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18)
时蔓觉得蛮有意思的。
她没想到姚文静会喜欢上董庆国,而且还出了招,用的还是梦境里老掉牙的那一招。
用钢笔不出墨的借口,和对方迅速拉近关系。
果然,董庆国很快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钢笔流畅出墨后,姚文静语气崇拜地说:“你太厉害了,连钢笔都会修。”
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时蔓记得,梦境里的姚文静就是用这样的法子,嫁给了一位部队大院的子弟。
能入姚文静眼的男人,条件也不错,只不过那是两年后的事情了,看来梦境的打破真让许多人和事都变了。
董庆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时蔓和姚文静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很了解姚文静,既然姚文静看上了董庆国,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他。
姚文静从来都是很有手段和执行力的人。
所以,时蔓也就没再过去,只要有姚文静在,她相信董庆国带给她的烦恼很快会解决。
如果不是必要,时蔓真不想和董庆国多说一个字。
……
时蔓走的时候,姚文静还在没话找话,和董庆国搭讪。
董庆国不太想理她,但他和时蔓约好了在湖边见面,不好离开,所以没办法,碍于礼貌和面子也只能接姚文静的话。
后来两人说了些什么时蔓不感兴趣。
只知道姚文静回来得很晚,开班务会的时候她还迟到了,被她们分队长点名批评。
但她一点儿都不丧气,反而从里到外都透着股高兴劲儿。
班务会上,队长们分别宣布,明天礼拜天会放假一整天,经首长批准,组织文工团舞蹈队集体去北海公园秋游。
这下大伙儿听了都兴奋坏了,虽然平日里放假也能出去玩儿,但团里安排集体出游总是不一样的。
起码交通和吃饭都不用担心,说不定还可以划船。
……
刚立秋不久,京北的天气很好,天儿澄澈碧蓝,仰头看去仿佛离得很远很高,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旷静。
礼拜天来公园的人不少,但像时蔓她们一群穿军装的女兵俏生生地走进大门,就成了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好不容易迎来的假日,许多文艺兵都把对象、家属约到了公园见面。
自由活动时,大伙儿都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些没对象没家属的文艺兵们在广场上散着步。
时蔓看出汪冬云心情不太好,她并肩问落寞的汪冬云,“要去划船吗?”
文工团租了整整二十条船,先到先得,现在正许多人都往那边去。
汪冬云不想扫兴,她点点头,但也在路上和时蔓说出她的心事。
以往每年的秋游,汪冬云都很期待的,但今年却有些害怕。
因为秋游过后,就意味着要进行评等考核了。
她怕自己又拿不到甲等,这样的话,就只能离开一分队,降到二分队去了。
好不容易在一分队有了最好的姐妹,她舍不得时蔓,也舍不得一分队。
秋风飒飒,两人沿着公园的湖畔散心,时蔓箍紧汪冬云的肩膀,“你别胡思乱想,这次你一定能拿到甲等的。”
汪冬云没什么信心地摇头,知道时蔓是在自欺欺人,“甲等的要求严苛,我这腿脚始终留下了后遗症,翻跟头始终是一个扣分项。”
谁都知道,舞蹈队对翻跟头翻得好的人有优待,翻得不好的自然也就更被看不起。
汪冬云即便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但这个永远是她的硬伤。
“没关系的蔓蔓,我不老是想这些了,出来玩就要高高兴兴的,我会珍惜我在一分队最后的时光。”汪冬云认真地睁大眼,拼命对时蔓笑。
时蔓应声,“好,出来了就是要好好玩儿。评等考核的事,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汪冬云听着时蔓的前半句,点点头,却没把后半句放在心上,只当是好姐妹的安慰。
一分队的人都知道下一场评等考核,汪冬云肯定会离开。
二分队不少人都蠢蠢欲动,等着汪冬云的位置空出来,她们其中一人好补上。
没人相信,汪冬云还能有什么办法。
……
时蔓和汪冬云闲散地走到划船的码头,那儿已经好多人在排队。
文工团租下的二十条船,她们怕是已经来晚了。
谁知忽然看见赵文走过来,他手里捏着一张薄纸,笑容热情灿烂,“划船吗?我这儿有票。”
汪冬云连忙点头,“太好了,我和蔓蔓正想划船呢。”
“啊……”赵文为难地叹了口气,“这、抱歉,我没想到所以我……提前登记了我的名字……”
也就意味着,时蔓和汪冬云其中只有一位能和他去划双人船。
时蔓其实不太想汪冬云和赵文一块儿去,但看汪冬云最近愁绪满满的样子,现在好不容易因为划船暂时开心点儿,她也不忍心让汪冬云又失望。
总不能强硬地命令她不许去吧。
于是在汪冬云期盼的眼神看过来时,时蔓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小心些。”时蔓拉住汪冬云叮嘱。
“好。”汪冬云此时高兴得像个孩子。
赵文还很殷勤地给她买了汽水和红虾酥在船上吃,认真低下头听汪冬云说话,对她笑得很灿烂,连上台阶时都会提前隔空提醒关照着她。
看上去十分周到主动,完全没什么瑕疵,但时蔓仍然紧紧盯着她俩,怕出什么岔子。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另一道声音。
“小蔓,想划船吗?”
正是烦人的“苍蝇”董庆国。
时蔓回过头就是一个白眼,“谁让你这么叫我?”
董庆国觉得时蔓翻白眼的样子都那么美丽,让他沉迷,所以他笑得依旧温柔斯文,目光紧紧凝在时蔓身上。
“我这儿有票。”董庆国炫耀自己的本事,“特殊渠道搞来的。”
“写了我名字?”时蔓不耐烦。
“没写。”董振国怕时蔓不肯和他划船,连忙补充,“这划船票是不用写谁名字的,只要有票就能上去。”
时蔓脑子一咯噔,果然赵文是在撒谎!这回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
可惜汪冬云和赵文两人还在湖心,不然时蔓这会儿就过去跟汪冬云说这事了。
撒谎的男人,绝对要不得。
董庆国也很遗憾船都被租出去了,只能在岸边等着其他船只靠岸。
他像黏人的牛皮糖,时蔓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没多久,时蔓就发现她找不到汪冬云和赵文的船了!
可能是因为她一心想把董庆国甩掉,所以不注意的时候两人已经下船了。
这下时蔓可急了,要是两人在她眼皮之外发生了什么可怎么办。
这时,董庆国在她身后喊,“小蔓,有船空出来了,我们赶紧上船吧。”
谁要和他划船,时蔓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
但有人愿意啊。姚文静一直就眼红得不得了,关注着时蔓的动静。
她见董庆国喊时蔓去划船了,立刻着急起来,咬咬牙跑过来道:“蔓蔓,你在找冬云吗?”
“嗯?”时蔓反问,“你知道她在哪?”
姚文静点头,“我见她往那边去了。”她往远处长长的地下通道一指。
那边是以前修建的防空洞,长而黑,像望不到尽头似的,偶尔有风声裹杂着奇怪的声音飘出,像鬼哭狼嚎,很吓人。
传言这里头有鬼,所以来公园的人从来都不会走进这条地下通道,觉得里面很危险。
时蔓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她才不觉得胆子比鸡还小的汪冬云会进这里。
不过,当余光掠过“深情凝视”着自己的董庆国后,时蔓决定还是配合一下,先甩开这恶心男人再说。
于是,她向那条地下通道走去,“我去找冬云。”
“我陪你一起去。”董庆国立刻表示跟随,但姚文静还在啊,她也反应很快,挡在董庆国面前,忽然“啊”了一声,装作崴了脚地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