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尊和他的反派徒弟(194)
夜元:“不过是招猛虎下山,你既然使了一次便有所不济,那便暂免去长老一职,好生修炼去吧,所有琐事暂由夜辞朝代管,你可有意见?”
夜元只是嘴上说说,之前的那一番话中并没有说让他修炼到何种境界,亦没有说何时让他重新接管长老职务,如今说是让夜辞朝代管,但实际上却已经将横眉手中所有职权交到了夜辞朝手中,只待夜辞朝年岁再大些,修为再高些,能服众后便将长老一职彻底交到夜辞朝手中,以后再一步步往上爬,到最后便是接替夜元的谷主之位!
横眉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但他不甘心,自己辛苦打拼多年,凭什么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横眉:“我有意见,谷主不公!”
横眉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忽然抬头红着脖子吼了出来,这一声喊得很大,又没有结界隔音,哪怕离得最远的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花无欢还发现有一个弟子若无其事的往这边挪了个小步,和他一样支愣起了耳朵,不放过一丁点动静。
看热闹的心每个人都有,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拆穿对方,屏息凝视着接下来的发展。
所有弟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来,横眉见状,不但不压低声音,反而更加大声,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横眉:“谷主只治我修炼不济之罪,可夜辞朝他在我等面临鸣蛇攻击的时候不但没有施以援手,还阻拦弟子组成剑阵抵抗鸣蛇,他因一己私欲,置我等性命于不顾,如此冷血无情,没有师门情谊之人,谷主若是不加以惩治,岂不是寒了我等的心。”
横眉越说越快,脖子上的青筋沿着耳后蔓延至额头,在血肉下快速的跳着,配上他狰狞的面孔,竟有几分骇人。
弟子:“明明是他阴阳怪气的暗讽少谷主,这会反倒指责少谷主的不是了。”
弟子:“可少谷主的确没有出手啊,横眉说的也不是全错。”
弟子压低着声音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不管横眉的人品如何,夜辞朝没有出手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实,这么多眼睛看着,不可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错。
横眉还是那副为弟子打抱不平的样子,可眼中的阴狠却怎么也挡不住,这么多弟子都看见了夜辞朝站在不远处却没有施以援手的样子,一同施压的话哪怕是谷主也不能不顾及众弟子的心情而偏心包庇他。
哪怕他最后会被夜元记恨上,但只要能将夜辞朝拖下水,他也无所谓,不过是个妖孽生的孩子,能有几斤几两,若不是夜辞朝不知好歹,处处顶撞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场面,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那些议论的声音越大,他心里的底气也越足,甚至还挑衅的看向夜辞朝,大有一种你奈我何的意思。
得亏夜辞朝脾气好,不和他一般计较,换个脾气暴躁的,这会应该不管如何,先打一顿出出气才是。
横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有这么多弟子在,夜辞朝受到的惩罚必然不会轻,甚至会在这些弟子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到那时他们就会想起是谁在危急关头救了他们一命,而后便会理所应当的崇敬他拥护他,使他在门派中的地位节节高升。
千指看着横眉眼中不加掩饰的狠意与野心勃勃,在心里哀叹一声,他与横眉同僚近百年,自从当上长老后行事愈发激进,原先还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会替他美言几句,可现在他非得往绝路上走,千指拼命给他使眼色也没用,尤其是还想将夜辞朝拉下水,这种做法不但将绝路上最后一个洞给堵严实,还顺手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生怕自己死不了一样。
千指默叹一声,知晓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了,只希望谷主念着旧情,不要让他死的太难看。
夜元看着横眉狰狞扭曲的面孔,忽然就笑了,那笑中不加任何感情,只有森然的杀气。
夜元:“横眉说的可是事实?”
