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09)

作者:玛蒂尔答

雍正的声音骤然传来,亭中人都站起来行礼。

桃实要接过沉睡着的嘉祥,为雍正拒绝了。

永琏跑到富察福晋身旁,伸出手和被富察氏抱在怀中的兰牙迭牵手,兄妹俩不知在说什么,为永璜制止了。

方才那句话是问婉襄,她知道雍正疼惜她,有时不顾旁人,忙道:“并没有什么,只是午后犯困,打了个呵欠罢了。”

雍正便笑着调侃她:“果然是亲母女,都是一个样。嘉祥玩着玩着便要睡觉了,永琏倒还是兴致勃勃。”

富察氏便笑答:“永琏是男孩子,年龄又居长,精力自然要比小公主更好。”

雍正又望兰牙迭,“兰牙迭怎么不去一起玩一玩,只粘着自己的额娘。”

兰牙迭平日并不如何见到雍正,此时见他有些害怕,更不敢回答。

永琏和永璜便连忙道:“妹妹的身体弱一些,不能吹风,因此额娘不让她去玩。”

并不说兰牙迭胆小。

雍正看一眼兰牙迭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摸了摸永璜和永琏的头,“你们兄妹和睦,都是你们额娘的功劳。”

说不得回养心殿去之后,雍正又要同她夸耀,富察氏是他一眼选中的儿媳了。

此时却指着兰牙迭,故意向婉襄道:“温柔沉静,这才是皇家公主应有的模样。”

仅有他们几人,弘历是内定的天子,因此不算是泄漏玄机。

婉襄忍不住笑起来,和富察氏对视了一眼。

富察氏又向雍正道谢,“前几日皇阿玛赐给四阿哥一号,名为‘长春居士’,四阿哥实在欢喜,写了许多幅字贴在居室之中,日夜相对。”

“弘历与弘昼年岁业已二十外,不过一号而已,朕将来自然还有许多重担要交给他。”

这句话意味深长,以富察氏的聪慧自然能听得懂。

而后也不再打扰雍正和婉襄相处,很快带着儿女离开澄瑞亭了。

第177章 年尾

婉襄站在案几之前, 一笔一画,认真地描绘着一副九九消寒图。

养心殿里两人两桌,雍正放下一本奏章, 伸展了一下身体, 而后问她:“冬至都已经过去了,怎么此时想起来绘这九九消寒图?”

婉襄给一朵梅花绘上最后一笔, “嘉祥不喜欢穿冬装,觉得行动不太方便,每天都在闹别扭。”

“我想用这消寒图哄一哄她,让她专心期待春日, 忘记眼下的不方便。到时候就在她手指上涂颜料,在这图上填色——或者往后我想教她画画, 让她早些拿画笔也可。”

雍正仍旧望着婉襄画画,“还是冬日里躲在房中太无聊的缘故, 朕的小公主, 你就让她在地毯上满地乱爬, 这怎么行?昨日带她去御花园里玩了拖床,她不就很高兴么?”

又是无理的指责,婉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她自己不愿意走路,光喜欢爬,觉得这样有趣, 关我什么事。”

嘉祥学会走路虽然早, 但是两条腿哪里比得上四条,所以她还是更喜欢爬。

雍正就笑起来, 转移话题, “可惜你今年又有了身孕, 不然朕也带你去坐拖床,那才叫好玩呢。”

“我又有了身孕,倒成了‘可惜’之事。四哥未免也变化太快。”

雍正被她捉到了话语中的错处,不免笑叹道:“真是越发刁钻了。”

不过婉襄昨日即便只是看着他们父女玩拖床,也觉得十分有趣,“等嘉祥明年再大一些,四哥带着她玩这个,她怕是都不肯跟我回来了。”

其实昨日嘉祥也是玩累了,要睡觉了才被婉襄抱回来的。

“不过明年嘉祥也该读些书了,说不准那时就已经很听话了。”

雍正忍不住笑,“三岁的小娃娃能听什么话,能听懂你的话都不错了。便是再大一些读了书,这几日也正是高兴的时候。”

