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69)

作者:玛蒂尔答

这片刻之间的功夫,熹贵妃一行人便已经走远了,嘉祥被获萤和桃实她们带着赏花去,婉襄就可以和富察氏安静喝一会儿茶。

“那拉氏入府的日子定下来了么?”

侧福晋与福晋一样,都是由礼部正式册封的,专门定制的衣冠品服,并在皇室宗人府登记造册,进入族谱之中,自然不能像纳一个格格使女那样随便,有许多流程要走。

富察氏没有半点不悦,反而隐隐有些期待,她看待这两位侧福晋都是她的帮手,而不是对手。

“钦天监已经择了吉日,决定在八月十二那一日巳时送妆奁,行初定礼。十一月初八日时正式娶进。”

那么婉襄要到十一月时才能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那拉氏第一面。

“如今禾晏也有了名分,许多事上都能帮我,我轻松了不少。还有这样长的时间能够准备,等那拉氏进了王府,我便可以更有空闲了。”

说再多的话,富察氏都是听不进去的。

历史早已注定好,婉襄也不想再做恶人,“但愿当真能如此。”

富察氏听出了婉襄的话音,知道她对这件事并不积极,便又道:“其实,禾晏是让人悄悄去讷布尔府邸打探过那拉氏的为人的。”

“她不算是大家大族出身,不过性格很是恬静温柔,应该能与我们合得来。”

乾隆登极之后,给那拉氏的封号是“娴”,婉襄问过雍正,满语之中这个字的意思也就是“安和”、“宁静”。

富察氏既高兴,婉襄也不忍再说什么话打击她,正准备换个话题,富察氏便问:“方才额娘说的那些话,其实我也已经有听说了。”

“这样的事你定然不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消息当是苏培盛泄漏无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额娘互相扶持,但对王爷有时反而不恭敬。”

“王爷时有不满,今日看来,苏培盛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助力帮手。”

在婉襄没有和熹贵妃产生利益冲突的时候,苏培盛是会帮她一把的,甚至当年她入乾清宫,也是在苏培盛的牵线之下。

不过自从去岁七月婉襄短暂失宠之后,便越发觉得苏培盛有许多令她不满意之处。

苏培盛竟然对未来的皇帝也不恭敬么?

“他如何对宝亲王不恭敬了?”这让婉襄好奇。

富察氏想了想,“上次王爷去养心殿求见皇阿玛,正遇上皇阿玛与大臣们议事,便在养心殿外等了等。”

“恰遇上苏培盛和一群太监在下房之中用晚膳,他见了王爷,竟不起身行礼,堂而皇之地坐在原处,甚至还招手,让王爷进去同他们一起吃饭。”

这样的事,就算是富察氏好修养,也有些忍不得了,“当真是傲慢无礼!”

苏培盛年纪渐长,是越来越记不住自己是谁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康熙驾崩,雍正可是立即便下令将陪伴了康熙六十年的老太监赵昌处死的。

“这件事熹贵妃知道么?”她很好奇熹贵妃的态度。

“王爷如今行事一概低调,更何况皇阿玛信重苏培盛,一朝天子一朝臣,少不得暂且忍下来罢了。”

古往今来为太子者,哪有不忍的。

婉襄倒不至于同情未来的皇帝乾隆,但在这件事上……

“婉襄,其实我很不理解为什么皇阿玛要将武氏留在宫中,你又为什么要向他进言,给武氏高位,我……”

“因为如今的这位宁嫔,比从前那一位更像敦肃皇贵妃。”

淑慎公主从假山之后转出来,给婉襄行了礼,“儿臣入宫的时候早,有幸见过敦肃皇贵妃在时的模样,今日又见了宁嫔……简直是形神兼备,皇阿玛会将她留下来,便不足为奇了。”

但淑慎公主只知其然,并不知其所以然。

婉襄不想雍正被人误解,“万岁爷并非是贪恋她的美色,或是怀念敦肃皇贵妃。只是选秀那一日他发觉宁嫔在刻意模仿敦肃皇贵妃,深恨武家人算计,所以才将她留下的。”

“至于位份……”婉襄也没得选,“万岁爷要顾及老臣颜面,更何况,登高必跌重。”

其实雍正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这样做,此时再回想起来也觉得矛盾重重,不要说说服旁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但为什么雍正还是这样做了呢?仅仅只是愿意听她的意见吗?

