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95)

作者:雪也也

她希望如果再次嫁给凌振,那一定要是最纯粹的喜欢。

“再说了,你都没有求婚,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谁要答应你啊。”时蔓又拿乔着,撒娇似的撇撇嘴,扭头拒绝。

凌振微怔,再一次揣摩她的话,每一个字,最后捕捉到最关键的两字。

求婚。

……

第二天。

时蔓把钢琴队成立的事儿筹备得差不多了,从器乐队也基本把人都选好了。

唯一一个头疼的,就是江兰芳也强烈要求加入钢琴队,领导们问时蔓同不同意。

因为时蔓现在即是钢琴队的□□,也是钢琴队的队长,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来拿主意。

时蔓说自己再考虑考虑,没有马上拒绝,也没有立刻同意。

她稍微空下来的时候,刚好在食堂见到崔霞,便多聊了几句。

“小霞,你最近见到冬云了吗?”

崔霞一听,端着饭碗贴近时蔓,左右看了好多眼,才压低声音说。

“嘘,小声些,别被人听到了。”崔霞凑到时蔓耳朵边,说道,“现在都说汪冬云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千万不能和她沾边。”

“怎么会。”时蔓皱起眉,她最近因为在筹划着成立钢琴队的事儿,每天脚不沾地的,也压根没往舞蹈队的大排练厅去,也没看到汪冬云,更别提能和她说上两句话了。

不过,崔霞倒是偶尔会去大排练厅,所以时蔓才问她。

崔霞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汪冬云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前几次见到她在排练舞蹈,都很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停打哈欠,还被江队长当着好多人的面训斥了好几回。”

“那她哭了吗?”时蔓知道汪冬云爱哭的性子,自尊心又强。

可崔霞摇摇头,“没有,她好像根本无所谓了。”

表情几乎麻木,眼神也很冷漠,就好像真的不是汪冬云了。

时蔓知道汪冬云从小养尊处优,家境优越,所以这次遭受到的打击要比失恋严重得多,几乎是毁灭性的,让她可以支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崔霞左右看了眼,更严肃地凑到时蔓耳边小声说:“我还听说,汪冬云现在作风很不好,在瞎搞男女关系。”

时蔓惊诧地看她一眼,“这种话可不能瞎说。”

“我没瞎说。”崔霞吐吐舌头,无辜道,“别人都这么说的,我在食堂后厨偷偷吃东西的时候听到的。”

“……她们都说看到汪冬云一到放假就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玩儿。”

时蔓不敢相信这个,她觉得,还是得去找汪冬云好好聊聊才行。

但她太忙,汪冬云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只好拜托崔霞,如果见到汪冬云在哪,就叫人来告诉她。

这么过了三四天,时蔓终于如愿见到了汪冬云一面。

汪冬云在食堂的角落里,被时蔓堵到。

时蔓穿过人群,在汪冬云的面前放下铁饭盒,坐下来说:“冬云,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时蔓从去上沪市进修钢琴以来,就一直没见过汪冬云。

尤其汪冬云家中突逢变故以后,就更加如此。

汪冬云好像的确发生了一些改变。

她的眼下多了两道浓浓的黑眼圈,为了遮住,她特意画了上台表演时才有的浓浓眼影,显得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如以前柔软可爱,反而有些媚俗的味道。

时蔓情不自禁皱了皱眉头,“冬云,你最近有什么困难,应该来找我。”

汪冬云起握紧手里的饭勺,她摇摇头,“我没有困难。”

“你最近经常和一些男兵出去玩?”

汪冬云沉默片刻,仿佛泄了一口气般,往后仰道:“是的。”

见时蔓用陌生的眼神望着自己,汪冬云垂下眼,痛苦地说道:“蔓蔓,我觉得没意思,很没意思……好像只有和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么一点的快乐。”

“冬云,你不能沉溺于那样的快乐,那些都是虚假的。”时蔓认真地盯着汪冬云,“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了,他们会为你伤心的。”

“……”提到父母,汪冬云的眼神更加黯淡。

她不再说话,沉默地想着什么,碗里的饭菜本来就没怎么动,等到时蔓来了,就更加一口都没吃了。

时蔓不知道汪冬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从她麻木、绝望的眼神里,她大概体会到汪冬云的心情。

全世界都已然崩塌,汪冬云想做的,是一些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事情。

谈恋爱对她来说,是唯一能让她觉得快乐的情绪波动。

“可汪冬云不应该和好几个人处对象吧!”

“她这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

“汪冬云简直在瞎搞男女关系,建议领导们对她进行严厉批评教育!”

大家都对汪冬云最近的行为感到不爽,并且告发到了抓住风纪军容作风的副政委那儿。

这位副政委眼睛里是绝对不能揉沙子的。

尽管汪冬云最近家里的变故很可怜,值得同情,但这也绝不是她放任自流的理由。

尤其是,在汪冬云的影响下,最近团里还有些人也似乎因此蠢蠢欲动。

被她带动,荷尔蒙开始到处发散。

副政委没办法,从汪冬云开始,一个个地进行约谈。

这样的严厉忽然让文工团内的大伙儿都变得风声鹤唳,也都盯着其他人。

因为副政委说了,谁要是进行检举揭发,证明情况的,都能得到奖励。

这下,大家不止约束自己,也悄悄观察还有谁作风不正,好去举报。

时蔓除了有些担心汪冬云之外,并没觉得这事和她自己有什么关联。

直到这天听说汪冬云被关禁闭已经满了十天,要被放出来了,她打算去舞蹈队看看汪冬云。

谁知道刚进舞蹈队的院子,站在一分队的屋子外,就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

“你们觉不觉得时蔓也有点儿……”

“虽然她和凌团长是在正经处对象,但两人都处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没见她说要和凌团长结婚,这不是把凌团长耍着玩儿吗?”

“这样下去,感觉影响挺不好的。”

“……”

时蔓这一听,就知道是江兰芳的声音。

她故意提起话茬,往时蔓身上引,很快就有了其他人的议论声。

但此起彼伏的,又隔着门、窗和墙,时蔓听不太真切了。

她觉得好笑,这都能扯到作风不正上?

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副政委那儿举报她了?

那就去呗,说实话,她行得正坐得端,没一点儿怕的。

时蔓无论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在,她都没在乎过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就会活得很累,时蔓从来不会委屈辛苦自己。

何况还是这样的无稽之谈。

只不过,既然江兰芳要说这样的话,她不给江兰芳一点颜色看看,也就不是她时蔓了。

“谈对象难不成还要规定只能谈多长时间就得结婚?”时蔓直接挑开门帘走进去,对着江兰芳就问了句,“这个时间是你规定的吗?”

江兰芳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义正严辞地说道:“你只谈对象却不打算结婚,这不就是在耍流氓?”

“谁说我不打算结婚了,你怎么比我还清楚。”时蔓皱眉嫌弃地看着,“江兰芳同志,你是不是跳舞跳得魔怔了,所以会臆想一些别人没说过的话,强加在别人身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凌团长结婚?”江兰芳也清楚她之前的话是有点过了,所以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想问。

时蔓觉得好笑,“这种事,我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江兰芳幽幽地看着她,“说到底,还是没有打算过吧。”

“这话说得真有意思,大家都清楚凌振怎么样吧。”时蔓看向周围的女兵们。

大家都已经被她和江兰芳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得不敢说话,想劝又不敢劝,都只能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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