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69)
……
这天,又轮到一分队在亭台的夜晚演出。
时蔓和汪冬云排了双人舞节目,第一次跳,消息传出去,来看的人很多。
凌振还是坐在老位置,第一排的正中间。
其他的团长及以上的首长们都没他这闲工夫,回回来看演出。
所以按他的级别只要每次领票,就能领到最好的位置。
可今天,凌振很快就发现他右手边那个位置,要坐人。
平时他左右两侧都是首长票,一直是空的,今天却放了一个保温杯,显然人来得比他早,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凌振黑眸点漆,闪过一丝警惕,不太好的直觉告诉他,要小心。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蒲永言出现在座位上。
他朝凌振微笑礼貌道:“你好。来看蔓蔓演出?”
凌振因为他亲热地喊出“蔓蔓”两字而瞳眸紧缩,更防备地看着蒲永言,连发丝都硬茬茬地竖起来,腰背更是笔直。
没等到凌振的回答,蒲永言也没关系。
他笑笑,关心地问:“凌团长每场演出都来看,会不会耽误工作?”
“不会。”凌振很敬业,更尊重自己团长的身份,所以每次都会利用午休还有一切休息空隙把团里的事务处理好,两边都不耽误。
“那如果是临时性的工作呢?”蒲永言似乎和凌振友好地聊起天来。
“没有这种工作。”凌振话音刚落,就看到钟临小跑着过来,凑到他耳边,“团长,刚接到电话通知,让您去一趟司令部。”
凌振眼神微变,直接看向蒲永言。
蒲永言笑容依旧温润,耸耸肩有些遗憾地表示,“看来现在有了。”
台上,再有两个节目就是时蔓的演出,凌振这一走,怕是赶不上了。
但他没有迟疑,立马起身往外走,钟临在后边小步地追。
蒲永言挂着笑,专心地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没有凌振的气场压迫,开始放松享受。
很快,轮到时蔓和汪冬云,一片掌声迎接着她们的亮相。
蒲永言鼓着掌,眼看着台上时蔓的目光正要扫过来,与他对视。
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全部视野。
那人在蒲永言身侧坐下后,蒲永言才发现时蔓问好的视线早已收回,开始认真跳舞。
她没看到他。
蒲永言有些气馁,他无奈地看向身边,凌振也正看着他,露出野心勃勃的眼神。
没想到凌振居然这么快回来,蒲永言有些讶异。
“凌团长为了看演出,推掉了首长布置的工作?”
“已经完成了。”凌振语气冷凶。
蒲永言看到凌振挺拔鼻尖上的一层薄汗,知道他没撒谎。
只是暗惊,凌振的工作效率居然如此惊人
看来下次,要做好对凌振的调研。
……
蒲永言与凌振的明争暗斗还在继续进行着。
时蔓放假的日子,往往是竞争最激烈的时候。
这天,时蔓和凌振约好去北海公园划船。
她本来不想答应凌振的,但他实在缠人,一次不答应就邀请第二次,再不答应就第三次,一有空就出现在她面前。
时蔓被烦得没法,只好应了他。
并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等到约会时,趁着大把时间,彻彻底底跟凌振说清楚。
为此,她还拒了蒲永言的邀约,只能表示抱歉。
见面这天,出于对自己的尊重,时蔓仍然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上漂亮的裙子。
没想到今天凌振竟然也开了窍似的,来接她时,捧着一束包扎得很好的白玫瑰,还滴着清晨的露水,芬芳美丽。
时蔓没见过白玫瑰,难掩喜欢,也舍不得拒绝,接过来嗅了一口,淡淡的香。
“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的?”这可真不像他。
“自由国的朋友。”凌振自从上次自由国来访问,找其中的人详细打听过罗曼蒂克后,对方也很友好,期盼他能追到心爱的女孩,便给他介绍了华国的一位自由国朋友。
那人在京北城外有自己的住所和花园,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玫瑰花,还耐心地教会凌振一些花语。
见时蔓情不自禁露出的灿烂笑容,凌振唇线抿直,把一只手背到身后。
所以时蔓没看见他指尖多了很多道划伤的口子。
白玫瑰无比珍贵,凌振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花了一个通宵,帮那位朋友打理了整座花园。
……
到了公园后,凌振径直走向码头处,打算去买划船票。
上辈子,他还从来没和时蔓划过船,两人很少来进行这种浪漫的活动。
浪漫。现在凌振对这个词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和领悟。
只不过,今天游客很多,时蔓花了不少时间穿衣、打扮,所以来这儿已经算晚的。
凌振给时蔓买了瓶柠檬汽水,然后才顶着大太阳去窗口排队。
他排在最后面,没多久就看到前面队伍的人们接二连三发出一声喟叹。
前头的男人回过头,朝后面摆摆手,“大家不用排了,最后一张划船票已经被人买走了。”
队伍轰然而散。
凌振看向最前面,那位买到最后一张划船票的幸运儿。
他戴着手表,穿着白衬衫,噙着微笑走过来,不是蒲永言还能有谁。
“好巧啊,在这里遇见。”蒲永言气定神闲地打招呼,拿着那张划船票扇风。
时蔓知道蒲永言的出现不是巧合。
她告诉过他今天要来北海公园和凌振划船。
蒲永言的笑容里微微带着稳操胜券的淡定,看向凌振。
主动约女孩子划船,却没有买到票,这实在很不好。
他转头问时蔓:“如果没有船坐的话,可以来坐我的船。”
这张刚拿到的划船票,他递到时蔓面前,算是邀请。
“我们有船坐。”凌振硬生生把蒲永言的手挤开,将时蔓挡在身后,一身军装被阳光照亮,却依然散着冷硬气息。
蒲永言抬眸对上凌振的眼睛,“凌先生,撒谎不太好。”
凌振收回对峙的视线,走到已经没人排队的卖票窗台那边,微低下头探身和里面不知说了什么,又折返,对时蔓示意:“跟我走。”
时蔓有些讶异,“你搞到了划船票?”
她很意外,因为凌振在梦境里,从来都不会利用身份去获取任何特权,哪怕只是像多弄一张划船票这样的事情,也不像是他会做的。
幸好,凌振没有做让人失望的事。
他摇头告诉时蔓,“没有划船票。”
“但我们可以,造一艘船。”
时蔓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凌振已经带她来到公园最后面一块偏僻的空地上。
这儿有许多歪躺的木头,还有一把锯斧,一些绳索。
凌振指了指一旁的木桩,示意时蔓坐着。
他很快身型矫健地开始搭建起木筏来。
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背心,一身腱子肉在阳光下闪动汗水的光泽。
不用摸,光是看起来,便形状很好。
他偶尔叫时蔓帮忙,比如递一下麻绳,或是大大小小的钉子。
在他极强的动手能力下,一艘木筏很快成型。
他在木筏旁边刻上两人名字:时蔓、凌振造。
尽管时蔓只做了一些最轻省的活儿,但在凌振看来,这艘木筏仍然是他们两人一起的功劳。
原来,他刚刚和卖票窗台的工作人员是在协商这个。
北海公园里的船远远不够,他问到了一些废木头的所在处,又要了一些工具。
又免费的劳动力能帮忙多造一艘木筏,公园管理处也是何乐而不为的。
至于凌振在船上刻了名字,他们不在乎这个。
木筏结实、好用,那就足够了。
当凌振和时蔓一起造的这艘木筏被推入水中时,已经是晚霞漫天的黄昏。
他站在木筏上,朝时蔓伸出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