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30)
要不等他回来,请顾枫来家里作作客吧,欧阳意想。
之前是担心梁柏知道她的工作,相处下来,发现梁柏并不介意甚至十分欣赏其比自己优秀。
可以先向他介绍顾枫是疏议司推官的身份,如果梁柏不反感,随后告诉他真相也未尝不可!
作了决定,欧阳意感到整个人都豁然开朗。
为了这,今晚必须多喝几杯,嘻嘻。
梁柏虽然已经走出老远,但怕被欧阳意注意到,全程身体僵硬,在马上几乎一动不动。
狄仁杰有事要找他商量,在身后喊了好几声“将军”,他都没敢搭理。
狄仁杰终于忍不住,策马上前。
“可是有刺客?”
跟到梁柏身后,狄仁杰十分艰涩地、声如蚊呐地说出这几个字。
现在狄仁杰的处境就像一面行走的肉盾,他的忠诚不允许自己退避,可身体却非常诚实地想寻求保护。
“梁……小梁?!”
这小梁怎么不理人。
梁柏小声说:“狄公,别喊了,我现在不能回头。”
狄仁杰更紧张了,“可有事要发生?”
真有刺客环伺吗,不然梁柏何以连头都不能回?
梁柏沉默了会儿,“并无。”
“那你是……?”
“是我落枕了。”
狄仁杰:……
出了城门,梁柏终于放松,与狄仁杰并行,两人谈了一会儿,听见后面有马车隐隐约约传出笑声,夹杂着“恭喜”“可喜可贺”之类的词。
梁柏生性淡漠,并不关心八卦,倒是狄仁杰好奇,“不知是谁家有喜。”
恰巧梁怀仁巡逻经过,回答道:“是南安王,他收了一名义女。你们知道她是谁吗,是疏议司的久推官!”
狄仁杰惊讶,“久推官不是南安王的恩人吗?”
梁怀仁:“据说南安王对久推官日久生情,追求多年,但一直被拒绝。这次可能也是死心了,但又没全死心……”
所以让恩人叫爹?
“南安王报恩的法子果真独特。”狄仁杰话锋一转,“梁将军,你要帮帮久推官吗?”
以“阎罗”的身份。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久推官一定是被迫认父。
对此,梁柏摇头,“南安王已广而告之,谅他也不会越过人伦大限。这层父女关系,反而是对久推官的保护。”
他面目冷淡,仿佛在说:只是喊声“爹”而已,能有什么伤害呢。
反正又不是他喊。
暗处,刺客一路蠢蠢欲动,却被梁柏的防御阵所摄,终没贸然出手。
接下来,梁柏带着奉宸卫驻扎洛阳行宫。
眼看陛下油尽灯枯,沾一点风都不能,曾经杀伐不留情、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的帝王此刻脸上看不出活人气。
有人往天后靠拢,有人却趁机老调重弹“不容牝鸡司晨”。
各方势力处于微妙的平衡,对权力的渴望,无人敢公然宣之于口。
除非……刺杀天后的行动再次发生……
时间越来越紧迫!
*
连环杀女案中,还有一名受害者未知。
在长安城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欧阳意和顾枫在疏议馆看各方送回来的笔录,连续三日看到深夜。
疏议司一有重案,夜不归宿都是常态。
到第四日,顾枫傍晚提前结束工作,揉揉眼睛,起身道,“左右也没有线索,咱们回吧?”
欧阳意点头,拾掇了一下桌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笔录,“不看了,走。”
原来今日顾枫约了疏议司诸人聚餐,自己给自己办个犒劳宴。
她和欧阳意都是南方人,喜欢吃米饭,所以今天打算搞个扬州炒饭,再来滑蛋虾仁、孜然羊肉、酸菜水煮鱼,加个炒青菜。
最后还有一道她研制的新菜。
二人回到顾枫家,顾枫说:“你去歇着,我来做菜。”
欧阳意摇头,“此案因我而接,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顾枫十动然拒,“姐妹,我怕你又把我的锅烧糊了!”
