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的科举人生+番外(90)
白嬷嬷笑着说:“七少爷别笑话,这事儿还是老婆子提的,就缝一个安心。”
赵云安有些感动,为了他一次出行,还是回祖籍科考,金氏几人却是将各种情况都想全了。
他只能安慰道:“娘亲放心,到了云州,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认真读书。”
哪料到金氏不但不敢动,反倒是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我还不知道你,天生就是属猴子的,一天不往外跑就浑身发痒。”
“娘知道你是男儿郎,不能跟姑娘一样关在闺阁里,只求你知道分寸。”
赵云安摸了摸鼻子,心底无奈,他的信任度这么低吗?
回想这些年,他往外跑的次数是不少,但他发誓,大部分都是被三哥哥带坏的。
椒兰院忙得热火朝天,另一头的院子却清净的很。
赵云升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其中各有规矩,刘氏早已熟门熟路置办好了。
至于其他的,那又不是她亲儿子,面子做得足足的就是,赵云升都有自己媳妇了,自然轮不到她这个并不亲近的嫡母操心。
刘氏甚至说:“我说多了,那边反倒是担心,怕我捣鬼。”
“红姨娘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二郎自己运气差,哪里能怪夫人。”
刘氏冷哼道:“不过是被伯爷宠坏了,仗着有几分姿色便猖狂。”
刘嬷嬷为永昌伯叫屈:“伯爷最是重规矩,这些年也远了那头,他最最看中的还是咱们大郎。”
刘氏笑了一声,又说:“这边就罢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倒是椒兰院那边要上点心。”
“安儿年纪小,弟妹也没置办过这些,回头咱们过去看看,别疏漏了什么。”
“夫人对七少爷用心,宛若慈母。”
刘氏笑道:“安儿也可人疼,不像老三总气得我头疼。”
“要说咱们三少爷也很出息,早早的中了武举,如今身上也是有品级的,等他娶妻生子,便能稳重起来。”
“希望吧,等娶了媳妇再敢胡闹,看我不拿家法打他。”
赵云升确实是运气差,他只比赵云衢小了一岁,两人的运气却天差地别。
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庶次子,一个早早高中,入朝为官,如今已经成户部主事。
一个却屡遭意外,误了几年,如今还是个白身。
也不怪赵云升总心底嫉妒,同一个父亲生的兄弟,却有这般的云泥之别。
尤其是这一次院试,他竟是要跟小九岁的弟弟一块儿参加,实在是有失颜面。
若不是永昌伯发话,赵云升宁愿自己走,也不愿意带着赵云安一块。
小刘氏正在收拾行囊,她最知道夫君的心结,柔声笑道:“夫君,您在外别惦记着家里,我会好好照顾姨娘妹妹和小妤儿。”
赵云升最是喜欢小刘氏的温柔小意,伸手搂着她道:“委屈你了。”
“这次我一定会小心谨慎,早早拿着功名回来。”
小刘氏柔声道:“妾身不辛苦,只要夫君心里有我们母女,日子便都是甜的。”
赵云升心底一暖。
两人很是一番耳鬓厮磨,小刘氏又将收拾好的银票和银子递给他:“妾身知道母亲那边,定是准备了出门在外的花销。”
“只是穷家富路,怕夫君有不趁手的时候,便多准备了一些,夫君千万别委屈自己。”
赵云升知道小刘氏嫁妆虚,抬进门的轻薄,这会儿却拿出自己的体己来,自然更加感动。
毕竟亲娘和亲妹妹,每次只怨他不小心,从来没这么体贴过。
“夫人对我的这份情意,我定会牢记在心。”
小刘氏靠在他胸膛上,柔柔笑着。
隔了几日,赵云安再不舍,也只得告别了祖母和母亲,踏上了前往云州的大船。
第49章 船上
船只离开码头,很快热闹繁华的景象越行越远,只能依稀看见两岸的杨柳。
赵云安刚开始坐船,还觉得新鲜不已,这样过了几日便无聊起来。
永昌伯府准备的船只不小,可能活动的地方也极其有限。
赵云安待了两日,在船舱里头看书觉得头疼,索性找来一根钓鱼竿,坐在船头看风景,吃点心,顺便钓鱼。
船速不快,凉风徐徐,倒是真适合。
就是太阳有些大。
赵云安招呼道:“王三,帮我寻一把油纸伞支起来,挡一挡太阳。”
之所以差使王三,而不是马贵,是因为马贵身体不争气,上了船就开始晕船,这会儿还在里头躺着休息。
翠玉的丈夫王三是家生子,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人却十分机灵。
赵云安嫌太阳大,他很快便寻来一大块的油布,用几根绳子一根杆子一撑,便成了一个帐篷,倒是比油纸伞好用多了。
船头的动静不小,在屋里头读书的赵云升听见了,皱眉问道:“七弟又在闹什么?”
