!”
她说着,斗大的泪珠从眼中滚落,随后声音一滞,竟好似受不住这般刺激一样晕了过去。
白岑连忙把她接住。
“喂,白纤竹?!”
有人更快一步从她手里接走白纤竹,是个不认识的外门弟子。
“少在这儿假惺惺!别碰白师姐,你要对她也下毒手不成!”
“你别血口喷人了!”景芍哪能看白岑受这般气,虽是不喜欢白纤竹,却也站了出来。“让我看看!”
她皱着脸给白纤竹搭了脉,随后松了口气,对着白岑安慰道:“只是气急攻心,加上那一掌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白岑也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莫名欠了谁的。
眼看着场面如此混乱,许如归沉声下了结论。
“白岑残害同门已成事实,即日起剥夺身份,赶下山去!”
“慢着!”白岑冷声制止。
若是此时不为自己争辩,怕是再没机会了。
赶出宗门她还拿什么当掌门,还怎么回家?
“长老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可是心中有鬼?”
“胡言乱语!还不把她绑了!”
他吃了教训,生怕再有个莫名其妙的人为她接下一掌,干脆挥了挥手叫旁人把白岑捉住。
白岑力竭,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她被人按着肩膀,却依旧不肯服输。
“诸位听我一言,这背后是许如归和齐劲狼狈为奸!”
她说得平铺直叙,直击重点,却是如白岑所料最差的结果。没人信她。
许如归得意起来。
“信口雌黄!”
白岑深吸一口气,用所有人听得到的音量大声道:“我有证据!你若不心虚,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还不拖下去!”
许如归纵然有把握做的滴水不漏,却也被她这两句说得心慌起来,只想叫她快点消失。
场面一时混乱,却有个清冽声音透过人群,准确无误传到每个人耳中。
“为何不叫她继续说下去?”
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许如归尚未察觉不对,下意识接话:
“当然是……”
说到一半,许如归的话顿在嘴边,顺着声音惊恐往上看去。
白岑也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发觉有一白衣人停在屋顶,不知已经看这出闹剧看了多久。
见被发现,他闲庭信步一般,踏着空气来到白岑面前。
“说下去。”
白岑眨眨眼,看着这谪仙一般的人物。
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从高处落下如普度众生的佛陀。白岑与他对视,他眉目柔和,垂眼看人的时候仿佛慈悲,又好似神佛无情。
白岑来不及思索如今是什么场面,他身后以许如归为首的众人跪拜一地。
“恭迎宗主出关!”
作者有话说:
可恶,被穿白衣服的装到了。
第13章 、砍十三刀
宗主?
白岑愣了一瞬。
她的目的是当上宗主,这么说来的话……眼前的人就是她要熬走的那位?
白岑的心情顿时复杂,再看宗主时眼里也多了些意味不明。
柳沉舟轻轻扫了她一眼,这一眼竟有雷霆万钧的气势,饶是白岑这种意志坚定的,也险些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好在他只是扫过一眼,很快就移了视线,入了上座。
离得远了,那股压在身上的威压才好似淡去了一样,叫白岑松了口气。
面对众人的跪拜,柳沉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把话引回了正题。
“说下去。”
白岑抬头觑了一眼,虽说柳沉舟没有看她,但这话应当是对她说的。
她整了整思绪,正要开口,许如归却先一步跪到了前面。
“宗主有所不知!此女心思狡诈,万般不能……”
他尚没说完,就听台上之人轻声说了句什么。
“聒噪。”
这声音不重,甚至只是像在耳边呢喃,却叫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许如归更是如遭重击,‘扑通’一声直接趴在了地面上,与此同时口中溢出了鲜血。
他如搁浅的鱼,似乎是觉得呼吸困难,大口喘息了几声,这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宗主……赎罪。”
柳沉舟没有说话,但许如归身上一松,他知道这是宗主不再计较的意思。
他不敢再说,连忙退到一边,愤恨的眼神直指白岑。
这出闹剧白岑看在眼里,心里也多了思量。
目前看来,这宗主的实力深不可测,性格也阴晴不定。
最重要的是身体看起来也不错,看起来至少还能活个几千几百年。
她的前途堪忧啊……
不过眼下却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察觉到柳沉舟还在等自己说话,白岑连忙收了思绪,毕恭毕敬地行了弟子礼。
“禀宗主,弟子确有冤屈!”
白岑状似愤恨。
“许如归伙同外门弟子齐劲,一同设计弟子,想叫弟子被逐出师门,许如归更是擅用长老身份,把齐劲的武器做了手脚,若不是弟子命大,此时死在比试中的,恐怕就是弟子了!”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有胆子大脑子小的更是直接不忿地发出声。
“你的意思是齐劲师兄为了陷害你,宁可自己身死了?!我看你就是在信口雌黄!仗着师兄去了,便尽可能污蔑他!”
说到一半,大概是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场上不止他一个人,忙对着柳沉舟拜了又拜。
“宗主!如今死无对证,切不可听信白岑的一面之词啊!”
许如归也是面容扭曲一瞬,再次跪倒在地。
“还请宗主明察!”
柳沉舟卧在长椅上,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白岑心中忐忑,一咬牙跪了下去。
“宗主,弟子有证据!”
“哦?”
柳沉舟挑起了眉毛,示意他继续。
白岑继续道:“先前与齐劲斗法之际,齐劲的木剑蹭划伤弟子,只要查看伤口,是被木剑还是利器所伤,一看便知。”
白岑神色坦然,反观许如归却不是那么明朗了。
他的表情变了变,碍于柳沉舟在场,却是什么狡辩的话都不敢说,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此时一直在旁的景芍站了出来。
“不如让我看看吧。”
柳沉舟的神情本是古井无波,哪怕是白岑说了利器一事也无甚波动,这会儿景芍站出来,他的眼中才终于起了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