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大小姐她只想咸鱼(135)

作者:十碗大米饭

N市的烟花在国内享有美誉,大众对N市烟花评价颇高。

12月26日,阮呦花了六千万,把全市所有烟花买了下来。烟花厂激动得不行,亲手给她送了面锦旗——“烟花璀璨,花钱大师,快乐你我他”。

阮呦美滋滋地把锦旗收好,又看了眼新闻,拿起两瓶酒,气势汹汹地敲响了顾傅琛的书房。

顾傅琛这段时间过得很煎熬。

十天前江蔚刚出院时,顾傅琛找了他一趟,用各种威逼利诱、不说就弄死□□的方法知道了江蔚跟阮呦说的话。

起初顾傅琛很愤怒,后来无力地倒在车里不知道如何反驳。

阮呦那天在戚老和老江总面前说的话是,“那些分析都是错的。”

妹妹相信他和爸爸妈妈都很喜欢她,即便如此,顾傅琛仍然担忧着。

小时候,是他拉着呦呦去玩捉迷藏。

当时四合院门口有个衣柜,他洋洋得意地让两岁的小胖妹妹躲进去,关上衣柜门时奶声奶气地嘱咐她:“我们第一名有奖励,呦呦加油。”

两岁的妹妹睁着大大的杏眸看他,咕噜咕噜转了两圈,而后重重点了点她不灵光的小脑袋瓜。

顾傅琛安心了,哒哒哒跑去另外一边藏着。

他确实获得了第一名。

因为谁都找不到妹妹。

妹妹,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天爸爸妈妈在哭,哭着骂保姆为什么不看好他们,又骂自己为什么要出门,小顾傅琛缩在角落里握着从江淮、陆瑾、傅嘉湛那赢来的小卡片,眼眶湿润,一声不吭地默默垂泪。

没人骂他,他们也没办法骂他。

当时他只有四岁半,能懂什么呢?

从找不到妹妹的那天起,保姆在背后议论,说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在全世界寻找妹妹才能把她找回来。

小顾傅琛不再喜欢星辰与宇宙,他画画时的自己大部分时候都只有背影,他没资格面对妹妹。

知道爸爸很会赚钱,他把爸爸当作榜样,想要好好赚钱,每年的压岁钱他都留着,准备学陆瑾一样,把零花钱存下来给妹妹买糖果。

等稍大一些,他的梦想成了赚钱给妹妹买漂亮裙子和漂亮娃娃;再大一些,成年后,顾傅琛的梦想成了给妹妹买城堡,让她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他曾经也喊妹妹呦呦,后来他不敢。

他没资格。

他把呦呦弄丢了。

江蔚说得没错。

他确实在自责。

自责于,如果妹妹在,她就不会在外面受苦;如果妹妹在,他能牵着妹妹胖乎乎的手手一起去幼儿园;如果妹妹在,他或许也能让妹妹成为高中校园里受人羡慕的小公主,就像陆萱那样。

自责与愧疚的起源都是出自他在意呦呦,他喜欢妹妹。

多在意,就有多难受。

在意小短腿的妹妹,不知道他在吃饭的时候妹妹在做什么,看到被拐的女孩被折磨后每晚做噩梦。

他不敢太开心,更没资格太开心。

从阮呦被丢的那天起,顾傅琛学会了自我惩罚。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要求自己努力,加倍的努力,用漫长岁月里的忙碌、辛苦与噩梦折磨自己。他是个事业狂,整天007,他不配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

从收到阮呦的消息那一刻起,顾傅琛已经做好了决定。

顾傅琛不再是顾傅琛,他只会成为阮呦的哥哥。

他没有姓名,只能是阮呦的哥哥。

阮呦喜欢怎样的哥哥,他就去做那样的哥哥。

这小半个月,顾傅琛都笼罩在害怕的情绪中,他怕阮呦知道是跟他玩捉迷藏时被拐走的,然后再也不理他。

整日忐忑不安,连觉都睡不好。

阮呦拿着两瓶洋酒进来时,顾傅琛在发呆。

阮呦把酒和酒杯放到他面前的小桌上,按照计划开口:“哥哥,傅嘉湛待会会来,他想喝酒,我们来喝酒吧!”

