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宋+番外(109)
赵士程拍手道:“老师你真是太厉害了。”
林灵素无奈道:“我倒想用书上记载的办法来炼成,可惜学艺不精,就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不过弄出来的东西都被那山水姑娘拿走了,给了什么程甜儿女医用,她给的材料,我被她闹得没办法,给了一半,你回来了,正好管管她。”
赵士程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没给你钱吗?”
林灵素顿时不满:“她是你的婢女,居然还压师父我的价,你就说这是不是不分尊卑?”
赵士程勉强应是,并且答就下次让她把价格提高一点,这才安抚了这便宜师父。
但便宜师父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来劲了:“徒弟你回来得也正好,走,咱们去七里坡,你师父我看上了那里的玻璃管子,他们居然不卖给我,走,有你在,我看他们还敢不敢不卖!”
赵士程心说你还真是飘了,但看在他把苯酚弄出来还提取成功了的份上,便同意了。
正好,他也想去七里坡看看。
但走的时候,他强烈要求老师去收拾一下,至少洗个脸,换个衣服,不然他的马车是不能上的。
林灵素闻了一下衣服,骚了骚头发,也觉得这样出门有点不妥,便拿了几件衣服,去了旁边鸽子院的小房间,数息后,里边传出了一个少年惨叫:“这热水是煮鸽食的,观主你等我重新给你烧啊!”
赵士程趁着机会,观察了便宜师傅这个作屋,两边的架子上整理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放着颜色不同的矿物,好几本用炭笔写满的笔记,放在桌上,作台上的小秤被磨得光滑无比,各种不同的溶液占据着珍贵的玻璃罐子,居然还真把酒精加热灯给弄出来了。
不错不错,比得后世一个乡下中学的小实验室了,有了这么个师父,以后很多东西都不用自己动手,直接来这顺几件就可以了。
以后还得多督促一下师父,让他多培养些人手,多弄些材料,中国化学、炼丹的发扬光大,可就全靠他了。
赵士程满意地哼起了歌,正准备再看看他的实验记录,就见不远处披头散发带着水气的师父洗完战斗澡,正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走了,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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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坡离神霄观并不远,没有多久,便到了。
但赵士程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是七里坡??”
不是,这房子是不是修得也太多了,比他走得时候,多了得有两倍吧,还都是两层的那种。
虽然都是木头房子,但也修得太快太吓人了。
林灵素笑道:“都是外地来的织户,你是不知道,这里有个人搞出了什么纺线机,一台抵得上八台,还有什么脚踏纺机,也卖得特别好,好多从市舶司来的夷商也大量购买,这几个月,这里木匠紧缺,那个山水姑娘把木匠价格提得很高,好多外州的木匠都来这讨生活了,你就说,这房子修不修得起来?”
都是木匠,那哪能修不起来,更不必说七里坡还生产钉子和精钢锯子,修房子一但用上了钉子,那速度可比卯榫快到不知哪里去了。
正说着,旁边就有一辆四轮车碾了过去了,上边绑了少说也有十台织机。
“话是这么说,可是,哪来那么多木头啊?”赵士程茫然。
“都是辽东那边的木头,听说新镇那里多了个叫郭药师的海商,专门从辽东那里买木头,那个山水还想修一条百里长的运河,把卢水,和那个纪河连起来,说这样木头就能顺着河到七里坡这边的码头上,啧,你就说她是不是太能折腾了?”林灵素嘴上说着,很是嫌弃,但面上却带着一点感慨,“也不知你从哪找来这么个女子。”
赵士程眉眼带着笑意,看着靠近的建筑群落,虽然有些凌乱,但街道却是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而且房子不全是木头的,大多只是用木头作框架,石头做地基,然后用泥砌成墙,这种在城里当然不算好房子,在乡下却已经是很不错的房子了。
很多房间的门外都堆积着大量锯木灰,让赵士程思多看了一眼师父。
林灵素看了眼徒弟:“有事么?”
