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三人行必死无疑+番外(38)
宫,为一位金发碧眼的雅利安军官生儿育女?”
如果蕾丽莎真的是这样想的,沃尔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在这里挡她的路,他可不想跟这些脑子
瓦特的女人生孩子。蕾丽莎见他有生气的迹象,连忙放软了姿态,“如果是你的话……”
也许是觉得这话不太妥当,她改了口,“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以任何身份都可以。”
“以任何身份都可以?”
沃尔纳点烟的动作一顿,冷笑出声,“若是以上不得台面的情妇身份呢?”
蕾丽莎精致的小脸霎时苍白了一瞬,“沃尔纳,我,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穿同样斯文的军装,耍同样阴险狡诈的手段,他能有什么不一样?噢,他的枪能开的比别人更快更狠更
准一些。
烟雾朦胧,屡屡上升,他没有看见低下头的蕾丽莎,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唇瓣,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下
定决心般抬头,启唇应了下来。
“你不后悔?”
“……不后悔。”
沃尔纳难得笑了一次,意味深长。那纤细苍白的指骨间,燃尽的烟灰砸在昂贵的地毯上化作点点齑粉,
痕迹浅显。
第36章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洒落满室,床上人无意识地翻了好几个身,眼睛睁开小小的
一条缝,扒着床头柜前的钟表确认时间,白蓁蓁磨磨蹭蹭地起床面对现实。
一下床就感受到了不对。
卧室里的空气焕然一新,地板上踩的是新换的羊毛地毯。书台桌柜上的摆设井然有序,原先堆成小山似
的化妆品整整齐齐地码在梳妆台上。衣柜里的衣服也被人重新叠过一遍,她还在床边找到了自己无缘无故消
失在房间里的棉拖。
……海螺姑娘,一定是房子里出现了海螺姑娘。
抄起一件外套,抓了抓一团糟的头发,趿拉着棉拖下楼。到了一楼。白蓁蓁发现客厅也被不知名的海螺
姑娘打扫过一遍。地面看不见一丁点瓜子壳的影子,先前放在茶几上没吃完的一盘坚果一盘杏仁不见踪影,
垃圾桶里的袋子是新套的。
厨房传出阵阵咕噜咕噜的沸腾声音,蘑菇浓汤的香味直钻出大门以外,她循着这股香味进了厨房,专注
于锅碗瓢盆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色泽较深的金发,衣袖习惯性挽三折,重症洁癖患者,满分厨艺满分家政,怎么会有这么面面俱到的海
螺姑娘出现在这所房子里呢?
关上火的沃尔纳将蘑菇浓汤盛进碗里,正要端到餐桌上去,一转身碰上了杵在厨房门口的白蓁蓁:一身
睡衣皱巴巴,脸也没洗,头也没梳,眼底泛出淡淡乌青,盯住他的眼神呆滞无流光,一脸看工具人的智障表
情,他稳了稳心神,硬生生刹住手头泼汤的冲动。
他端着美味可口的蘑菇浓汤朝她走来,腾腾升起的热气氤氲了那双锐利冰凉的狭长眼眸,阴冷的幽绿色
覆上一层湿漉漉的温和。他在白蓁蓁的身旁站定,金色的睫毛渐渐下压,仔细端详起白蓁蓁初醒的脸庞,时
光仿佛静默了一瞬,她听见他用低沉诱人的声线不加感情地诉说:
“走开,你丑到我了。”
“……艹。”
等老子剪个空气刘海迷死你个挨千刀的小王八羔子!
白蓁蓁一甩衣袖,愤然拐去房间的盥洗室,咔嚓两刀给自己剪了个好清纯不做作的空气刘海,打扮的花
枝招展,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往万众瞩目的十里红地毯。
“你穿成这样去医院真的不会被病人举报吗?”
