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师弟何时反攻略我(132)
毕竟。
光是绣鞋踩能够有什么用?她只有在小师弟眼前作戏的时候, 才会这般腻歪地踩在小师弟的下裳上。
该打斗的时候她可不会调情。
崔辰安就这么抱着池珞, 眼眸中的视线落在了姐姐那双雪白的绣鞋上。
雪白的绣鞋就这么垂落而下,池珞的脚偏小,使得绣鞋与崔辰安脚下的皂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愈发小巧可爱。
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要挣扎的意思。
姐姐好像只是在方才,才下意识稍许挣扎了那么一会会儿呢。
小师弟弯了弯唇角,轻笑了一声。
姐姐该不会是只讨厌他,所以……才只在他跟前挣扎吧?
小师弟的眼眸骤然一冷,眼眸里的眼白白皙胜雪,冷冽得很。
由于他改变了自己的声线,这声轻笑落在池珞的耳中显得是那样的陌生,令得她忍不住感觉到了几分令人瑟缩的寒凉。
“你是谁?”池珞冷着声问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则是依旧兢兢业业地演绎着小可怜的模样。
“怪好听的。”
身后那人却像是未曾听见池珞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抬起手指来,修长的手指横亘在她的唇上。
池珞紧紧抿着自己的唇,也没有试图开口试图噬咬眼前的手指。
傻子才干这样莽撞的事情。
打架又不是调情。
毕竟她现在被身后那人的手钳制着下巴,这只手搞不好什么时候便会落在她的脖颈上,了结了她这么一条小命。
“你猜猜……我是谁?”崔辰安的手指怜爱地摩挲着池珞的下颚,动作放得是轻柔到不行。
“玉衡峰。”池珞吐露出这三个字来。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她行踪,又对她满怀恶意,试图要她命的不就是那个藏在玉衡峰的细作吗?
原来这个细作是一名男子。
到算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还成功坑了她一把。
“说吧,你是我那风唳师弟,还是宋林盛师弟呢?”知道身后之人不会主动开口,池珞干脆便率先出击,直接打了个直球。
听到了这样两个名字,身后那个将她抱在膝上的少年郎怒极反笑,一双桃花绽放似的眼眸弯弯,忍不住笑得稍稍低下了头来。
有意思。
当真有意思。
除了他和温师兄,原先姐姐还有别的船别的鱼啊……
池珞乖觉地坐在那人的膝盖之上,手上也不再试图掰开他的手,像是干脆放弃了抵抗,甚至连身子都不像先前那样紧绷。
身后那人轻笑时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间,发丝似乎也落在了她的肩头,细微的触感令得池珞识海之中愈发清明。
倒是没有想到姐姐还有两个好师弟……就差她师尊了,倒不如干脆将整个玉衡峰包圆打包算了。
“说吧,是为了什么来的?”见到身后那人没有否认,池珞干脆便开口大胆顺着猜测了。
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无论是风唳还是宋林盛是卧底,这人都这般接近她了却没有杀她,恐怕就是为了她身上瑞鹿的血肉吧?
只要是那人有所图,她就有法子说服他。
身后那人依旧沉默着,手上倒是颇有耐心地摩挲着她的下巴和嘴唇,仿佛那里是什么精美的工艺品似的。
恐怕那人在想着要如何剜掉她的嘴唇和下巴,想着该如何入药吧?
真是个贪婪且迫不及待的肮脏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为着我的身子来的吧?”
所谓谈判,就是要说三分话,保留七分,不能一下子就把底全交了,犹抱琵琶半遮面自有它自己半遮半掩的风情在。
说话的语气也很是重要,池珞通常习惯于在谈判时将话语说得又轻柔又绵长。
这样便可以在这些细枝末节处将自己塑造得高深莫测,好像是手中有着很多对方需要的筹码。
那人摩挲着她下巴和嘴唇的手果真是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甚至于是掐在了她的下巴上,将她的下颌骨捏得生疼。
只是池珞也不在意这些小疼,对方反应大,不就是证明自己说准了吗?