赵士程摇头,天真地答道:“没有啊。”
这些木灰拿来烧太可惜了,如果拿来种蘑菇,不但可以增产,剩下的还能当肥料,不过这个研究比较麻烦,嗯,回头怂恿一下便宜师父,再给他加个任务好了。
第86章 粗中有细
滚滚白烟从高大的烟囱里冒出, 顺着东南风飘向西北的山林之中。
烟炉旁边的澡堂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织机的声音响彻在每条经过的街道,大人和小孩一起坐在门边,梳理着清洗过的羊毛,并且将揉成一条条均匀的毛条。
小孩不会搓毛条, 只能拿着大梳子在放羊毛的筐子上刮来刮去, 若是不小心落上地上,便会被怒斥一番。
越往里走, 就能看到越多的人从里边的大村落里拖出湿润的羊毛, 整个小镇, 空气中似乎都飘着细细的绒毛,
七里坡如今也差不多是一个繁华的城镇, 原本的流民们做为第一批镇民,如今已经成为了富户, 他们的衣服崭新而干净,头发梳得整齐,麻利地给那些来购买羊毛的散户们称上洗过的羊毛, 还根据水份的多少区分了不同价格, 和砍价的商人争得面红耳赤。
林灵素来到徒弟在七里坡的玻璃作坊,为首的两位玻璃师傅正弄玻璃呢, 看到这人过来了,立刻的露出嫌弃的表情, 但在下一秒,看到赵小公子后, 又换上了亲切的微笑。
毕竟, 他们算起来, 可是赵家匠人。
赵士程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听着两人介绍起如今的成果。
玻璃大家都已经烧的很熟练了, 也能做一些大块的玻璃,只是用铁块压出来大块玻璃并不平整,打磨起来很耗费功夫,倒是那些带着颜色的细碎玻璃片卖得很不错,山水姑娘把这些玻璃片用铜架镶嵌成屏风,把市舶司的海商们迷得神魂颠倒,赚了大钱。
赵士程听得很满意,这也是他早就决定好的事情,玻璃目前产量还不多,他还要拿“宝石”去骗人呢,先控制市场,饥饿营销,培养工人,才是正事。
“对了,小公子,前些日子,您要咱给你烧的‘试管’我们费了不少功夫,烧了一批,您看烧得如何。”一位玻璃师傅带着赵士程去库房里,打开了用锯木灰垫着的几个无色玻璃管。
赵士程当然是大加赞扬他们的技术,玻璃材料里边大多含有杂质,所以烧出来的玻璃就有颜色,而无色试管,那得用很细的心思提纯原料才行。
林灵素当然也不客气,趁着机会要了一套,还软磨硬泡,拿了一个简单的显微镜才算是心满意足。
赵士程又带着小蝉观看这片基地,几个月不见,炼焦炉并没有增加,增加的是好几个羊毛废水池,还有蒸羊毛脂用的一口口大炉子。
在规划之初,他就觉得这里做工业基地的并不太好用,所以只是简单规划了一下,更多的布局在新镇那边,但如今看来,这里的人已经形成了一个规模较小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并且开始吸纳周围的劳动力了。
算是无心插柳了。
他还去程甜儿姑娘的医馆里看了看,但没有一小会,小蝉就受不了跑了出来——老程在用金刀之术给人治痈,场面很是让人恶心。
用来给刀消毒的苯酚液放在一边,新鲜的大蒜汁味道弥漫着整个空间,配合割痈病人惨叫,宛如一个人间地狱。
程大夫还带了好几个徒弟,一一给他们讲解要怎么割、怎么放出积液,看得人头皮发麻。
因为卫生条件不好,穷人一但抵抗力下降,就很容易生出痈疮,对一般活不到癌症高发年纪的穷人来说,营养不良、痈疮、伤寒就是他们最大的杀手。
程大夫如今可以说是意气风发了,就这么一会,好多人前来叩头感谢,排队想要治疗的人,更是看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