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天下第一好[快穿](56)
她难得听到这样的故事,一时间悲喜交加,喜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悲的是自己远不像小满她们那般圆满。
林照樱叹了一口气,“世间事哪有这么圆满,长风回寒鸦村的第三年,因为腿疾最终还是去世了。”
“怎会如此?!”林之冉惊呼,她一向心善,这回切切实实的为这两人担忧,“那小满可怎么办?”
“小满将几年积蓄花尽,也曾带着搀着长风各处求医,最终也挡不住他撒手人寰。”林照樱顿了顿,问道“阿冉以为,小满后来如何了?”
“我、我不知......”林之冉低下头,实际上她心中已有猜测,小满与长风情深如此,长风逝去,小满怕不是也要随长风去了,但这种结局太惨烈,林之冉说不出口,她忍不住希望有奇迹发生。
“小满后来依旧在村里卖猪肉,她能言善辩,泼辣但实在,哪怕是后来寒鸦村许久没有战争波及,村中又有了一户卖肉的人家,也是她这里的肉更先卖完。闲来无事她也会与我饮两杯,叫骂村东头那户卖肉的杀猪不讲究,边说边笑学那户人家的嘴脸......”
林之冉似乎没想到是这种发展,一时间呆了呆,林照樱笑道:“阿冉是不是以为,小满会郁郁寡欢,恨不得随长风而去......”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此时被阿姐点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人生苦短,哪能只为一人而活,也许小满一开始有想过一死了之,但她不光是长风之妻,亦是小满,是寒鸦村大名鼎鼎的猪肉铺女掌柜。”
林之冉一怔,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小满和长风是离经叛道的,但也清醒通透如白玉。
“所以阿冉,以后若是遇见薄幸虚伪的男子,你便只当他死了罢。”林照樱说得霸道。
林之冉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她感觉有什么一直沉甸甸压在心上的东西悉数化开,一直昏昏沉沉的思绪冲破了层层迷雾,解开了。
林照樱与林之冉聊了许久,后面看着阿冉明明困得不行,却还缠着她再聊一会儿,林照樱才强压着她去睡一会儿。
阿冉虽然睡意朦胧,但眼中有了神采。
出了阿冉的院子,林照樱本想去林之颜那边看看,但听下人来报,说是谢翰林来此拜访。
林照樱那日回来的时候,顺便调查了谢景辞的身份。
原想是京城哪户爱玩闹的公子,未曾想是新科状元,月末才进翰林院任职的翰林学士。
只不过这位新科状元单特孑立,在之前做过很多趣事,当街暴打调戏民女的继弟,家宴上醉酒作诗暗讽继母,为官第一天就大义灭亲,向皇上谏言自己父亲所做疏漏之处,害的其父,也就是户部侍郎谢厚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天真烂漫、肆意妄为,偏偏才华出众,饶是林照樱也不禁道一声“奇人。”
谢景辞早就想来拜访林照樱了,但一直忙于与他的“好继母”周旋,刚一腾出时间就来将军府下了拜帖。
林照樱进了前厅,就见谢景辞一身红袍,眉眼间流光溢彩,见她便笑:“见过林小将军。”
“还未谢过林小将军救命之恩,”谢景辞翩翩一拜,“今日得了一瓶美酒,想邀将军一同畅饮。”
林照樱倒是喜欢酒,闻言有些意动。
“将军已经推却了谢某的以身相许了,若是再拒了此次,景辞更不知该如何报答将军了。”
架不住这人可怜巴巴的眼神,林照樱还是点头同意了。
既然是喝酒,林照樱便吩咐府里的奴仆,在亭子里设宴,准备了清爽可口的下酒菜,邀着谢景辞落座。
谢景辞带来的酒确实是好酒,醇香浓郁,口感与她之前喝过的都不太一样,更加的细腻绵长。
酒过三巡,两人慢慢熟悉了很多。
谢景辞在林照樱面前早就按捺不住激动,他暗暗庆幸以前玩乐的花样不少,在林照樱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吟诗作曲,跟个花狐狸一样摇尾巴招展。
林照樱一开始觉得有趣,但这酒后劲很大,随着醉意上涌,再看他兴致盎然,迎风招展的样子,总觉的缺了点什么,只能边盯着他边思索。
谢景辞被林照樱盯得有些臊得慌,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脸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林将军重要。
况且在心悦之人面前,花尾巴压也压不住。
他又说了几句话,发现没得到林照樱的回应,才有些羞涩歉意地问道“......将军可是想让我安静些?”