夜辞朝:“弟子确未上前,有横眉长老在,弟子觉得一个鸣蛇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
别人说这话可能会被说成大言不惭,可夜辞朝刚刚才斩杀鸣蛇,甚至鸣蛇的头颅上还残留着温度,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毫发无伤的带着鸣蛇的头颅回来,联想到横眉的修为以及夜辞朝的修为,在想到两人之间巨大的年龄差,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消失。
鸣蛇的实力虽强,但对横眉来说应当不是什么大麻烦,可为何会这么狼狈?弟子下意识的回想这之前发生的种种细节,不知怎的,横眉长老用出的剑招看似厉害,但好像没给鸣蛇造成太大的伤害啊……
这些事经不起细想,若是这些弟子一直没有发现还好说,可现在他们发现了,那些怀疑的眼神打量在横眉身上,臊的他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
夜辞朝:“弟子想,若是横眉长老需要的话再出手也不迟,可横眉长老拒绝了弟子的好意,弟子也认为横眉长老的实力足以将鸣蛇击杀,便没有上前,以免和长老再起冲突。”
夜辞朝的声音很冷静,对比横眉的狰狞面孔,可信度一下子上升了许多。
第二百四十七章
横眉很快就被弟子带了下去,纵然他万般狡辩,在途中还诸多挣扎,但夜元已经封住了他全部灵脉,一身灵力无法使用,不过是个没有还手之力的普通人,在这样强硬的手段下哪怕再不愿意,也无法改变被带走的事实。
飞行器上寂静一片,唯有细雨漂泊的沙沙声浇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横眉大势已去,和横眉一派的弟子现在都惶恐不安,尤其是那几个嘲讽过夜辞朝,甚至帮着横眉排挤他的弟子,现在都是两股战战,冷汗津津。
好好的一个长老硬生生被横眉自己作到了绝路,其余弟子不可谓不心慌,生怕夜辞朝余怒未消,将他们的事情也一并清算了。
但夜辞朝什么也没说,从始至终神情都平静的没有波澜,仿佛置于事件中心的人不是他一般。
待横眉被关押起来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至少表面是平静的,夜辞朝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只是朝着夜元行了个礼,走回了自己的屋内。
一同回去的还有另一个年岁与他相仿的少年,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夜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夜辞朝身上,他严惩横眉不是因为夜辞朝是他的儿子,而是因为横眉污蔑同门,欺上瞒下,再加上以前犯下的种种罪行,屡犯门规,新仇旧账加在一起,才有了他今日的下场。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夜元站在原地,看着结界外浓雾如缎,有妖兽穿过时的风流卷起了雾气,缥缈间可以窥见妖兽庞大狰狞身形的一角,却没有一只敢上前。
夜元:“那人是谁?”
夜元忽然问道,千指还在想着横眉的事情,一时不察,细细想了想才说道。
千指:“是一个叫乐回的弟子,因为和少谷主年纪相仿,所以平日里走的近些。”
顿了下,又补充道。
千指:“我曾见过那弟子几面,性格虽木讷了些,寡言少语,但不是心思阴毒之人,不会给少谷主造成什么麻烦。”
夜元似乎微微点了点头,再过不久应该就能穿过这层浓雾了,他也没有再回去,站在外面将气息放出一丝,便是最好的护身符,护着飞行器在危机四伏的浓雾中安稳前行。
千指一边暗自揣测着夜元的心意,一边在心里打好腹稿,正想张口说话时,就听见夜元冷声道。
夜元:“你若是为他求情的话,便跟他一起去!”
千指:“……是,属下明白。”
千指在心里默叹一声,知道这一次夜元是动了真格,他要是再说下去,不但没用,还会将自己也搭进去,只能闭口不言,看着不断涌动的雾气,心中愈发怅然。
屋内比外面暖和许多,一进来时先闻到的便是那冷香。师尊的房间中常常燃着檀香,最能静心凝神,每回闻着都觉得平和,连带着休息都好了许多,师尊知道后便一直用这样的香,连身上佩戴的香囊都换成了同样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