这件事很怪异。

无论如何,淑慎公主还是松了口气,“知道皇阿玛并不是真心待她,儿臣也为儿臣早夭的女儿稍稍感到宽慰。”

“武氏的罪孽根本偿还不清,不是一死便能了之的。若是如今的宁嫔仍然作恶,儿臣会等着看她的下场。”

淑慎公主虽然温柔,从来不舍雍正为难,但面对这样的事情,当然也自有血性与狠戾。

婉襄心中仍有愧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若是她做了什么,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天气炎热,淑慎公主也带了一柄粉红色纱绣花蝶图面紫漆描金柄团扇。

她平素要朴素些,这柄团扇并不贵重,但缎面细腻,图案生动,也是团扇之中的精品了。

牡丹台中风景的确不错,坐在此处也能望见后湖之上的风光,不远处行来一只画舫,画舫之上无数丽人便如园中牡丹一般争奇斗艳。

三人欣赏了一会儿,忽见画舫另一侧不知何故溅起了水花,婉襄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清清楚楚地看见一身绿衣的小宁嫔跃入了水中去。

婉襄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第229章 迷藏

嘉祥被人从后湖之中救上来之后许久, 婉襄坐在含韵斋里,还在克制不住地发着抖。

获萤见状又为她裹上了一层薄毯,但这样她也并没有能够好一些。

余光望见跪在角落里的桃实, 她努力地开了口, “桃实,你起来吧。把当时的情形再同我说一次。”

闻听此语, 桃实更不敢起身了,流着泪膝行至婉襄身旁,一开口便又落下两行泪,“娘娘……”

婉襄伸出手去, 轻轻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无比明显地看着自己的手在发抖。

“别害怕, 我不是要治你的罪,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嘉祥。”

午后瞧见画舫, 嘉祥便闹着要上船玩耍。

裕妃素来很喜欢嘉祥, 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 又如何会驳嘉祥的意思,便带着她上了船。

其他一众嫔妃,包括熹贵妃也觉得游船有趣, 因此便一同去后湖之上游览,获萤怕水,又觉得应该告知婉襄这件事, 并没有跟上船, 只桃实一人是原本就照顾嘉祥的。

此时桃实心中越发愧疚难当,用力地磕下头去, “娘娘, 都是奴才的错, 都是奴才不好……”

婉襄用力地想要将桃实拉起来,让她停下这自我伤害的动作,却发现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最后还是获萤上前来,从背后将桃实抱住,才终于将她制止。

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希望。获萤忍不住斥责了桃实一句,“娘娘此时要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从而找到那个可能的,对小公主下手的人。”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一味地自责还有什么用?快些把眼泪收起来,把这件事说清楚。”

桃实跟着获萤做事已久,对她十分信任,此时终于打起精神来跪直了,而后回婉襄的话。

“回娘娘,因那画舫并不算太宽敞,要上船游玩的娘娘、福晋们太多,熹贵妃娘娘便说不许宫人们跟着上船。”

熹贵妃这样要排场,这样要人服侍的人居然会主动提出不让宫人跟着,这是第一个疑点。

“奴才之所以能跟上去,也是裕妃娘娘以公主年幼为由替奴材说了情。”

但她又允许桃实跟着,想来并不是针对嘉祥。

若是桃实那片刻之间能谨慎些……也就没有今日这件事了。

“小公主素来和裕妃娘娘亲厚,上船之后便也一直跟着她。后来吴扎库福晋从船尾走过来和裕妃娘娘说话,小公主就趁着这功夫钻进了人群里,一瞬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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