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人蛇后被天敌饲养+番外(77)
他是一个真正的野兽,在此刻对敌人伸出了凶猛的利爪,这会才从鹟身上找回来,已经是他忍让的极限了。
在那片草里他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但当余佘面处理了这些人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所以当时就放他们一马。
大娃继承了雄父优越的视力,也看出了端倪,丢出一颗水珠一路尾随,这才没有跟丢。
赢有些奖励地摸摸了大娃的头,余佘不喜欢杀人,即使屡次对他们造成生命威胁的,偶尔下手了,他也会抑郁很久。
余佘也不喜欢他们杀人。
平想了个好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在鹟刚远后,他们现身在顾钰面前。
顾钰吓得失声,连叫嚷都忘了,呆呆地看着三个明明相貌上没什么相似,但莫名很像的父子走过来。
他嘴唇煞白,呆滞地望着赢,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是他难以忘却的痛。
若论顾钰的恐惧排名,即使是长久以来折磨他的鹟或者祭司,也得排在赢的身后。
他想跑,但腿脚发软,他也深深地知道,自己跑不掉,他只能静静地等待宣判。
站在赢左边双胞胎的其中一个,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张和他雌父九成相似的脸,却没有他雌父心中的道德高墙。
“我知道你不想死,我给你个活着的机会。”
他长得如神仙般的绝伦容颜,说出口的话连穷凶极恶的鬼怪都要避让三分。
“你杀了鹟,我就放你走,只要你不出现在雌父面前,雄父也不会出手。”
小孩子长得快,这段时日大娃已经从赢的腿弯窜到赢的腰部了。
比瘫坐在地上的顾钰高了不少,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漠视众生的神,仿佛一切都是因果,而他要做的是促成因果。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平知道,当时的鹟利用雌父来要挟雄父,那现在让他死于伴侣之手是那么的合适。
他手上递出尖利的冰刃,在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寒意。
白皙的手指拿着做工精致的冰刃,比顾钰在各种展览馆看到的艺术品还精致不少,甚至就连主人的神情,都像极了一个无悲无喜的工艺品。
谁想死呢?
没人会想,即使吵吵着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在死亡来临这天,也会恐惧。
何况一个根本不想死的人呢。
对,他不想死。
早在鹟折磨他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千万遍杀了他的方法,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吗?
顾钰握住了冰钝的那一方,刺骨的寒意从手心传到四肢百骸。
不得不说平继承的极好,这冰温度极低,在顾钰的手中,有微微的灼痛感。
但他拿得很稳,甚至攥得更紧。
等他回过神来,三人早已不见踪影,可顾钰知道,他们就在附近,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自己。
顾钰凝视着远处一点,心中十分复杂,既希望鹟回来,又希望他不要出现在视线中。
真到了这一刻,他竟会在杀不杀他之间犹豫不定,明明自己以前十分坚决。
可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该回来的人也会回来,当一片黄绿交接的森林中,出现那个阴郁又变态的人影时,顾钰心沉到了极点。
他看出自己脸色不好,皱着眉说着关心的话,这副表情顾钰不是第一次见,这些日子鹟总是这样。
顾钰不觉得他是演出来的,毕竟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可就是这种流露的真切情意,才更让顾钰心慌。
他听到他问“哪里不舒服”,紧张之色溢于脸上,像个担心妻子的正常丈夫。
顾钰想,他或许也是个可怜人,真的要拿他的命换自己的命吗?
在他动摇时,腰部上传来的凉意让他下意识挺起了身板。
平的警告替顾钰做出了选择。
要是鹟不死,他们俩都活不下去,但杀了鹟,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起码他们看起来应该不会说谎。
于是他说出了和鹟说:“我...我肚子有点疼。”
果然鹟听见这话,两步并作一步上前,将他搂在怀里,细声询问:“要生了吗?”
随后顾钰还来不及听清他说什么,模模糊糊地听到几个字“我”“想”什么的。
可手中的冰刃已经刺进了他的腹部,顾钰是学医的,并不精通,家里捐了栋楼进去的学校。
但他耳濡目染地知道,这个位置大概是脾脏,这一刀下去,在原始森林这种情况,最终结果就是大出血而死。
可鹟好像毫无所觉,甚至往前了几寸,毫不在意冰刃刺得更深。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再摸摸顾钰,他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扯了扯嘴角,可能因为剧痛,这个笑容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比之先前那些还让顾钰害怕。
“要是...要是真的还有另一个世界,我...找到你了,再...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气息越来越弱,说一句完整的话要喘上好半天,覆在顾钰脸上的手也逐渐冰凉。
顾钰上下牙相碰,突然更恨这幅模样的鹟,他对着鹟的脸怒吼:“不好,我一定远离你这个变态,找个对我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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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公...公?
顾钰受够了, 他怎么可能会再同意和这个变态在一起。
脸上冰凉的水意滑过脸庞,顾钰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听见鹟在倒下来的一瞬间说的话:“那我就杀了他, 把你抢走。”
这是鹟对顾钰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沉重的身体倒在顾钰的怀里, 再无声息。
“疯子。”顾钰喃喃道了一声,可眼角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一声声骂着怀里的人“变态”“疯子”,手上却紧紧捂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任由他身体中还继续淌出温热的鲜血,可那人不会再有任何气息。
父子三人早已离开,顾钰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鹟的血迹,怀中的人早已死去多时。
一旁还有他给自己带的猎物, 顾钰一天没有吃饭了, 但是此刻他感觉不到饿。
他一个柔弱人类,失去了雄性的庇佑,连温饱都是问题。
别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生下来怎么养大, 没有雄性会愿意养别人的崽,何况他也不想再找一个了。
不知几个日夜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晃得顾钰有些睁不开眼。
他用手挡了一下,望向天空中高悬的烈日, 刺目的阳光象征着新生与希望, 让万物满勃勃生机。
但并不包括在树上抱着已经死去不知多久的尸体的顾钰。
可能是临近入冬, 温度比较低, 鹟的尸体并未腐烂的不像样子, 还算能看。
顾钰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森林和头上热烈的阳光。
晃得他一阵眼晕,缓了一会他低下头解开缠着猎物的藤条,将上面的尖刺对准了脖颈的那道疤痕处,狠狠地划下去。
他的能力是,只有自己选择的死亡。
沐浴着充满生机的晨光,顾钰感觉不到脖颈上的疼痛,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艰难地低头,对着怀中不会回应的人道:“你欠...我的,可要记得...还。”
他们相拥于这抹暖光中,顾钰的脸上十分平和,手指插进了鹟已经腐烂的指缝中。
欠他的这个孩子,下辈子再还吧。
——
“哥,一会雌母问我们怎么这么久得怎么说啊?”
安皱着小眉头扭过头,问着身旁比他高了一点点的平。
为什么不问赢,因为哥比爹靠谱。
平看这个两双一高一矮都等着他想办法的两人道:“我探索森林时发现了一个...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