“衙门封印,塾师解馆,放年学……到时候如今这一个也出生长大,两个孩子,怕是吵得你头疼。”

婉襄低头嘀咕了一句,“好像光吵我,吵不着四哥似的。”

“朕听见了。”雍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婉襄。

“就是要您听见。”

一副九九消寒图终于画完,婉襄将纸张拿起来,在空中晾了片刻。

“明日就哄着那小丫头来画画,从小学起,将来说不定也能成个名家。”

“朕可以让郎世宁教她画画。”

那是他作为嘉祥的阿玛能给她的东西。

“额娘亲自教的是不一样的。”

她其实很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里呆多久,或者说,应该在这里呆多久。

任务完成之后她就会被召回,但何时完成,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她可以自己把控的。

从她上一次晕厥之后,她就明显地感觉到系统的运行开始变得缓慢了,尹桢没有解释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再交流过。就连婉襄再次怀孕,或者因为她怀的是历史上本有之子,尹桢都没有出现。

婉襄以为雍正是已经将送过来的奏章批阅完了,没想到只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很快又坐下来,投入到他的工作中去。

他的视力看来好像越发差劲了,戴眼镜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桌上放着好几副眼镜,茶晶的,墨晶的都有,镜架更是大有不同。婉襄到现在也没摸清楚他选用眼镜的规律。

婉襄坐得也有些久了,站起来活动身体,漫步到他身旁,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支千里镜。

“这东西怎么放在这里,养心殿里也有什么风景可看么?”

雍正随意地看了一眼,“嘉祥白日玩过,随手放在这里。待会儿朕再让人收拾。”

千里眼是珍贵之物,大多都给军人使用。三月时造了一批,十月里也不过拿了四支出来赏赐给将军常德无签千里眼两件,赏给提督哈元生黄纸签千里眼两件。

婉襄不免道:“嘉祥也渐渐懂事了,便不能再这样溺爱下去。有些道理她虽然恐怕一时听不懂,四哥也应该同她说才是。”

雍正一面看奏章,一面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暖着。

“此言有理,朕往后定然也要教她的。只是小孩容易教好,反而是大人困难。衙门一封印,官员不办差,便有乞丐无赖攫货于市肆之间,毫无顾忌,实在可恶。”

婉襄轻叹了一口气,“民间还有人于门口、角落等处洒米粮,谓与鼠辈同庆新年者。但凡作恶,终会得到惩罚,四哥不必这样生气。”

雍正抬头望向婉襄,“婉襄,你怎么好像把所有事都想得这么明白。”

她淡淡笑了笑,“因为实则事不关己。我身上没有四哥那么重的担子,不必每做一件事便考量许多得失,自然也就宽容了。”

雍正还有事要处理,婉襄同他温存了片刻,便又回到自己桌前,铺开了几张红纸。

“祭灶已毕,该是贴春联的时候了。白日里富察福晋带着永琏过来燕禧堂做客,永琏就说我们门上还没有春联。”

“嘉祥不懂什么叫春联,永琏和她解释了半日,两个小孩鸡同鸭讲,也不知最后她懂了没有。”

“既然提起来,反正我也无事,也给嘉祥写几幅对联,叫她懂一懂什么叫春联。”

去年这时候她还是一个乖乖躺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今年认识春联,明年这时候就能和她尚在襁褓的弟弟得瑟了。

她想了想,先落笔的是:“绣户香风暖,兰房喜气新。”

“绣户”为妇女居室,燕禧堂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她的。“兰房”与绣户意思相近,但多了一重高雅的意味。

“这一副可以送给富察福晋。”

雍正喜欢一心多用,闻言望一眼纸上,“你这字迹,流出去怕是要惹麻烦。”

她才想起来她写软笔字是仿照的雍正笔迹。

“那就同富察福晋说,这是四哥赏给她的。”

反正他都要给乾隆亲王的王位了,赏一幅春联给富察福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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