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104)
意识模糊间,他任由江现离动作轻柔地给他穿衣揉肚子,在他耳边喃喃说:“果然红色最称你,这块玉早都应该送给你的。”
黑暗袭来时,周禾只觉脖颈一凉,随后就被温暖的怀抱拥住,彻底坠入了梦乡。
这块玉这么重要,江大哥怎么能随意送给他人!
反应过来后周禾摸摸柳儿的头问:“江叔叔在哪儿,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却不成想柳儿摇摇头,“叔叔说他有事要办,让爹爹和柳儿好好休息。”
江现离确实不是在敷衍,他此时正在大牢里。
张水儿被关起来后,开始还咬紧牙关死也不承认杀人的事实,郑成州早都交待过下属,先吓唬吓唬他们再拿出证据,再牢里待了几日,江卫母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吃不好睡不好,半夜还总有人熬夜审问他,才几天就被折磨得脸颊凹陷,再也看不出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江卫实在受不了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个明白,从怎么偷听江义和江现离的谈话,到派谁埋伏,如何杀人交待地清清楚楚,甚至为了杀人计划万无一失,他们在江现离可能经过的几条路上都做了埋伏,为此还破坏了一座桥。
张水儿也知这是杀头的罪,更不敢承认,但也担心江卫受不住刑,认了罪这条命就没了,如今看这形式,她也稍微放下心来,她没事,那就说明江卫也没交待。
过了晌午牢头例行来提人审问,江卫的认罪状书都签了,但张水儿还不知道,捕快得了指令,须得好好审审她。
“张水儿,你以为来了这儿还能出去吗?”
捕快高声喝道:“还不赶快把你做得恶事一一交代了,还能留个全尸!”
声音在寂静的牢里穿透力极强,寻常人在里头关几日听见这吼声早被吓得交代了,但张水儿自小胆子就大,在江家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实施她的计划了,自然不会手软,和江卫谋划这么久,哪是几句话就能被吓唬住的的人。
张水儿用了老办法,凡事就是哭,从不回答问题,更不怕牢头狱卒的问话,不知为何,牢里其他嘴硬的犯人多多少少都被用了刑,她逃避这么久,从来没人对她用上那些刑具。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奇怪,不禁疑惑地侧头打量一眼那面墙,各式各样的刑具上头覆着斑驳的血渍,仿佛昭示着染过多少人的的血。
张水儿打了个冷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会随时昏厥。
牢头对她这个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冷眼看着她演戏,突然一旁狱卒小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离开后牢头也不假装了,直接喊人:“来人,把这个女囚带走!”
“凭什么!”张水儿憋回眼泪猛地抬头,眼里布满惊恐,“你们无凭无据,要把我带去哪里!”
“无凭无据?”
牢头没忍住透露了情况,“我们大人早已证据确凿了,多留了你几日,你就烧高香吧。”
自从抓到江卫手下的护卫,郑成州派人夜以继日审问他,这护卫吊着一口气桩桩件件交待个清楚明白,那个护卫不仅供出了幕后指使的张水儿母子,还交待了几件因为抢生意发生的人命案子,看似是意外,实则都是她们在背后搞鬼。
江现离随意翻了翻口供,叹了口气,“没想到李掌柜的小儿子骑马丧命也是他们的手笔。”
“你啊在他们身边这么久,不也着了道吗,这回他们不可能再翻身了。”郑成州拍拍他的肩膀道:“一会儿审完你就早早回家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吧,对了,江义快要不行了,这些事他也都参与过,怎么着也摘不出去,你看,你要不要再去见见他?”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江现离忽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郑成州也没催他,半晌,他摇摇头,“不去了,该办的事都办好了,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徒增厌恶。”
郑成州不置可否,“这就对了,走吧。”
江现离回家时天已经黑了,他步子迈得大,转了几个弯就见回廊尽头一大一小正立在那里等他。
人还未走到跟前周禾牵着柳儿便扬起了笑脸,走了几步迎上去,被江现离抱了个满怀。
事情解决了,本应该高兴才是,但从刑部出来江现离心中隐隐有些躁意,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堵在心头,他本想在书房调整好情绪再回屋,没想到周禾和柳儿已经在家里等了他多时了。
江现离注意到了两人眉眼间的轻松神色,一时间心里那股憋闷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俯身把柳儿抱在怀里,又伸手帮周禾理理披风的毛领,问:“等多久了,冷不冷?”
周禾回抱了他一下,“不冷的,我们等你回来吃晚饭呢。”
“江叔叔,咱们快进去,我和爹爹给你准备了惊喜。”
怪不得从刚刚见面开始两人脸上都掩饰不住雀跃,原来是有这个打算。
“走吧,快带我去看看。”
江现离牵着周禾的手去了饭厅,桌上摆了四菜一汤,都是平时几人爱吃的口味,不同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里头有几块糕点。
落座后江现离才看出这是桂花糕。
周禾和柳儿把他围在中间,满脸期待得看着他,不用猜也知道这道糕点就是给他准备的惊喜。
盘子里只有四块,外表大小不一,一看就知道出自不同人之手,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江现离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先捏了一块送到嘴里,入口绵软,还有淡淡的桂花香,甜而不腻,味道确实不错。
他仔细品尝着,态度认真地夸:“味道这么好,让我猜猜是谁做得?”
柳儿听罢立马抬起小手捂住嘴,大眼睛咕噜噜转动,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他的作品。
江现离哪里会看不出来,看着柳儿兴奋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心情雨靴,和周禾对视一眼便猜:“柳儿做得吗?我猜对了?”
“江叔叔好厉害!”
柳儿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秘密,指着那块稍微小一些的糕点说:“叔叔再尝尝爹爹做得这块!”
周禾噗嗤一笑,指尖轻点他的小鼻子,“柳儿怎么告诉江叔叔了,咱们不是说好让他猜吗。”
“唔!”
柳儿再捂嘴也来不及了,脸蛋红扑扑地依偎进了江现离怀里,捂住他的耳朵,“叔叔就当没听到好不好!”
桌上几人都笑开了,饭桌上笑意融融,那几块糕点都进了江现离肚子里,喂饱了周禾和柳儿,他才放下勺子带柳儿去了浴房。
安顿好柳儿睡觉,回来时正看到周禾坐在床边手上拿了一本书,江现离垂眸便注意到周禾松散的衣领下露出的血玉。
他轻吻一口软白的侧脸,随口问:“今日和柳儿做什么了?”
周禾合上了书,指着脖子上的玉道:“江大哥说过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意送人呢,昨夜我实在太困了,都没注意到它怎么到我这里了。”
说着便把脖子凑过去,叫他帮忙解下来。
“我娘说将来要送给值得托付的人,而且他是我所有财产的信物,以后家里就你当家了,这块玉说重要也很重要,所以我才把它送给你,周禾,在我心里什么也不及你珍贵。”
江现离指腹磨挲着他锁骨那处细嫩的皮肤,笑了笑说:“这玉最是称你,你戴着才合适。”
虽说这话让人耳热,但周禾还是犹豫许久,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这太贵重了,万一磕碰坏了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从那么高的山上滚落下来它都没摔碎,不是吗?”
江现离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好了好了,这玉是你的了,由你随意处置。”
见状周禾只能叹了口气,“好吧。”
“小坏蛋,怎么这么勉强。”江现离鼻尖蹭蹭他的眼尾,大手带着他的小手覆在隆起的肚皮上,轻声说:“等咱们的孩子出生,我们也要送他一块玉,我已经定好了,他和柳儿一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