知书忙回:“七少爷说在船舱里头看书头晕,要在船头钓鱼,又嫌弃太阳大,所以差下人搭一个棚子。”
赵云升打开窗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瞧见那边热火朝天。
“他这是去考试,还是游山玩水。”
知书低声道:“七少爷年岁小,难得现在没有长辈看着,爱玩闹也是正常。”
赵云升有心想说他几句,但赵云安看着年纪小,其实是个滑不溜丢的,每次说教他自己反倒是憋了一肚子气。
“这样舒服多了。”
赵云安往帐篷底下一躺,随手往嘴巴里塞了一颗果子,身前架着钓鱼竿,看着快活似神仙。
只可惜钓鱼竿每次一动,拉起来鱼饵都没了,鱼却不见踪影。
王三笑道:“这大河里头的鱼狡猾的很,咱家的船走的又快,怕是很难上钩。”
赵云安也不在意,笑着又串上了鱼饵:“没事,本来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这果子不错,够酸。”扔下鱼钩,赵云安指了指面前的那盘子果子。
“你给马贵送几颗,难为他晕船厉害,这几日都没怎么吃得下饭。”
王三应下了,用衣兜揣着其中一半酸果子往船舱走。
仆从们原本都住免得在下头更晃得受不了。
王三推开门进去,就听见马贵难受的□□声。
“阿贵,好些没?”
马贵艰难的爬起来,脸色惨白:“好多了,就是还晕。”
王三一屁股坐在他床前,将酸果子递过去:“七少爷专程让我送过来的,你吃一口,酸果子能治晕船。”
马贵拿过一个闻了闻就觉得酸,脑子倒是真的清明了一些,他咬了一口,酸的龇牙咧嘴。
王三瞧着就笑:“你啊,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像七少爷这般宽容的主子可是难有,再不快些养好身体去伺候,被人抢了先怎么办?”
“你是没瞧见,这几日那几个小子都伸长脖子往七少爷面前凑呢。”
“王三哥,我心底也清楚着呢。”
马贵笑道:“不提外头,就算在伯府里头,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
“哎,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
王三笑道:“可不得羡慕你,二夫人七少爷都是好说话的人,出手也大方,最难得是把咱们当人看。”
“就说你这晕船一身味儿,七少爷也能忍着,实属难得。”
说着这话,王三心底都酸溜溜的,要不是他年纪大几岁,也恨不得去给七少爷当书僮。
赵云安从日出钓鱼,一直到日落,鱼尾巴都没瞧见。
等他收了鱼竿打算休息,赵云升走出来,打趣道:“七弟,今日钓到了几条鱼?”
“一条都没,倒是鱼饵喂了半桶。”赵云安坦然笑道。
赵云升忍不住,摆出哥哥的架势来:“院试在即,还需好好复习,不要整日想着玩闹,虚度光阴。”
赵云安认真点头:“是,二哥我记住了。”
赵云升见他如此乖顺,倒是有些意外。
赵云安又问:“二哥还有其他事情吗,没的话我回去吃饭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