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三人行必死无疑+番外(13)
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她保持着凝眉思考的模样,深沉的目光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像一位学识渊博
的学者那样,一个字也没填上。
她想她必须跟高中的历史老师道个歉,很抱歉那位清华毕业的老教师教到了她这么一位不学无术的学
渣。那位历史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出去别说是我xxx教的学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而白
蓁蓁也完美遵照着他的嘱咐,三年了,从高一到高三,从入学到毕业,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更不要说记
他的课了。当年他就该多罚一些二战知识点,700遍德奥合并不够她抄的。
少壮不努力,穿越徒伤悲,古人诚不欺她白蓁蓁。忙活了大半个月,一张二战时间表仍然没有做出来,
长时间的足不出户几乎让诺依曼夫人觉得她是不是得了绝症。
11届奥运会举办前夕,弗朗茨所在的旗队被召回了柏林总部筹备阅兵,他回了一趟家,一回家就听母亲
说白蓁蓁感冒了将近半个月都没好,最近都不怎么出门。
上楼时他看见白蓁蓁的房门虚掩着,习惯性的屈起手指敲了三下,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推开一看,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穿着小吊带的白蓁蓁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酣,身后的风扇还呼呼地刮。见
到这一幕,弗朗茨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的感冒迟迟不好了,全特么自己作的。
将她划下肩头的一侧吊带拢回去,弗朗茨掐了掐她的脸,触感软软嫩嫩的,跟小孩子差不多,视线下移
到略有起伏的某处时,他倏地意识到原来白蓁蓁也是有胸的。
抽走白蓁蓁手里的笔,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处于正常范围。抱回床上的过程中她睡的有多死呢?
笔记本落地的动静都没把她弄醒。
弗朗茨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是捡起笔记本的时候,笔记本正好就翻到那一页。他看见的是一个不怎
么完整的时间表,零星几个国家的名字摆在里面,跟着的时间不尽相同,有1939年,有1940年,也有1941
年。最顶上的日期是1938年3月德奥合并;最后的日期是1945年5月7日,空白处只写了某个字的一撇。
德奥合并的计划大纲,迄今为止仍然保存在德国的总理府邸中。白蓁蓁一个中国留学生,能在闲暇无聊
的时间里随随便便写出来一个德奥合并的准确日期?弗朗茨侧目看向她熟睡的脸庞,目光渐渐冷却下来。
第12章
沪上名媛,世家千金,自幼待在象牙塔里长大,过着大多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矜贵生活,未曾经历过社
会的毒打,被溺宠的家人养成了一副不知人间愁苦的天真性子。
难怪她煎个土豆都会糊。
弗朗茨完全无法想象白蓁蓁那种好好走在路上都能平地摔的智障会对帝国的未来造成什么威胁。
笔记本上奇怪的日期目前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用义,缺胳膊少腿的中文字体全天下没有一个人能看懂。
但未知的一切会让人下意识地恐惧担忧。
如果他还是个忠诚的帝国将士,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秉承着宁可错杀而不可放过的原则,用尽一切办法
让白蓁蓁永远闭上嘴。
可单从个人角度出发,他扪心自问并不愿意看到那双漆黑如子夜的眼眸永远闭上。不可否认的是弗朗茨
确实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竟然产生出把白蓁蓁放在身边亲自监守的念头。
——等等,这办法似乎不错?
查完白蓁蓁家底的弗朗茨最后谁也没汇报,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盖世太保总部。途径书店,他遇见了
一位眉清目秀的亚洲姑娘。亚洲姑娘头上戴着一根朴素的玉簪,插在乌黑的发鬓上,愈发显得眉目清新婉
约。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随手拿了家花店门口的装饰捧花,店主夫妇的叫骂声随即从里屋传来,而他充
耳不闻,迈起轻快的步伐拐进了书店。
“嘿,美丽的中国姑娘……”
女孩在他专注的凝视中酡红了脸,可在听见中国两个字时,眼底划过的厌恶并未被弗朗茨错过。
“我是日本人。”
“噢好吧——美丽的亚洲姑娘”
失望的神色从弗朗茨那双令人沉醉的湛蓝眼眸中一闪而过,他望向她的发簪,再次开口,“我能知道你
头上的小东西叫什么吗?我得去哪儿才能买到它?”
“它叫发簪。在街角倒数的第四家店面可以买到”
女孩依旧红着脸,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谢谢”
得到了想要的讯息,他言简意赅地告辞,连手里的花都懒得送,在出门的同时又把它丢回了原来的花
店,并朝着两鬓斑白的店主夫妇摘下帽子,彬彬有礼地道了个谦。
午后的阳光难得惬意,白蓁蓁待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异国歌谣,怀里
是一捧妍丽的鲜花,用细细的红绳缠成一把,晶莹的露水停留在叶端。
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打破了花园一下午的沉寂,弗朗茨踏过葱茏的草地,脚跟叩击在鹅卵石铺就的小
径,黑亮的马靴反射出头顶眩目的阳光。
阴影覆盖而来的瞬间,正专注于打理花束的白蓁蓁似心有所感一般抬起了头,咧嘴一笑,将怀里□□了一
下午的捧花递了上去。
“送你的,生日快乐!”
弗朗茨接过花束,打量着底下绑成蝴蝶结形状的红绳,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编织绳,不由失笑,“从你
手上拆下来的?”
被戳中事实的白蓁蓁面上一热,支支吾吾道,“我没时间准备啦”
昨晚刚刚听说他的生日也在今天,她在床上赖了半晌,最后才想出这么一个省时省力还省钱的礼物。为
此,今晨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我那天在街上听说党卫队有位中队长惨遭暗杀,说不准哪天你也会被暗杀呢?这根红绳开过光,绝对
是消灾抵难祈求姻缘的不二之选”
“整个德国都找不出第二个在生日这天祝愿我被暗杀的姑娘”弗朗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留情地在
她脑门上敲了一记。
“贝克曼上尉是因为配枪走火才进的医院,跟暗杀没有半点关系。请这位姑娘把你脑海里跌宕起伏的谍
战剧本收起来”
在拿走了那根据说是开过光,实际上价值还不足一马克的红绳之后,他扔掉了一整束白蓁蓁精心挑选的
娇艳鲜花,看的白蓁蓁心如刀绞。
“你这是暴殄天物!我早上花了五个小时准备的,直接扔掉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早上几天起
床的吗?”
对其赖床本性了如指掌的弗朗茨不以为然,“九点。”
“不!是八点四十五——”
他不发一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抛给她,十分有效地堵住了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接过
礼盒的白蓁蓁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微微瞪大眼睛问他,“送我的?”
弗朗茨勾起唇角,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是的,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们在同一天出生,真是不可思
议。”
白蓁蓁微微愣神,心头泛起一丝怀疑,她分明记得自己从未跟他提起过自己的生日在哪一天。
原想着像弗朗茨这样擅长讨女孩子欢心的人,能送的礼物无非是香水和口红,大胆些的也许会尝试衣
裙,不过他应该不太清楚白蓁蓁的三围,不可能考虑这种太过作死的礼物。
可结果很让人意外。盒子里不是香水不是口红更不是衣裙,而是一根羊脂白的玉簪,通体呈半透明状,
成色上等且不掺杂质,能在阳光底下散发出细腻莹润的光泽。
“你从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