欧阳意叉腰,“……我包饺子总行吧!”
“好好好,包饺子你来。”
“那你还不快剁馅擀皮!”
“……不急,我这把羊肉先腌上。”
处理了羊肉,顾枫开始和面、剁肉、拌馅儿,准备,欧阳意终于卷卷袖子,“我开工啦!”
“干点活儿还嚷嚷,是不是要拿手机拍照发朋友圈呀?”
“哈哈,我倒是想。”
“做一吹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人家本来就没怎么下厨嘛。”
“熟能生巧,就看你有没有心。”
“我没心。”
斗嘴都不过,顾枫一时语塞。
“我们来咯!”齐鸣和沈静先到达。
顾枫在灶台忙碌,说道:“你们会不会包饺子,会的话去帮帮阿意。”
“这哪儿有不会的,我老沈最爱饺子了。”沈静忙了一天,听到“饺子”就滋溜口水。
齐鸣笑骂:“仔细你哈喇子流馅儿里!”
他们被赶去洗手,片刻后韩成则和陈理、黎照熙也到了。
韩成则看见欧阳意,愣了愣,“意师妹也包饺子呢?”
欧阳意手上一顿,“你们不会介意我验尸的手吧?”
韩成则笑道:“哪里话,大家都是同僚,谁在乎这个。”
陈理也笑,“我们是担心你这饺子能不能吃!”
黎照熙跟着道:“就是就是,去年意姐说要露一手,疏议司的差点走水!”
欧阳意拿满是面粉的手往黎照熙头上一拍,“好你个小子,你也打趣我!”
堂中登时响起一片笑声。
所有人都来包饺子。
桌上登时出现形状各异的饺子大军。
沈静没吹牛,他是包饺子小能手,欧阳意只见他一手筷子一手饺子皮,一次一个,没多久他的位置前就出现一排排整整齐齐、白白胖胖的饺子。
“郑敏的铺子查到些什么?”
“我们重点查了三类人,分别是她的伙计、客人和其他药材铺。”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案情。
“药铺的账本很清楚,账房、采购、买卖这些都没问题,郑老板手下的伙计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都说郑老板待下人厚道,没有亏待过谁。”
“郑敏名下好几个药铺呢,都雇了掌柜,她不在这些时日,依旧客人如织。”
“可见郑老板管理有方,伙计忠心耿耿。”
“是啊,询问了几个老顾客,都夸郑老板好说话,药材好、价格公道。还有西市的乞丐都说,他们好多次得到郑老板免费施药呢。”
“听到郑敏被杀的消息,好些当场流泪惋惜!”
陈理说到最后,不禁感慨,“哎,到目前,都无甚有用的线索。”
黎照熙也感伤,“这几日走访下来,越发知道郑老板是个好人,这么好的人被杀了,咱们一定要尽快破案。”
韩成则问:“同行那边呢?”
陈理:“西市光药铺有五十余间,我和照熙走了大半了。郑老板生意好,同行相争,眼红的人还真不少,但是不是到杀人的地步,还得再查访。”
韩成则点头。
齐鸣也开始汇总绣坊的线索,他和沈静是负责调查无名女尸的身份。
齐鸣道:“其一,我们找绣行行头,拿到了全长安懂双面绣的绣娘名单十六人。这些人都在四大绣坊,我们去问过,没有人承认绣过两面双鹅交颈的帕子。绣坊有协定,绣娘不能私自接活儿,所以不排除这是某个绣娘偷偷卖给死者的,我和老沈正想办法让她们说真话。”
“其二,死者身上的荷包是各大绣坊都常见的款式,荷包没有特殊标记,我们也找不到她是哪儿买的。”
“其三,考虑到死者的失踪无人报案,我们去京兆府查了这两年因无所出而与丈夫和离的女子,和死者一一对比过,无一吻合。”说到这,齐鸣也有点愤慨地道,“若她是已独门的女户,无人报失踪便罢了,若有丈夫,这丈夫就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