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130)
“是后来你看到在狼群中间的那个小男孩?”时蔓诧异地张大嘴。
“可不是嘛,我就说那小男孩有点邪乎。”二狗子嘟囔着,催促时蔓,“你能不能赶紧的?”
时蔓握着那块玉,心里想着这趟来的收获出乎意料的大。
不过还有最重要的,“那小孩你们是从哪里拐来的,还记得吗?”
二狗子怀疑地看着时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到底是看玉的还是打听那小孩的?”
时蔓笑了笑,“二狗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知道那小孩的家庭背景,才能追溯出这玉的历史啊,祖上越是有王公贵族的啊,这玉就越值钱。”
被时蔓这笑容一照,二狗子又什么怨言都没有了,他想了想,如实说道:“估摸着也出不了什么王公贵族,就咱隔壁县城的,你说能金贵到哪里去?是吧?”
“说不准,你们隔壁县?安县?那儿我得翻翻史记,看那里有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时蔓思忖着,回过头问,“对了,那小孩家姓什么啊?”
“我哪知道啊!我大哥去拐的,我就记得那小孩哑巴似的,不会说话,大哥还担心这么俊却卖不了一个好价钱呢。”二狗子不耐烦地挠挠头,催促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把这玉给我。”
到了时蔓手上的东西,尤其是和凌振有关的,怎么有还回去的道理。
时蔓拿着玉的手往回一缩,忽然伸手指道:“诶,二狗哥,你看那是什么?”
梦境里,时蔓曾经因为凌振太难懂,所以特意去了解过狼的习性。
她一直很想知道,凌振总是那个死样子,是不是因为和狼群待久了,所以才与正常人差那么远。
后来时蔓越了解,才发现凌振身上真是有很多像狼的地方。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性格里有着勇往直前的坚定魄力。
一到晚上的精力总是很充沛,嗅觉、听觉和视觉都非常灵敏。
身体素质也十分强健有力,拥有决策的智慧,适应能力也很强。
就连那双眸子,也如狼的眸子一般,格外具有敏锐感与震慑力。
时蔓常扶着腰,怪他的耐力也那么惊人。
可遗憾的是,她即便弄懂了狼的习性,却还是无法和凌振好好相处。
她能理解他改不了的那些习惯和本性,但她依旧受不了他。
所以梦境里和他离婚是必然的,即便她也努力过,但没用。
只是没想到那些没用的付出到了凌家沟后,却派上了用场。
刚刚时蔓在二狗子去打水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布置了一番,赶在二狗子回来之前再乖乖坐好,不让他发现她动了手脚。
现在,故事听完,她就不好意思要开始过河拆桥了。
时蔓握紧那块玉,脸色一变,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
她询问二狗子那是什么的地方,赫然是一堆凌乱的狼爪脚印,完全看不出来是人为弄出来的。
二狗子顺着时蔓的手指一看,瞬间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狼、狼的脚印?!”
时蔓故意道:“二狗哥你别怕。说不定只是以前留下的,这儿哪有狼的影子啊。”
“嘘!”二狗子郑重地竖起手指,“你小声点!别把狼引来了!它们精着呢!”
自从十二三岁见过那么恐怖的狼群,早已经在二狗子心里留下重重阴影。
他别说见到狼,就是看到狼的脚印都直打摆子。
时蔓不以为意,“二狗哥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还拐卖人口呢,连狼都怕。”
“我怕?谁说我怕了!”二狗子的音量加大几分,“我这只是惜命!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拐卖人口又不会死!”
二狗子抖着颤音,观察着那个脚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完了,这脚印好像是刚留下没多久的,狼群就在我们附近!”
时蔓微皱眉,“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这城里姑娘什么都不懂。你都没见过狼吧。”二狗子拍着大腿哭丧着脸,“完了,那狼群现在不知道躲哪儿盯着我们,死定了死定了。我这命怎么这么惨啊,都没深入凌家沟,怎么就遇上狼群了?看这些脚印还都是凶悍的大野狼!”
二狗子眉毛眼睛全耷拉着,欲哭无泪。
他好像回想起了当年的狼群,离他那么近,他能看到每一只狼身上的狼毛,清晰、根根分明。
还有那个奇怪的小孩,也正双眼空洞地看着他。
二狗子快要晕厥过去,自乱阵脚,急得站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一棵树拼命地转,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时蔓忍着笑,绷住不笑出声,欣赏着二狗子的惨样。
可惜还在远处的凌振听不到二狗子的碎碎念。
他正皱着眉,疾行在树林之间。
钟临都快跟不上他,“团长,你的腿脚还没好利索,怎么能这么快啊?”
凌振只好停下等他两秒,神色着急又无奈,抵眉道:“去晚了,她嗓子都得哭哑。”
……
这边。
时蔓只是做了几个假的狼脚印吓吓二狗子,想伺机找机会逃跑。
谁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在她这儿就上演了。
不远处,传来狼的嚎叫声。
紧接着,有狼群从四面八方缓缓靠近,真把他们给包围住了。
这些狼都很谨慎,走得非常慢,眼神里充满警惕,尾巴紧紧夹着,狼毛分毫毕现地竖起来。
这下都不用时蔓再想怎么找机会跑了。
被吓傻的二狗子直接扔下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朝唯一一个没有狼群靠近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上次在凌家沟,遇到狼群也是这么跑的。
但上次狼群没有追他,这次狼群却都跟在他后面,像疾风一般追过去。
“救命啊!!!”二狗子慌不择路,边叫边跑,完全把时蔓忘在脑后,也顾不上抓着她一起跑了。
那女人太累赘,可别拖累死他。什么都没有他的命重要。
他一边跑还一边喊,“别吃我!你们去吃她啊!”他指的是他留在原地的时蔓。
可他已经来不及回头去看时蔓到底怎么样了,他只能埋头狂奔,一味地跑,腿都跑酸跑细了,也不敢停下来。
狼群在身后扑来的风都带着血腥咸重的味道,二狗子害怕得不行,心都感觉蹦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但的确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刻都不敢喘息松懈。
忽然,一声枪响,在森林里回荡起来。
不仅把二狗子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也将奔跑着的狼群都惊得警惕万分地停住。
二狗子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抱着脑袋不停地喊“别吃我别吃我”“要死了要死了”。
可他这么哭丧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感却没有降临,甚至狼群的那些呼号声、粗重的呼吸声也都不见了。
二狗子愣了愣,傻傻地抬起头来。
刚刚那些凶神恶煞的狼群全消失了,眼前多了一个穿军装的男人,长得很俊,跟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谢谢谢谢!”二狗子缓过神来,长松一口气,对着凌振作揖感恩,“多亏了您啊,不然我就进狼肚子里了。”
“……这位大哥,你叫什么?赶明儿等我挣了钱,一定好好报答你!”二狗子抹了下脸,鬼门关里走一遭,他不由又哭又笑。
他打个滚儿从地上翻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殷勤地弓着腰凑近凌振,“大哥,你在看什么?”
谁知他一靠近,忽然就被按趴在地上。
凌振毫不客气地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表情冷厉。
二狗子浑身比刚刚抖得更厉害,几乎成了筛子,“大、大哥,你这是干嘛?我、我没惹你吧?”
凌振一字一顿问,“被你拐进凌家沟的人呢?”
“她她她还在那边。”二狗子随手一指,吓得哆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