崔辰安确实是指骨上忍不住收了几分力,原先弯弯起的眉眼此时愈发明晰粲然。
听呀,姐姐也知道旁的男人不过是在馋她的身子。
但是姐姐依旧是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得是那样的清晰绵长,字字句句好像都带着小钩子似的,时时刻刻在勾引着听者上钩。
瞧这语气如此轻松熟稔,身上也是这般自然放松……莫非是已然和她两个好师弟们熟悉成这个样子了吗?
他们都熟悉姐姐身上的每一寸?
少年郎笑得是那样的春光灿烂,但若是让人看到了来,定然不会觉得他这般是有着任何的欢欣,反而像极了从深渊里爬上来的恶鬼。
几乎想要生啖人血肉一般。
“我会将我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交予你的。”池珞对身后之人的情绪全然不知。
扣在她下巴上的指骨失态地一紧,指节都攥白了来,惹得不知情的池珞又是一个吃痛。
“你别这么急,先听我说完。”要不是现在她暂时打不过,池珞恨不得一刀捅死身后这个玉衡峰细作。
啧。
真是老马失蹄。
“继续说。”崔辰安压抑着眼眸里翻涌着的晦暗情绪,强制令得自己手上不再去摧残池珞的下巴。
“只不过我是有条件的,毕竟你也不想被其他人察觉到你的真实面目吧?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你能够帮上我一点点小忙。”池珞顿了顿,轻柔地诱惑道,“我保准能够让你知道……我身上每一寸的血肉该是如何物尽其用。”
身后崔辰安睫羽轻颤。
“那该是如何物尽其用呀?”崔辰安克制着眼眸中翻涌着的戾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几分。
只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咬死了“物尽其用”四个字。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摩挲在池珞嫣红娇嫩的嘴唇上,似乎是在催促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细作有兴趣了?
池珞眼眸微微亮起幽光,说出来的话也更加有底气了几分。
“自是可以。”她顶着那张纯白无辜的脸,弯起唇角来幽幽地轻笑了一声,唇齿间吐露出无形的蛊惑,“只是你知道的,幻术只能拖得住玉衡峰其他人一时,崔辰安也随时可能找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姐姐的唇齿中,崔辰安陡然升起了一股荒谬感。
“……这帘子也被方才的邪魔毁坏得稀烂,根本无法起到抵挡的作用,不如我们换上一个地方再继续说,我也好有机会将我身上的…交予给你。”
毕竟谈判是要有筹码的,而池珞现在的筹码就是她身上每一寸珍贵无比的瑞鹿血肉。
为了加强对对面的蛊惑,池珞会刻意提及自己身上关乎瑞鹿的血脉,好让对面能够时时刻刻想起她的珍贵性,而不会对她忽然下死手。
池珞脚上的雪白绣鞋分外乖觉地垂下,她那双眼眸里清澈干净,耳朵正等待着身后之人的答复。
身后之人此时正沉默着。
只是池珞仍旧很有信心,坚信着那人会答应她的条件。只要再拖上一会儿,她就有法子绞杀身后这人了。
“去别的地方做什么呢?就在这里好了。”身后那人开了口,语调中的情绪却是颇为古怪,“倘若是被旁人看到了,那便看到了吧。”
“?”池珞有些茫然。
现在的细作胆子都这么肥了吗?难道是真的想在玉衡峰几人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将她宰杀分割了吗?
那人撩起她落在肩上的长发,轻轻地揉了几下,动作又自然又缱绻。
恐怕是个娴熟的屠夫。
池珞这样想着,瑞鹿血脉中蕴藏着的灵力也是逐渐在她的体内聚拢起来,蓄势待发。
一个细腻的吻却忽而落在池珞的耳后。身后那人骤然将她抵在了轿子的壁上。池珞下意识抬起手臂倚靠在上边,紧实的手臂弄得她压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