十分钟后,傅嘉湛在阮呦的指示下坐在了顾傅琛对面,面前摆放着各种菜肴。

江淮在南方享受生活,陆瑾刚忙完回国,整天倒时差,能帮她的只有傅嘉湛。

傅嘉湛的任务是——

把顾傅琛灌醉。

顾傅琛鲜少喝酒,傅嘉湛原以为这任务百般艰难,三天前听到阮呦的要求时就开始思考解决办法,想出来的办法布满了A4纸,结果一个没用,顾傅琛哐哐喝了好几杯。

傅嘉湛低头看着他还未动的酒杯发愣。

半小时后,顾傅琛成功晕倒。

滴酒未沾的阮呦和傅嘉湛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傅嘉湛问。

阮呦摇头。

“可能是最近公司压力大?开始借酒消愁了。”

阮呦没时间纠结这些,让老管家和司机把顾傅琛抬到了车里,傅嘉湛充当司机把他们送到机场。

然后三人乘着私人飞机飞到了阮呦买的海岛上。

一切都在计划中。

除了空姐和机长以及他们三人,海岛上再没有其他人。

冷风呼啸,这里没有霓虹灯,没有高大的建筑,四周昏暗,阮呦下意识地顾傅琛的方向缩了缩。

原定计划是她开车把顾傅琛送到半圆型的画廊前,此时此刻站在海岛里,颇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她的恐惧感。

傅嘉湛:“我跟你一起去吧。”

阮呦苦着脸:“不行,那你就成了第一个看到我准备的礼物的人。”

她给哥哥送的惊喜,不能让别人抢先的。

“那我把你们送到画廊外,在车里等你。”傅嘉湛顿了顿,“不然到时候,只有你跟顾傅琛在里面,天昏地暗的,一阵风吹来都能让人打个哆嗦。”

阮呦脊背发麻,脑海里瞬间想起看的恐怖片,什么电锯杀人狂,什么夜黑黑心慌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识观察四周,小脑袋缩到顾傅琛身边:“你别说了,瘆得慌。”

傅嘉湛轻笑,打开音乐和大灯。

舒缓的音乐响起,大灯照亮了前方的路,灰蒙蒙的,有点点草屑飞舞。

阮呦松了口气,从后排缩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中间,小声嘱咐说:“你开车,到了之后一定要全程闭眼喔。”

言语里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与愧疚,好像傅氏集团继承人给她当搬运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知道了阮大小姐,只有您尊贵的哥哥可以看到您的惊喜。”

阮呦得意挑眉,为自己在三天前把傅嘉湛拉入计划点了个赞。

如果她一个人在这,天黑黑地晃晃,没到画廊就忍不住把顾傅琛叫醒了。

十分钟后到达画廊外,她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手电筒以及醒酒茶。

打开手电筒让傅嘉湛把顾傅琛推了进去,时不时小声叭叭一句:“你只可以看我手电筒的方向,不可以乱看喔。”

“好。”傅嘉湛万分无奈地回。

在阮大小姐给她哥哥准备的惊喜面前,管他什么傅氏继承人,都是草芥和毫无意义的人。

画廊空旷又黑,阮呦没有开画廊的灯,坐在让人准备的沙发上,手电筒打着脚的方向。

手电筒的光一束打下去,映照出在空中浮游的灰尘。

傅嘉湛坐在她一米之外的小沙发上,顿了会,在黑暗中轻声说:“待会把顾傅琛叫醒后,我就出去。”

阮呦没有拒绝。

傅嘉湛现在就离开的话,偌大的画廊里只剩她一个人和昏睡的顾傅琛,瞧着模样,随时可以当作鬼片的拍摄地。

现在的傅嘉湛事事贴心,反倒让阮呦生出了一点迟来的愧疚与不好意思。

“对不起啦,待会要让你出去吹风。”

傅嘉湛声音清冽,很好听,他轻笑着,声线懒洋洋的,又带着一丝淡淡的缱绻。

“能帮顾傅琛,我很开心。”

阮呦点头没有再说话,脸埋在膝盖里,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傅嘉湛同样保持了沉默,没有为了打破宁静,故意说些尴尬又没意思的话题。

画廊里娴静,不时能听到画廊外传来的呼呼风声,很有节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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