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醋精这种好事[重生](40)
祝杨收回视线,咬了口香肠,说:“不玩了,吃完撤。”
“成,我也熬不住了。”唐明旭说:“连着熬两天还是过于挑战了,我估计得睡三天才能缓过来。”
凌晨两点半,三人离开网吧。
外面还在下雨,那把折叠伞借给了唐明旭,祝杨看着他坐上出租车,和陆映川一起打伞往家走。
陆映川背着祝杨的书包,手里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在凌晨两点四十分的街头,困得有点恍惚。
要不是眼前的路面太干净,他像在做接孩子放学的梦。
祝杨撑着伞走在旁边,视线出神低垂。
祝杨突然想到,他上辈子第一次亲陆映川,就是陆映川来给他送伞。
也是在街上,路人很多。
他把伞压下来,揪住了陆映川的衣领。
恋爱谈了一年多才初吻。
要不是他先下手,这根木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主动。
自从和陆映川在一起,祝杨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像计算公式一样谈恋爱的人。
生活上对男朋友事无巨细的好,用理科生的方式记录下男朋友的所有大小习惯,让他仿佛被在意,不自觉对这种照顾上瘾,逐渐想要独占、心动。
也因此恼火。
当祝杨想去确认对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却得不到任何清楚的回音,只会越来越不甘心。
祝杨自己开窍后才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完全忍不住的。
只想时时刻刻触碰他,拥抱他,亲吻他,恨不得用全身细胞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陆映川的克制,就是给他的答案。
很可能,这就是陆映川对恋爱对象负责的方式,换成另一个人和这木头谈恋爱,也会得到和他一样的特别照顾。
陆映川在这个世界里扮演着一个绝对优秀的角色。
他只是陆映川实现自己身份的一个重要环节。
“陆映川。”祝杨停下脚步。
陆映川跟着站住。
还没反应过来。
祝杨把雨伞架在肩上,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陆映川眸光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视线下意识垂落,看着男生的嘴唇,喉结很轻地滑动了一下。
被抓了两秒,陆映川的眸色渐渐变深。
“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
忍了这么多天。
祝杨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陆映川是根木头,但他是人。
前男友天天在眼前装傻献殷勤,是真的很闹心。
“陆映川。”祝杨把木头拉近一点,克制地低声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贴上。
陆映川似乎没有听进去,不太专心。
男生的眼眸瞳孔变得深不可测,睫毛轻微垂着,不知道在看哪里。
“你要装就装明白。”祝杨手上使力,稍偏脸凑到他耳边,缓声说:“要是只想当兄弟,不用你这么费心。”
第29章
祝杨说完等了一会儿, 对方始终不吭声。
两张脸离得太近,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嘴唇上。
祝杨松开领子,往后退开了点。
陆映川的视线还略微向下, 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本来也只是忍不住随口威胁一下,祝杨没期待能听见什么顺耳的回答, 他没指望这木头重活一次就开窍。
神情散漫下来, 祝杨举起伞, 把淋了一点雨的人重新罩进来:“走。”
走了两步, 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又落后淋在雨中。
陆映川稍抬起眼皮,问:“对兄弟好也不行?”
“?”
祝杨手指一松, 雨伞歪了一下。
雨伞扶正,祝杨回去把人遮住,迷惑地撩起眼:“……陆映川,你没病吧?”
“第一次给别人当兄弟,不太明白。”陆映川看着他手里的伞:“以后不送伞了。”
“???”
祝杨磨了下牙,仔细观察那张毫无破绽的面瘫脸。
这死狗演起来没完了?
还是真没听懂?
“这不是送伞的问题。”祝杨有点憋屈, 强忍着。
陆映川垂眼想了想:“也不送饭。”
“。”
“和送伞还是送饭, 都没关系。”祝杨头疼:“没有像你这样当兄弟的, 能听懂吗?”
沉默两秒。
陆映川点了下头,唇角向下沉了点。
祝杨胸闷地呼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家走。
身后人突然来了一句:“那当兄弟要做什么?”
“……”
祝杨咬着牙,缓缓捏紧伞柄。
他的手心有点痒, 又想抓陆映川的领子了。
有些理工男的脑回路, 是真的很神奇。
在心里默念一遍莫生气, 祝杨转身, 有点好笑:“你是不知道怎么给别人当兄弟?”
陆映川看着他,眼里竟然真的有几分茫然。
见他这个样子,祝杨忽然就没脾气了。
祝杨冷静下来想了想。
这货还真就没什么朋友。
陆映川的人生几乎就没离开过学校,朋友圈都是学术工作上认识的大佬,上学时的同学毕业后都没有联系。
上辈子陆映川那点少得可怜的业余生活,除了祝杨就没有别人了。
扫了眼陆映川湿透的肩膀,祝杨把伞往对面偏了偏,保持耐心:“林闻今你总见过吧?他怎么给我当兄弟,以后你就怎么当,懂?”
陆映川微眯起眼,在脑中快速回忆分析,几秒后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这大傻狗,还真想这么认真?
谁他妈要跟前男友当真兄弟?
怕这位大教授要原地想一篇《兄弟行为概论》出来。
祝杨忍住抬腿踹一脚的冲动,握着伞柄推了一下人:“回家再想。”
陆映川抬眼,接过他手里的雨伞。
像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做完反应了一下,看向他问:“打伞也不行?”
“……”祝杨眉心突突跳,咬牙:“现在只要你能让我回家躺着,怎么都行。”
两人都困得要命。
陆映川沉默地揽了下他的肩,把他往伞下推了推。
祝杨也懒得计较这点接触了,赶紧往家走。
-
回家冲了个澡,祝杨舒服地躺上床。
他把手搭在额头上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陆映川应该是睡了。
回想刚才陆映川的反应,祝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
祝杨心烦意乱地闭上眼。
熬了两个通宵还是太肝了,不知不觉入了梦。
托傻狗的福,他又做了个乱七八糟梦。
梦里,两个人全身湿透,重重跌在熟悉的卧室床上。
他再次揪住了傻狗的衣领。
这一次,他抬起下巴撞上去,在那张让人生气的嘴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他发泄一样咬住男人的耳朵,用牙折磨。
满意地看着那南极冻雪般的终年冷白,一点点被他磨红。
心脏疯狂跳动。
男人被折磨得呼吸沉重,彻底解冻眼眸像浓稠的黑色熔岩,向着他伸出手。
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
那一刻,他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角色交替的爽快。
“陆映川。“他恶作剧地贴着绯红发热的耳廓呼吸,“乖乖等我指令行动。”
他诅咒般低声说:“只要我不松手,你永生永世,只有给我当狗的命。”
-
次日。
熬了两个通宵,祝杨同学不负众望,又光荣地迟到了。
第一节下课,化学老师抱着教案往外走,祝杨挎着书包往里进,全班期待地仰着头。
“这不是我杨哥吗?”化学老师亲切问候:“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了?在家躺着多好,直接睡到高考。”
祝杨一脸尴尬,犹豫开口:“那就再也起不来了。”
“。”
教室里一片交错起伏的鹅叫和驴叫,一大早气氛欢乐。
林闻今正翘着椅子晃悠,哐当一声连人带椅子仰过去,狼狈地翻身爬。