林照樱思索良久,总算想到应该再加点什么了,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谢景辞以为自己确实冒犯到了她的时候,从旁边里折了一支海棠花,动作自然地插在这轩然霞举的状元郎鬓边。
她有些满意地细细打量一番,见谢景辞僵住了,颇有些好脾气地勾唇道“继续。”
继续招展,这样招展就更好看了。
第46章
听到林照樱这么说,谢景辞回过神来,他的脸上也染上一抹艳色,结结巴巴地道好。
他顶着那朵海棠花,也不觉得不好,高兴又羞涩地继续与她聊。
林照樱是真的有点醉了,谢景辞这次来见林照樱,特意带了他珍藏已久的美酒,不过对于他来说是美酒,对于一般人来说显然度数太高了。
面对着在她面前作诗的俊美郎君,头脑发昏的林照樱张口就夸上几句。
到底是军营里出来的人,林照樱见识过很多士兵互相讨论如何哄妻子小妾的技巧,此时脑子迷糊竟然对着谢景辞用上了。
“早就听说谢翰林才学过人,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诗词飘移灵动,妙哉!我府中借住的表哥也常被人夸赞,我却觉得跟谢翰林相比,却是拍马不及。”
一夸二叹三对比,林照樱三言两语便把他哄得心花怒放。
“哪里哪里......”谢景辞嘴上推辞,然后尾巴又翘起来,“将军可喜欢听曲......我也可以给将军唱上几句。”
其实他往日没怎么唱过这种,不过倒是听过不少,谢景辞唱的是京城流行的调子,在久居边塞的林照樱听来,颇有些靡靡小调的感觉,很是勾人,林照樱觉得有趣高兴就夸一夸。
毕竟越夸这人就越有趣。
一场酒宴下来,两个人都很是高兴。
谢景辞出将军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他满身酒气,眉眼间带着春意,手里牢牢握着一支海棠花,逢人便笑。
鉴于他之前喝醉后干过不少的荒唐事,认识他的人只当是这位新科状元郎又喝醉了。
谢景辞酒量很好,在林照樱面前哪里会真的喝醉,被人误会了也不恼,只是将海棠花握得更紧。
送走了谢景辞,林照樱就回了房,也不知是谢景辞哪里淘来的酒,让她醉的厉害,连晚膳都没起来用。
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林照樱有些恍惚的回想起来,忍不住扶额,她这是把谢景辞当成喝酒助兴的戏子,白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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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林照樱与林之冉聊过以后,林之冉仿佛想明白了一些什么,精神状态开始肉眼可见的好转。
她本就是郁结于心引发的心病,如今精神焕发,身体自然也好了很多。
张翰文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总算能下床走动了,在床上的腰疼腿软的这几天,他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将军夫人和林照樱。
经过了这场修养,张翰文瘦了很多,曾经端方如玉的读书人模样,看着也憔悴落魄了不少。
府里的人知道他和林小将军关系不好,对他完全没有之前的热络,伙食和照顾都怠慢了不少。
张翰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能够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林之冉聊一聊。
他不知那日林之冉到底听了多少他与林之颜的谈话,试图见一见她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她是将军府的嫡二小姐,但林之冉久不出屋,张翰文只能从长计议。
而林之颜也被将军夫人关禁了足,林之颜出不来,张翰文作为男子又不好进去探望,只好琢磨着写几首诗收买了下人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