如果沃尔纳在医院的某位护士身上看到丝绒长裙+黑纱礼帽的名媛式浮夸打扮,他一定会质疑这家医院
的正规性。
“我今天休假,无所谓。”
白蓁蓁在餐桌的另一角落座,位置正对着一楼大门。右手刚刚握起餐刀便猝不及防的打了个不算美丽的
喷嚏。与此同时,门板被一阵萧索的寒风吹开,掀起餐桌上铺着的蕾丝桌布,冲着白蓁蓁那无可挑剔的精致
妆容,十分不给面子地照脸糊了上去。短暂失去视觉的白蓁蓁松开刀叉,颤抖着手将桌布从脸上缓缓扯了下
来,目光对上那扇无端敞开的大门。木质门板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极大的缝隙,她压抑着愤怒看向一旁正襟
危坐的沃尔纳,状容依旧精美,眼神几欲喷火。
“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
沃尔纳冷静地切了块牛排往嘴里送,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拾起餐巾擦了擦嘴,回答的内容风牛马不相
及,“我被上级停职查办了半个多月。”
“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
“写了五篇检讨,罚抄四百遍纽伦堡法案……”
“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
“我想回来找你……”
“别找借口!”
“……那只是个意外。”
“所以果然就是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对吗?”
白蓁蓁愤怒地拍桌而起,餐桌里的食物轻轻震了一下,沃尔纳抿了口香醇的葡萄酒,“我们之间除了坏
掉的门板以外还可以有很多别的话题。”
手掌拍一片通红,震慑力一点没有,她气鼓鼓的脸颊红润如彩霞,“还可以有坏掉的门锁!”
沃尔纳不说话了,主动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赔多少你开个价吧”
“赔多少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贵,最贵的!不是最贵的配不上我!”
“下午带你去买。现在请从凳子上下来,你得时刻记住你穿的是丝绒长裙,不是蕾丝娃娃裙。”
白蓁蓁嘟嘟囔囔地坐下,在寒风的洗礼之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坚韧不屈地解决完了一顿不知该叫早餐
还是该叫午餐的丰盛佳肴。
圣诞节的离去并没有带走华沙城内严冬时节的酷寒,初生的阳光无法消磨路面上堆积数日的白雪,过低
的温度从一迈出门的时刻起便侵袭到了全身每个部位。
“……你等会儿,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在迷人的风度和下降的温度之中,白蓁蓁果断抛弃了前者,年纪轻轻患上类风湿,对她来说得不偿失。
上了一趟楼,十分钟的时间,白蓁蓁换下来一身极度不符合沃尔纳审美的加厚加绒东北碎花袄,那优秀
至极的红绿配色直接让他愣在了当场。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白蓁蓁脚上蹬了一双极度接地气的虎头鞋,也
许是为了更好的达到首尾呼应的效果,她甚至戴上了一顶毛毡老虎帽。
沃尔纳冥思苦想,始终没有想起来白蓁蓁到底是从哪个衣柜哪个角落哪里翻出来这么一双儿童布鞋。他
上一次回见到这个打扮还是在北平的大宅院里头。中国人在过一个叫做除夕的节日,有个四岁大虎头虎脑的
奶娃娃,右手攥着糖葫芦,左手攥着小糖人,摇摇摆摆像颗球,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就学会跟人讨要压岁钱
了。
“……你就不能换身旗袍加个貂吗?像个正经出身的沪上名媛那样?”
“那是军阀姨太太们的穿法!我是正统的上海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出身,别把我跟她们混为一谈!”
“你这不是上海大家闺秀,你这是东北扒蒜小妹。”
“诶嘿我还真在东北扒过蒜!你懂得挺多啊,两年中国没白呆!”
扒蒜小妹穿着那一身乡里乡气的复古民族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前方英姿勃发的帝国军人仗着人高
腿长,与她之间隔出了整整一丈的距离。
好不容易上了同一辆车,白蓁蓁的安全带都没扣好,司机就在沃尔纳的指令之下火速发动了引擎。伴随
着一声石破惊天的轰炸声,眼前掠过一片猩红狰狞的火焰,剧烈的疼痛扩散开来,她的耳朵被震到嗡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